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男怨女 痴男怨女22

作者 ︰ 二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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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晚成,介意我跟夢回單獨聊一下嗎?」

是遲允諾。♀

看似詢問遲晚成,眼楮卻一瞬不眨的看著南夢回,視線赤|果又曖昧,不知在向誰挑釁。

南夢回略微側頭,果不其然,張靜君被一群太太們團團圍住。不及她轉回頭,肩膀被用力攬住,耳邊響起遲晚成冷冰冰的聲音卻異常的堅定,「介意。」

遲晚成愕然的被噎住,臉色頓時難看起來。

南夢回看著他那強忍怒意的表情,竟是從未有過的解氣並由衷的感到興奮。

那種興奮,就像是一個受了欺負的孩子突然出現一個給她撐腰的大人一樣。

無愛,無懼。

或許就是如此。

「下面有請遲晚成先生為我們彈奏遲太太最愛的一首鋼琴曲《卡農》,遲太太為本次彈奏捐款一百萬。」司儀的聲音通過音響響徹全場,追光燈打在遲晚成跟南夢回身上。

南夢回笑意淺淺,在眾人的掌聲下挽住遲晚成走上前。

她立在台邊站定,遲晚成獨自走上台,在鋼琴前落座。在他彈第一個音前,目光溫柔的看向她,待她點頭,琴音才響起。

一個音符接著一個音符的在場內飄散,動人的旋律,動人的心。全場的燈都暗下來,唯有遲晚成那一處,像是一道光源吸引著所有人的目光。

南夢回看著他,享受著美妙的音樂。只是,某些人的怒火,已經壓抑不住。當她手腕被猛然勒住之時,根本來不及反應,人已經被扯進最近的涼台。一障紗簾,將琴音與人群隔絕在外。兩兩相對,又是莫名的曖昧。

幾個月前,這種曖昧還像是一根刺,扎在她心尖,又疼又癢。可如今,這曖昧只令她感到煩惱與厭惡。甩開遲允諾的手,「還要你未婚妻再潑我一次酒嗎?」

「夢回,別這麼對我。」遲允諾無奈又無力的聲音里是滿滿的疲憊,挺拔的肩膀上是無形的壓力,有好多刻,他都曾猶豫過,是不是該放棄一切,只要眼前的她。

「我後悔了。」看著她為別人披上白紗,看著她對別人笑,看著她親昵的挽著別人的手,他無時無刻的不在後悔著,

「我、後、悔、了。」遲允諾目光牢牢的盯著她,又一次重重重復,「我會解除婚約,會離開遲氏。夢回,離婚吧,我們重新開始。」

「重新開始。」南夢回怔楞一下,低低喃著,只是喃完,眼神變得銳利又諷刺。「殺了人,你能說你後悔了,讓死人復生嗎?潑出去水,你能說後悔了,讓覆水重收嗎?真-可-笑!」

「可笑的是你!」尖銳的女聲伴著一潑冰涼沖進涼台。張靜君握著手里的空杯,已然氣的發抖。

南夢回被肩頭的冰酒激的一顫,心下卻真的笑了。多麼相似的一幕,只差一個「醉鬼小子」。

「張靜君,你可否不要隨時隨地的發瘋!」遲允諾的怒吼聲震耳,再有涵養的男人也會被這種女人逼瘋。

「那就不要隨時隨地的跟舊情人幽會。」眼眸猩紅,聲音顫抖,怨婦一枚。「南夢回,你還要怎麼不要臉,結了婚還不甘心嗎?」

南夢回笑了笑,姿態依舊從容。「這是第三次,我說過我的臉比……」

「啊……」

南夢回的話未說完,張靜君的尖叫聲已經響徹全場。

眼前瞬間發生的一幕,連南夢回都被震驚住,她微張著嘴,什麼話都說不出。

震驚她的,不是張靜君那幾乎崩潰的尖叫聲,而是站在張靜君身後的遲晚成。

她們爭執之時,遲晚成竟不動聲色將會場上供應的鮮女乃油蛋糕整盤扣在了張靜君的後腦,綿軟的女乃油與蛋糕用一種慘烈的姿勢沾在她的頭發、肩膀跟禮服上。

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傻了眼。

就在眾人傻眼之時,遲晚成無比鎮定的牽住她的手,面無表情的留下一句「竟敢欺負我老婆」,然後,直接帶著她離開會場。

人群不知是被遲晚成的舉動嚇的還是被他的冷臉震的,自覺的散開一條路,他們兩個人就這麼毫無阻攔的離開,走到會場大門口,南夢回方听見身後爆炸似的喧嘩聲,里面肯定是亂成一團。

