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帶著熟悉的霸道,近在咫尺的模糊面容,莫軒腦子嗡的一下,立即進入了狀態,他揚起頭,勾弄著口齒間絲絲滑滑的柔女敕,生澀的回應著她,唇齒間訴說著自己的濃濃愛意。♀
事發突然,這一吻越發不可收拾。
四周霧氣朦朦朧朧,氣氛倒也撩人,面對心愛人的回應,令她的呼吸不由急促了起來,她的眼神開始散亂,在理智即將消失的邊緣。
身後似有寒風掠過,讓莫沫瞬間清醒了過來。
龍子逸冷冷道︰「你們想在這荒郊野外呆一.夜嗎。」
濃霧中看不到他的位置,但莫沫明顯感覺到背後涼嗖嗖的,莫軒怔了一下,顯然沒想到還有別人在,幸虧霧大看不清彼此,但他還是臉頰發熱,有些不知所措。
「這是龍子逸。」
莫沫覺得他應該不會自我介紹,哪知龍子逸淡淡道︰「我是她的道侶。」
他句話頃刻間澆熄了莫軒久別重逢燃起來的小火苗。
莫沫眼角抽搐,貌似她好像告訴過她和莫軒的關系吧,他不是說不在乎她有多少男人嗎,他不是默認做第二人了嗎!
果然這家伙言不盡實。
龍子逸臉色陰晴莫變,他說是不在乎,但眼下哪個男人會不在意,尤其現在的莫沫還是個軟柿子,好捏的時候。
龍子逸斜眼,莫沫挑眉,氣息陰沉導致周遭空氣低至零點。
他能容忍她的博愛,即便曾經他憤怒的殺死了她一波又一波的男人,而她卻什麼都沒說,然後再換一波
但現在的她明顯和那時是不同的,她有心,有靈動的眼眸,有結下永恆之印的心愛之人,即便知道她的未來這個少年不會存在,而這一刻卻未必能接受她對他的獨愛。
龍子逸自嘲的搖了搖頭,明明自己才是後來者,如今卻像個爭風吃醋的女人一般。
回想起日後這只靈鶴為討主人歡心化了眼前少年的形貌,未來的那些男??無一不有他的身影
往往太看重的人與事,總是會成為羈絆,難道她千年的絕望是因他而起?
小灰機不明現狀的站了起來,將大大的腦袋向莫沫胸前親昵的蹭去,像個邀功的孩子一般炫耀著自己的鶴頂紅。
「築基了。」莫沫欣喜的拍了拍它的大腦袋,轉身看向莫軒不解的問︰「你怎麼自己在這,不是說有同門嗎?」
「霧太大,我們走散了。」莫軒支支吾吾的說。
「前面山洞內有三個人。」濃霧中,又有冰冷的聲音傳來。
洞口設下了結界,霧氣被阻隔在外。
「啪!」
一聲鞭響落下,似有玻璃碎裂的聲響,林彩月三人無比警惕的看著自濃霧中走出的兩人。
因為靈鶴不懼毒障蟲蟻,龍子逸帶著小灰機去了迷霧森林深處,那麼在坐的三個築基後期帶一個築基初期,其中緣由不必言明,莫軒的脾氣她最了解,說是走散了,可這眼下三人一組的情形怎麼都不像吧?
小灰機的鶴鳴他們離老遠就能听到,而此處山洞距離莫軒落單的地方並不遙遠,要是今日她沒過來,那他豈不是要在濃霧中孤等一.夜?
