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生浮夢半悠然 第一章

作者 ︰ 傾幽漠沫

今天和往常26年來的日日夜夜一樣,平淡無奇,周而復始,雖然到春天了,只是這幾天陰雨連綿,西安刺骨的風肆虐著仍匆匆行走于街上的人們。

我拖著疲憊的身心不知不覺走到了常光顧的「老地方」面食鋪,老板娘看到我迎過來「快進來坐,外面很冷吧!桌上有剛燒的開水,你倒到杯里暖暖手,還是要一碗餛飩嗎?」我笑著應了。

自從畢業後來到西安已有四年了,兩年前應聘到現在的單位,一次偶然來這家店吃,之後因為這里離我住的出租屋近,晚上一個人也懶得做飯,就經常來這解決晚餐。所以跟老板娘也算是半個親戚了。

老板娘邊擦著桌子邊對里面的師傅說「一碗餛飩,要加香菜」,又笑著對我說「你還真奇怪,兩年了,在我這永遠都是要餛飩,而且還要加香菜」。我說「是啊,從記事起我就愛吃,莫名的喜歡!」最後在老板娘第n次提出跟我介紹男朋友的熱情中我離開了「老地方」。

回到出租屋我打開手機放鄧紫祺的﹝泡沫﹞,伴隨著音樂聲我打開了多年沒開過的木閘子,里面有我最珍貴也最痛苦的回憶……

我是個非常矛盾的人,對人淡漠疏離,稱得上朋友的也就只有蘇芯吧!所以在我最無助的時候都是她陪我挺下去的。♀

還記得剛發現黎軒劈腿時的那個下午,我那天本要兼職話務員到晚上才能回學校,那天整個機房電腦都癱瘓了,就提前回去找他,結果在去他們宿舍的一個草坪上看到了令我窒息的一幕。

黎軒和一個高挑的美女激情擁吻,那麼陶醉那麼忘我,仿佛全世界就只剩下彼此。而我當時傻傻的站在那里看著,心里想逃避當什麼也沒發生也想上去給他們一人一個耳光,但我的腳不听使喚,像雕塑一樣定住了。

黎軒發現我後,眼里一派泰然,而我當時只是在想這是那個在我生病送我去醫院側夜照顧我,在我兼職顧不上吃飯冒雨送便當給我,在我過年過節無處可去變著花樣哄我高興的黎軒嗎?我們在一起三年,跟他在一起後的每一天都是美好甜蜜的。

他也是第一個走進我心里的男孩。而此時此刻這個男孩對我說「你看,我們還要繼續嗎?」雲淡風輕得就像在說「今天天氣真不錯」,雖然心很痛,我也笑著無關痛癢的回了句「我覺得還是不要的好,你說呢?」說完我就轉身以正常的腳速往回走。♀

只有我自己知道我是拼盡全力才沒有倒下去,耳後是他笑得瘋狂又絕望的聲音「如此甚好」,我想肯定是我耳朵出問題了才會听出絕望的味道。當時自嘲的我肯定沒想到這是我見他的最後一面!

2009年3月24日這一天我接到一個讓我崩潰的電話,「你是李筱嬈吧,我是黎軒的母親,黎軒今天凌晨過世了……」後面說了些什麼我都听不到了,耳邊一遍遍重復著「黎軒今天凌晨過世了」。

上天永遠不按常理出牌,因此讓自以為是的我們措手不及。原來我那天看到的一幕是他早就安排好的,他知道自己無法繼續陪我走下去,怕他的死會擊垮我,讓我失去活著的信念!我曾經對他說「軒,你就是我的精神支柱」,那個時候他總是寵溺的笑我傻丫頭。

現在的我覺得自己真的很傻,而黎軒你的心真狠,你剝奪了我陪你去死的權利,我知道你這麼做是希望我好好的活著,可是沒有了你,我的每一天都像是行尸走肉。

「等夏天等秋天,等下個季節……」一串手機鈴聲把我的思緒拉了回來,我抬手擦了把早已淚濕的臉。

「喂,筱嬈啊,你干嘛呢,這麼久才接電話?」手機里傳來死黨蘇芯焦急的聲音,每年這幾天她都會打電話給我。

「沒干嘛呀,听歌在呢?」我笑著回了句,蘇芯跟我同年,現在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媽了,她說話大大咧咧的,是個直性子,跟她待在一起很輕松。

「我說你都26歲了,該找個人搭伙過日子了,還想一直單著,我這有一鑽石王老五,那長得叫一個玉樹臨風,貌比潘安……」听她又開始對我進行相親說教,我不由得笑了起來。

「你笑啥呢,嗯……都5年了,筱饒,你真的要好好過了,這樣黎…他也能安心啊!」蘇芯小心翼翼的說道,這些年她跟我聊天都刻意避開黎軒,我很感激有她這個朋友。

「我知道,明天是他的忌日,大三時我們本打算五一去秦始皇陵的,後來…沒機會了,我明天想去那里看看,回來後就隨你安排,怎樣?」

「你能這麼想,我就放心了,那你自己一個人小心啊」

「嗯嗯,你就放心吧,我都這麼大的人了」

「知道自己’大’就好」她故意把大字發音加重。

笑著掛了電話後,我收拾了下明天要帶的物品︰傘,數碼相機…還有黎軒的照片。

霧氣迷蒙中,一個男子背對著我站在一片櫻花林中,花瓣漫天飛舞,有的飄落到他的肩上,他留著長發,穿著白色的長袍,衣袂飄飄,宛若天人。

我正想著這是誰演的古代美男子,’天人’慢慢轉過身來,就像電視電影里的慢鏡頭,畫面定在了我要看到他的臉那一刻,

之後我被一串急促的鬧鈴聲弄醒了,這時已經是早上7點了。2014年3月24日我獨自一人來到儷山北麓,整個景區沒看到多少人,估計是天氣太差了吧!

當我來到大門時,看到門邊的一個角落里有個銀發婆婆在賣古玩,我被她手中的一條鏈子吸引住了。

那是一串銅制的有著星形切面吊墜的古飾品,等走近時還發現面上刻有花紋,依稀可看出是曼珠沙華。

老婆婆看我對她的項鏈很感興趣,只是道「姑娘對我的古物很好奇嘛,既然你是老婆子我今天第一位顧客,難得我對你也挺投緣的,這東西就送予你吧」

我自是不好白拿婆婆的東西,遂道「婆婆,您的好意我很感激,只是無功不受碌,我不能就這麼拿走你的項鏈」

婆婆說「要不姑娘也送一樣東西給我,算是禮尚往來,怎麼樣?」

我想了想,不知能送什麼給她,耳邊已傳來婆婆的聲音「姑娘的東西我已收到,按約定這項鏈已經屬于你了」。等我反應過來,婆婆已走遠,而我的手中正是那條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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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寫文,沫沫在此獻丑了,望各位看官溫柔對待。此乃一篇中篇小說,大概年底才能更完,沫沫盡量一周更兩三章,最後請大家多提寶貴意見,謝謝!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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