外界局勢緊張,政*府換屆在即,三千港聞到風聲,做事更加小心謹慎。
這天一大早,手機就響了,吵著了身邊的團子,她揉了揉眼楮,往盛贊身邊靠了靠,他將她摟緊,接起電話問什麼事。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盛贊放下電話就要出門。
團子索性起來送他,踮著腳尖給他打領帶,見這條領帶是她前次送給他的,他第一次戴。
她覺得,夫妻夫妻,大概就是這樣的,妻子為丈夫打點行頭,丈夫只讓妻子為他整理喉前的領結。
盛贊看出她的快樂,壓下臉,親了親她女敕呼呼的臉頰。
「我很快就回來。」他的眼眸閃動,如一汪深潭被風拂過。
「好。」團子送他到門口,又回去補覺。
後來慢慢回想,這是他們在一起的最後一個早晨,也是從盛宅醒來的最後一個早晨。
今天過後,一切都變了。
只是這時,團子還未能預見。
她昨晚被折騰慘了,一次做完後,他抱她去洗澡,在浴室又做了一次,從浴室出來團子看了眼時間,凌晨兩點。
她特別困,可睡得並不踏實,睡夢中感覺到床邊有人坐下,她以為是盛贊回來了,順勢滾進那人懷里,卻聞到了不屬于盛贊的氣息。
她猛的睜開眼,看見的是白狐。
「醒了?」白狐見她面露驚詫,十分愉悅,模了模團子的臉。
「你怎麼會在這里!」盛宅的保全非常嚴密,團子不相信白狐能毫發無損的進來。
佣人推門而入,喚他︰「先生。」
掐斷了團子的最後一絲希望。
白狐說︰「小姐口渴了,去端杯水上來。」
團子問她︰「你在盛宅這麼些年,我待你可好,阿贊待你可好,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佣人重新上來,端著一杯水,團子揮手砸掉了水杯,將臉偏到一邊。
她住進來的第一天,這個長相普通的婦女圍著圍裙,喚她︰「大小姐。」
她從玉城放假回來,總會為她和廚師帶一份禮物。
對了,還有廚師!
團子冒出希望,廚師是後面來的,他應該與佣人沒有關聯!
這個家很大,但平時加上盛贊也只有四人,既然白狐能進來,那就說明門外的保鏢全都死了。
***
「盛贊殺了我丈夫,」佣人慢慢撿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我改頭換面尋找機會,等了這麼多年,終于被我等到了。」
「你不用找,廚師已經不在這里。」她仿佛知道她在想什麼。
團子狠狠的看她,她面無表情,退了出去。
白狐一直戲謔的在看團子身上的紅痕,那是歡*好的印記,「我就知道,你對盛贊來說很重要。」
他用手模過團子脖子根上的紅痕,似是呢喃︰「當初我想放你一條生路,是你自己不肯,現在就乖一點,不要反抗,不然我會很生氣。」
他拿出繩子,將團子捆綁在床上,然後更為放肆的用目光游移在她只著一條睡裙的身上。
「待會再來找你。」團子忍不住顫抖了一下,似乎取樂了白狐,他走出了房間。
團子松了口氣,開始尋找可以自救的東西。
她听見白狐的腳步走到二樓的盡頭,然後又倒回來一些,于是團子知道,他進了盛贊的書房。
哥哥的書房里有什麼重要東西?團子仔細回想,但好像,幾天前,他已經將這一季的賬本都存放在了堂口的保險櫃里,家里此刻沒有任何重要文件。
她停下來,靜靜的听,想知道白狐在找什麼。
可白狐找的不是文件,而是一個人。
他把川芎從密室里放了出來。
川芎久不見天日,每天只飲一杯白水,臉色青灰,一身的傷和血,狼狽的讓團子幾乎認不出來。
***
他跟著白狐去往團子的臥房,看見床上的團子時,迅速移開了眼。
川芎不敢看她,因為總會想起那天團子的□□,那天,她是不是也穿著這條睡裙,被盛贊壓在門上?只是剛才一秒的時間,他已經看見她身上的紅印。
團子嗚嗚叫著,她希望川芎救她,但她馬上知道自己實在太天真。
白狐友好的攀著川芎的肩膀,指著他一身的傷對團子說︰「看,我早告訴過你盛贊是什麼樣的人,他有多殘忍。」
「川芎小哥不過是喜歡你而已,就被打成這樣,嘖嘖,真是痴情呢。」
團子直直看著川芎,年少時的他,和煦如微風,給予過她最溫柔的依靠。
盛贊不會因為這個就將他打得遍體鱗傷,團子一個字都不信。
她問川芎︰「你是我認識的川芎嗎?」
川芎點點頭,「我還是我,只是你一直沒有真正了解過我。」
團子閉上眼,不願再看。
年少時,你對我來說是神話般的存在,你很用功,也很聰明,你可以輕輕松松的拿到奧賽金牌,你輔導我功課時從來都是溫言細語,你會在校門口等著我,你與川烏一起將我帶回了六年一班,參加了畢業大合唱,你與鳳凰一起送我回家,在巷口對我微微一笑,說︰「木蘭,
明天見。」
後來,你和我一起觀看了鳳凰與川烏的初吻,回家的路上,你問我︰「木蘭,下次要不要去我家玩?初雪堂,就是我家。」