莫沫越想越氣,心中莫名竄出一股邪火,面對莫軒的安危,是非對錯理智什麼的全都靠邊站。♀
「 當」一聲,又一個褐色小鼎砸在洞口,發出一陣淡淡白光接替了結界的作用阻隔了外界的霧氣。
洞頂松軟的沙土嘩嘩落下,彰顯了走在最前面一身銀白色宮裝少女的怒氣。
「這結界也太脆了。」明明是嬌滴滴的女聲,卻帶著一股銳氣。
「讓師姐擔心死了,莫師弟你沒事就好。」林彩月看到莫軒,帶著一臉柔情的盈盈走來,絲毫不在意同來女子的怒氣,她自然明白這女子因何而氣,都是秦淮出的主意,又不管她什麼事。
「他自然沒事,不然碎的可就不是結界了。」
紅顏甩出,阻擋了林彩月的靠近。
這女人,惡心到她了。
秦淮心里雖吃味,卻不滿林彩月受挫,剛欲插嘴卻被周玲打斷,「這位是莫師妹吧,我等沒有靈鶴護身不敢隨意行與霧中,如今大家平安相聚就好。」
秦淮冷靜下來將頭轉向一邊,眼前少女是十六歲的築基後期,可謂天才之中的天才,而且人明顯不好相與,三人都很識趣。
莫沫冷哼一聲,有時候人就要表現的強勢一些,蠻不講理一些,才會在勢利眼們之中站得住腳。
伸手不打笑臉人,她消了消氣拉著莫軒朝洞內走去。
「你受傷了?」剛剛不經意的拉扯下,一道微不可查的悶哼聲還是被她捕捉到了。
「皮外傷,不礙事。」
周玲嘆氣道︰「哎,莫師弟都是為救林師姐才受的傷,說到底,還是我們照顧不周。」
「是呀,都怪我連累的師弟。」林彩月嘴里說著不好意思的話,面上卻掛著得意與竊喜,「瞧時辰,也該換藥了。」她煞有其事的拿出藥膏,她明白周玲中意秦淮,唯恐天下不亂,但莫沫不過是個妹妹,點破了這層,饒是她修為再高也該知趣。
不過她想的大錯特錯,這句話無疑是火上澆油的。
「就不麻煩這位師姐了。」
莫沫冷哼一聲,又是一鞭而出,紅顏感受到主人的憤怒,此時動用了靈器之威,山洞內靈氣潰散,充斥著凌厲的怒意。
「是靈器?!」
三人大驚失色,均感受到靈器威壓,林彩月距離最近,被威壓攪得的氣血翻滾,臉色登時煞白,不敢置信。
他們是分宗內門弟子,也曾見過護宗靈器,沒想到一個正宗的外門弟子居然有靈器榜身!
林彩月頓時又努又嫉,而眼前一層結界閃現,二人消失在眼前。
被人一再下了面子,她滿心不甘,心中想著日後若做了她的嫂子,定要給這小丫頭片子好看!
四周靜了下來。
莫沫心中氣惱,敢覬覦她的男人還讓莫軒受了傷,居然還有臉拿這件事情炫耀,那個女人絕對是欠教訓。
她悉心為莫軒上著藥,兩道抓痕在右肩並非很深,但皮開肉綻的讓她心疼不已。
「以後不許再讓自己受傷,尤其為了別的女人。」
莫軒乖巧的應了,靜靜地沒有說話,似乎想著什麼心事。
莫沫此時也不知該如何面對他,對于龍子逸的事,無論是告知真相還是勸說解釋,她都提不起絲毫勇氣。
氣氛一時安靜的詭異。
看到莫沫沉默不語,他突然有些慌亂,有些害怕。
那個霧中的男子如此的優秀,他帶著靈鶴只身闖入霧中,只覺得迷霧森林深處似乎有什麼有趣的東西,而自己卻不敢向前邁出一步,只能無力的原地等待
他沮喪的垂下眼眸,但卻不願這樣就此失去。
他輕輕撫上她漆黑的發,帶著濃濃的愛意,久別重逢的喜悅,在這一刻,不言而喻。
莫沫閉著眼楮,任由莫軒抱著,如蜻蜓點水般的吻輕輕落下。
她感覺到他身體的顫抖,那樣小心翼翼的觸踫,他在害怕。
「莫軒」她眯著眼楮,興許是不敢看他的神情,「我和子逸」
「我明白。」把她擁在懷中,他打斷道︰「我們就這樣就好,只要你讓我在你身邊就好。」
倘若莫沫不將身世的事情告訴他,無論她與誰在一起,他終將面對的都是無窮盡的思念與分離,莫沫的矚目,從不獨屬于他一人,他更希望守在她身邊,也不希望她為自己為難,這是他自懂事起唯一的期盼。
莫沫在他唇上印下重重一吻,這個男人,就算不知道她的身世,也都是默默無語的愛著她,包容她的為所欲為在這個陌生的世界上,時時刻刻的相依相伴、相知相守,讓她怎能不愛?
「你永遠都是我最最重要的人,就算虧欠全世界,我此生也決不負你。」
她說的真誠無比,莫軒是她的全部,而未來,她是龍子逸的全部。如今這兩個男人,她都是舍不下的,而她對莫軒的愧疚,也許只能用余下的千年萬年來彌補償還。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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