墓穴內,冷悠悠的空氣中,只有半截火把在 里啪啦在燃燒。
「白林,你猜這是什麼玩意兒啊?」白弈站在白林的後面,亦步亦趨地跟著他走。
「不管什麼東西?既然族長要我們走進來,就肯定就有他的道理。我們一定能夠對付它。」白林听到他的話,說道。
火把的火焰,指引著兩個人的眼球,听著那耳朵的緩緩移動的聲音,兩個人小心翼翼地接近。
也許是黑暗帶給人一種寂滅的感覺,要是兩個人就這麼一直在洞里行走,心里的感覺可能不會那麼明顯,但兩個人走了一段路,回首是暗淡無光的黑,前行也是遙無邊際的黑。有時候,白林覺得,黑,也是一種美麗的顏色。
每一次,他在叢林深處,蹲立許久,僅僅為了一次采摘的機會。但那一種的機會,需要的是無盡等待的堅持。
這一刻,白林在眼中透出一種關于黑暗的光亮,眼楮的瞳孔中,不是適應,更傾向于是相融。
若是白佑常此時能夠看見白林眼中的變化,這是一種內質的改變。水羅訣的第六層,著重于人的內心,是一種對于內心的索問,不是一種環境壓迫于心靈的反應。
順其自然,順應于內心里此時的感覺,心無外物。
看到眼前的黑,白林的注意力就是聆听著那個移動的聲音,這樣一種專注,使得他身體內的靈力運轉,自成了一個循環的過程。
只是,這一切,白林卻是沒有發現。
聲音越離越近︰「咚咚——」
「這——這是???」白林迎著近在咫尺的一個拐角處,一個跨步躍進去,左手的匕首已經開始有了進攻的準備。
「天吶!!!!!」隨著白林的一個疑問,白弈從後面也伸出腦袋,看著眼前的一切,都驚呆了。
眼前是一個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是一面散發點點精光的一層凹坑。看上去是一層被激活的符文陣法。而這些還是在白林他們的理解範圍內的,可是?就在他們看到那些閃爍著光點的陣法後。
在石台下是陸續放著一個石棺,而那些聲音就是石棺的移動而產生的。石棺的移動,通過陣法的能量,使得石棺好像要復活一般。
約莫著火把只剩下最後的三分之一的時候,石棺終于在白林和白弈的等待中停止了。
「你怕不怕?白弈——」白林看到石棺停止,而那個陣法上跳動的符文,也開始沒有了當初的閃爍。♀他自己輕輕地往前走,想靠近一點看看。
「怕個鳥!!!咱們自己的祖宗!!!不會害我們吧!!!」白弈看了一眼火把僅剩的火焰,心一橫,說道。
「第三石棺!!!白弈,你看——」白林手持火把,自己往前一掃,就看到了這幾個字。
「第三石棺。為什麼不叫第一石棺,或者是第二石棺呢?」白弈一听,嘀咕道。
「你還記得咱們入的是第幾個入口嗎?」
白林一臉平靜,心里在不斷思考著。
「第三個入口啊!!這——這與這第三石棺有聯系嗎?」白弈說道。
「我也不清楚!!!不過,這石棺應該不會無緣無故的出現吧!!!」白林搖搖頭,頭腦沒有一點思緒可以去解釋踫到的問題。
「危險——」白林剛剛心一松,一種來源于本能的反應,這是他多年養成的一種對于環境的敏感,他眼中的第三石棺的棺蓋開始裂開,有一種危險度很高的東西似乎要破棺而出,他扯著白弈的肩膀,往後面撤了幾步,躲在石壁的一處,死盯著眼前的種種變化。
「白林,你——」白弈剛欲開口,白林把手指放著嘴唇邊——」噓」
「你看我們的火把,還留在那邊呢。」白弈指了指石棺旁邊插著的火把。
「我故意弄的,咱們才可以清楚的觀察。對了,我們既然會踫見這個石棺,那麼他們也可能踫見的。」白林解釋道。
「你看——那,那——那是一只手!!!!」白弈咽下一口唾沫,看著火光中的石棺內,伸出一個五指骨節細長的手掌。
緊接著,便是整個身軀出現在兩個人的眼前。青黑色的骨頭,像拼接而成,骨頭與骨頭之間有一些縫隙,正當這個骷髏站起來的時候,陣法上的符文迅速朝骷髏的身軀上投射了一股能量,就像一種呼喚,直接使得這個骷髏的眼楮中出現一朵跳動的光芒。
至此,白林和白弈在腦袋中的世界觀已經在開始改變。這是一種奇異的存在,至少在白林和白弈這麼多年中,從來沒有踫到過。在短暫的驚懼後,白林的眼中呈現出一絲好奇。
這是他第一次,面對面的看到一種超月兌于凡人生死的存在。雖然看到過那紅袍老者的揮手攻擊,知道那個老人是超月兌生死的修行人,但生死卻是一種有限度的範圍而已。修行人,也會死亡。但像這樣的骷髏,借陣法而存活,這麼的不可思議。
「白林,你說——他是不是我們的祖宗啊???」白弈也看著這骷髏的變化,輕聲對白林說道。
「額,那你要問他了!!!」白林嘴角一笑,說道。
「出來吧!!我的後輩們!!!」青黑骷髏碩大的光芒,突然一閃,朝著白林藏身的地方緩緩說道。
「你不是要問他是哪個祖宗嗎?他叫你了!!!」白林听到這句聲音,心里一緩,說道。
「額!!!它也叫你了!!!你怎麼不去呢???」白弈退了一步,反駁道。
「那我們一起出去!!!」
「好!!自己的祖宗嘛!!怕什麼??」
「好!!!」
「你在前,我在後。」
在幽暗中的人,對于時間的流逝,是毫不在意的。
墓穴門口外的那一束香,已經燃燒了一大半了。
站在白佑常旁邊的是一位老者,就是那位作為比試會的裁判——紅袍老者——曾老。
「曾老,十個人選已經進入墓穴了。我已經開啟了還靈大陣。」白佑常沒有睜眼,仿佛知道旁邊站著的人是誰,嘴里輕輕地說道。
「謝了!!!」曾老點點頭,說道。
「我也是為了我的族人!!!」白佑常也回應道。
「我已是行將就木之人,你能幫我找一個傳衣缽之人。我已死而無憾!!!!」曾老仰首一嘆,堅定地說道。
「白林,我能做為你做的,就只能這麼多了!!!你能否成為曾老的弟子,就看你的機緣了!!!」
白佑常在心里默念道。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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