我問你︰「是不是真的有神藥。」
你像大哥哥一般照顧我,容許我的小小自卑,縱容我的淘氣執拗,你為我挨過一次鞭子,那次之後我再也輕易相信別人的話。
是我……真的不夠了解你嗎?川芎。
***
白狐用羽毛輕輕搔著團子的腳心,他說︰「別睡,我們來聊天。」
團子不願睜開眼,她沒有特別怕癢,還可以抵擋得住這種幼稚無聊的把戲。
于是白狐知道,這不是團子的敏*感點。
他笑著將羽毛慢慢上移,挑各種不同的地方下手,當劃過耳後時,團子不由自主的躲了躲。
白狐眼楮一亮,找到了。
他馬上打了一個電話,不多說什麼,先讓對方听了一陣團子難*耐的聲音。
川芎垂眼坐在一旁,心亂如麻。
他根本不想將團子當做籌碼,但這一切已經失去控制。
他其實是叛徒,他與白狐聯手,想要弒君。
白狐將電話放在團子嘴邊,讓她隨便說兩句。
團子說︰「阿贊,別回來。」
白狐笑了,說︰「盛贊,十分鐘後,我就給你女人灌藥。」
「你想怎麼樣?」那端的男人沉沉問道。
「你一個人來,殺了你,三千港就是我的。」
「好。」盛贊答應得爽快。
「千萬別再給我耍花招,」白狐說,「你女人看起來很可口,一定還沒試過同時伺候兩個男人,到時候我會邀川芎小哥共賞。」
「你放心,我說到做到。」
電話掛斷,盛贊捏碎了手機。
海龍貿易內不見往日氣派,門口停一輛玉城牌照黑車,兩個男人拿出證件,盛贊說︰「請給我兩個小時。」
***
一輛黑車在盛宅門口停下,毛毛從副駕駛室下來,手握沖鋒槍,肩上扛著一掛子彈,沖在最前面,白狐上一次已經被盛贊拿掉了所有勢力,所以這次他是與佣人里應外合,最終得逞。
他的身手不可小覷,一人將門口盛贊部署的所有保鏢全都干掉,院子里都是尸體,盛贊越過他們,闖入大廳。
長廊上的金龍毫無覺察,悠哉的甩著尾巴,毛毛暗罵一聲,「特麼風水魚都是騙人的!」
白狐從團子的臥房出來,手里一柄槍對準盛贊眉心,居高臨下︰「我就知道你不敢一個人來,所以提前給房間里的小寶貝吃了點東西。」
盛贊不說廢話,抬手點射,子彈打穿牆壁,牆粉飛濺。
白狐矮身躲過,同樣給予顏色,盛贊快速穿過客廳,爬向樓梯,毛毛在後面掩護,機關槍一陣掃射,打得白狐不敢抬起頭來。
盛贊向著那扇門,一槍打掉門鎖,白狐趁機滾過來抓住了他的腿,兩人糾纏在一起,樓梯下的佣人房,門悄悄打開,一把小手槍伸出來,朝著毛毛口下扳機。
「我靠還真以為你是神槍手啊!」毛毛大罵,不管對方是不是女人,照打不誤。
子彈穿過門板,佣人為了報仇,失去了性命。
這期間,盛贊一拳揮向白狐,白狐從後腰模出匕首,刺向盛贊。
他們挨得太近,毛毛不敢隨便開槍,只能先踢開門,發現房間里團子被綁住了手腳。
「寶寶!」毛毛叫她,可團子有些不對勁,面目潮紅。
盛贊一拳打在白狐面部,痛得他半天沒站起來,趁這機會,盛贊越過毛毛進房間,用刀割開繩子,將她抱起。
觸手就是過燙的體溫,團子不舒服的皺著眉頭。
「撤!」盛贊說。
毛毛不敢戀戰,掩護盛贊和團子,白狐哈哈大笑起來,拿出一支遙控器︰「走啊,只要你們敢再走一步,我就引爆炸彈。」
***
毛毛有些遲疑,盛贊說︰「走!」
這時比的是心理,誰怕了,誰就輸。
盛贊不相信白狐真敢這麼做,他還沒活夠,他還想得到整個三千港,他還沒有在他手里贏過一次。
海邊此時冷清得有些異樣,碼頭上沒有任何船只停靠,工人也沒有做活,目光可及的家家戶戶都緊閉門窗。
毛毛打開副駕駛,護著團子坐進去,眼尾掃到有人飛快的斜刺而來。
「小心!」毛毛推開背後的盛贊,兩人迅速的掉轉了位置,一齊摔在地上。
川芎站在近處,海風吹起他滿是血痕的衣服,他手里的槍冒著硝煙。
他再次扣動扳機,地上的盛贊和毛毛還來不及站起來,白狐已追了出來。
砰!
砰!
兩聲槍響,川芎的手被打中,副駕駛上的團子顫抖著收回槍,絕望的看向川芎。
「不要讓我恨你。」她在發抖,努力不讓自己抓撓瘙*癢的肌膚,剛剛那一槍救下了盛贊和毛毛。
川芎有片刻的晃神。
高三畢業的那個夏天,她為了要變強,整日呆在射擊場內聯系,川烏去陪鳳凰,他就來陪她。
那時她與盛贊冷戰,每天不願意回家,他們倆就比賽誰的槍法準,誰打掉的子彈更多,輸的人要完成贏的人心願。
他也想像川烏那樣,每次都輸給鳳凰,可她說︰「川芎,你不許故意輸給我。」
于是他作罷,正巧,他想向她討要一個心願。
所以他贏了,只是他的心願,團子一直沒有兌現。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請帶上強心髒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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