而始作俑者此時已經摘掉面具,偷偷回頭,見無人跟上,扶著心口,小生怕怕的道︰「老婆,快走吧。一會兒他們追過來怎麼辦?那個女人很凶的樣子。」

遲晚成漆黑的眸子帶著一絲膽怯,俊容清朗,對她是滿滿的信任。

南夢回幾乎移不開的自己的目光。

那麼膽小的一個人,為了你做了那麼驚人的壯舉後,只對你一個人暴露他的害怕、不掩飾他的怯懦,是多麼讓人感動的一件事。

南夢回很少被人的言語感動,但此時遲晚成膽怯的一句話,卻令她幾乎要掉下淚來。

再多的伶俐聰敏,此時都用不上,她張著嘴,半句話都說不出。

其實,此時也什麼都不用說。就這樣讓他牽著手,就這樣看著他漆黑的眼,無聲更勝有聲。

遲晚成也是呆呆傻傻的看著她,眼眸里一點點的升起暖陽。

不過,美好的時刻總是要被人打擾的。

熙攘的聲音漸行漸近,「他們追來了。」

「那怎麼辦?」遲晚成立馬慌張。

南夢回笑起來,用力的握握他的手,「還能怎麼辦,跑唄。」

「跑?」帶著疑問的語氣剛剛出口,人已經被南夢回扯著狂奔出去。

你能為我如此勇敢,我為何不能為你瘋狂。

就讓她,也撒一回瘋。

夜色迷人,星光朦朧。

路燈照耀的公路上,兩個身著華服的人,做著世界上最浪漫的事——夜里狂奔。

女人一手拎著高跟鞋,一手緊緊牽著男人的手,無人的公路上,全是沒有原因的笑聲,大笑、痴笑、嬉笑。滿滿的,快要溢出來一樣。

不過穿著被潑了酒的禮服狂奔一路的後果就是︰南夢回發燒了。

小臉燒的通紅,裹著被子還顫顫發抖。只是眼楮里還余著笑意,那樣的快活。

「吃了藥快睡。」遲晚成側身看她還睜著眼,看著床頭燈猶豫一下還是關了。屋內漆黑,他的眼便更加的亮。

「遲晚成,那麼怕為什麼還那麼做?」

用蛋糕砸向張靜君的腦袋,還有關燈。

遲晚成看她還發抖,大膽的把她摟進懷里,原本下意識要掙月兌的人卻被他的話定住。

「沒關系,我要保護你。」

因為我要保護你,所以再害怕也沒有關系。

南夢回就在他懷里安安靜靜的閉上了眼。

在這麼黑的夜里,被這麼溫暖的懷抱擁著,還有什麼好怕的。

不愛生病的人,一旦生病,就來勢洶洶。

前幾個月的連軸工作加上著涼,南夢回發熱兩日都未退,最後還是蘇歡帶了巫醫生上門來,硬給她吊了水才退了燒。

掛上點滴,巫五行就跟遲晚成到醫療室「談心」。

蘇歡打量完她的臥室,砸吧著嘴坐到床邊,「晚宴的事如今已經成了熱門話題,你家老公現在已經是我的偶像了,真是大快人心,男神在世。」

鬧成那樣,南夢回也沒奢望能瞞得住人。「外界怎麼說?」

「還能怎麼說,不就是說你們妯娌交惡。」

「媒體對晚成的評價呢?」

「分成兩派,一派是遲少爺愛妻痴狂,好帥哦!」蘇歡一副夢幻狀態,明顯是這一派的。

「另外一派呢?」

「遲家少爺風度不足,對未來表嫂大打出手,遲家內患難平,遲氏前景堪憂。」

南夢回目光一沉。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隔日的早餐桌上,遲晚成也在報紙上看見了報道,不知是誰偷拍了張靜君被蛋糕糊住後腦勺的狼狽照片遞到了報社,照片旁附著驚悚的標題,標題下言論更是說的遲家大亂,遲氏要面臨倒閉一樣,簡直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遲晚成一臉抱歉的看著她,「是不是我又闖禍了?」

南夢回撇一眼報道,扯過報紙隨手一丟。擠眉弄眼的問他,「知道最怕天下太平的是誰嗎?」

「是誰?」遲晚成立馬變身好奇寶寶,呆呆的等候答案。

「記者。」南夢回笑著解釋,「天下太平,他們就不能無中生有,所以唯恐天下不亂的就是這些記者、狗仔,根本不用在意他們說什麼。」

「真的沒事?」遲晚成似乎還有些不信。

南夢回眼一瞪,「質疑我?」

「不是。」他立馬擺手,然後滿意點點頭,笑道︰「沒事就好。」

「小傻子。」她低低的虧他一句,倆人對視,紛紛笑了。

只是當南夢回出了門一上了車,立即掏出手機打給陳秘書。「通知公關部,召開記者招待會,我要在會上見到全城的媒體。」

是巧合也好,設計也罷。

遲允諾,這個游戲,你抓住了喊開始的權利,卻沒有叫停的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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