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西……」
白浩看著霍岑西那表情,最終還是忍不住開了口,盡管他不待見霍啟明,卻不想看見事情發展至此。ai緷騋霍啟明丟人不關他的事,可是霍岑西是他的哥們兒,那就不一樣了。兩人的互望了一眼,不需要更多的言語,就已經知道對方要表達的意思。霍岑西抿了唇,轉身出了包廂,這樣的舉動,意思已經在明顯不過……白少爺背地里嘆了口氣,霍家的老虎動了怒,真是誰都說不算。
走廊盡頭的緩台處,叔佷二人面對面站著,一個目光深邃,一個低頭不語。
「我以為你應該成熟了不少,看來,我想錯了。」
霍岑西淡淡的開口,音調沉緩,听似毫無起伏,實則隱忍著某種不容置疑的壓迫。讓霍啟明渾身一顫,話像是卡在喉嚨處,說不出,又咽不下去,難受的緊。暗自深呼吸調整失序的心跳之後,才結結巴巴的開了口輅。
「小叔……我……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齊歡歡她太過分了,她不該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兒讓我下不來台,所以……」
一開口就是為自己的錯誤找借口,讓霍岑西的眉頭微微鎖住,細微的表情變化使得他本來就嚴肅的表情更是平添一抹凌厲,一雙眸子像是蟄伏在叢林中死盯住獵物一舉一動的獵豹,散發的寒芒讓霍啟明的聲音戛然而止,張著嘴,唇瓣顫動,卻再也沒了下文。
這便是霍岑西,不需要任何的言語,動作,只是一個眼神,便有睥睨萬物,吞噬一切的氣勢嬗。
「一損俱損,一榮俱榮。看來,你還沒有作為一個霍家人的覺悟。」
語氣依舊平淡如水,可霍啟明偏就是忍不住的小腿肚子打顫。霍岑西看出他眸子里毫不掩飾的恐懼,微微上揚了嘴角,那笑容毫無溫度,仿若三九天的寒冰,讓人打從心底覺得森冷。霍啟明下意識的退後了半步,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仿佛這樣,便能安全不少一樣。
不敢再和霍岑西對視,將視線調開,然後,唯唯諾諾的道歉。
「這樣的事,我……以後再不會做了,對……對不起。」
抖著嗓子向霍岑西保證著,內心中深深為此感到屈辱。憑什麼?憑什麼同為霍家人,他就要看霍岑西的臉色?他娶了夏楚給了自己這麼大的難堪,難道還不夠麼?為什麼一定要在眾人面前讓他下不來台,擺出長輩的樣子來教訓自己?
霍岑西,你欺人太甚啊!
低著頭,一雙視線落在地面上,霍啟明暗暗攥緊了拳頭。覺得自己被霍岑西如此教訓,是受到了莫大的侮辱。心里盡是不滿,卻又無處宣泄。
「你該說對不起的人不是我,而是你的妻子。」
不想再浪費時間在這個不受教的人身上,霍岑西轉身離開,那揚長而去的背影深深的刻印在霍啟明的心上。
還有這份讓他無法忘記的屈辱!霍岑西,今天的一切,我霍啟明記住了,總有一天,我會讓你知道,小看我是一件多麼讓你追悔莫及的事!
……
「你拉住我干嘛?這種聚會,我不參加也罷!誰稀罕啊!」
被夏楚攔住去路的齊歡歡哽咽著斥道,完全的大小姐脾氣。那欠抽的語氣,讓二貨頓時就覺得自己有點欠兒,好端端的管這檔子閑事兒干毛?可是又一想,今天就這麼讓她走了,那霍家得怎麼讓人家戳脊梁骨啊?得怎麼變成人家飯後的談資?就算看不上他們一家子吧,但是,內斗是內斗,必要時候得一致對外才是。
「你要是不怕別人笑話,就這麼回去也行。」
夏楚抓住齊歡歡的手腕兒,涼涼的說著,那表情還有點兒欠揍——尼瑪你以為老娘吃飽了沒事兒出來追你玩兒過家家啊!
「他都不怕被人笑話,我有什麼可怕的?」
死鴨子嘴硬,這話真心沒錯,明明心里在意的不行呢,這嘴啊,死活都不說實話。夏楚無奈的搖了搖頭,然後就撒開了齊歡歡的手。
「那你要不怕人家說你什麼壞話,再讓你老公做點什麼出格兒的,你就走唄,反正我也攔不住你。」
軟的不行,就來刺激的。一擒故縱神馬的,一定能好用,果不其然,二貨的話讓齊歡歡的眼珠子骨碌碌的轉了轉。似是在掂量著什麼。
「他們能說什麼壞話啊?能讓他做什麼出格兒的?」
二貨一看,好麼,成功吸引注意力了,趁機添油加醋。
「聚會麼,一會兒鐵定是要去什麼夜店啊,俱樂部啊之類的,那地方公主什麼的,應該不缺吧,反正,我跟著去,霍岑西用不上,那媳婦兒不跟著去的……一定就用得上了。哎呦,叫十個八個的,嘖嘖嘖……真是美呆了。」
這話一說出口,齊歡歡馬上就來神兒了,哪還有時間自怨自艾的。
「他敢!哼!我才不回去呢,我要看著他!看他在我面前敢不敢叫什麼公主!」
三兩句話,三千問就成功的被夏楚拙劣的激將法給激了回去。 的重新上樓,可憐二貨穿著恨天高呢,哪里追的上三千問?沒走幾步道兒,就看見穿著果綠色裙子的慕靜琬走了過來。夏楚看著迎面而來的她,穿著,霍岑西曾經為自己相中過的裙子,心里有點兒不是滋味兒,深深的覺得,這貨一定是故意穿著它來氣自己的。尼瑪,倆人的審美這麼相似麼?那店里那麼多裙子,就這件兒讓霍岑西一眼就叨上了。
女乃女乃個熊的,想起來就微微不爽思密達!
「你真厲害,三言兩語就勸好了。」
慕靜琬走到夏楚跟前,即便是二貨有恨天高傍身,可是在模特身材的慕綠茶跟前,還是矮了一截兒。
「哪里,哪里,我就是出來的快,要是慕小姐的話,估計一句就搞定了。」
二貨的話讓慕綠茶臉上笑意更濃。一對兒蝴蝶般的長睫毛 扇 扇的,有種迎面吹來涼爽的風的錯覺。
「說真的,你能和岑西一起來,我很高興。我想,你早該知道我們的事了,對吧?」
呵呵……該來的,是想躲也躲不掉呢。才說幾句話啊,就開始玩兒上套路了。不過,就不能玩兒點新鮮熱乎的麼?女神,你這樣,真的不對呢!太老套了呢!太跟不上潮流了呢!夏楚嘿嘿一笑,嘴角倆酒窩閃爍著智障一般的智慧光芒。二貨要開始調皮了~綠!茶!姐!這可是你先得瑟的啊!別怪老娘不厚道了就!
「你們的事兒?你們什麼事兒?」
你丫跟我玩兒撲閃撲閃是吧?老娘沒有睫毛是怎麼著?心里憋著一口氣兒,二貨無辜的眨著大眼楮,看著慕靜琬,楞裝傻子。
「就是,我們曾經交往過的事兒。」
這句話幾乎是從慕靜琬的牙縫兒里擠出來的一樣。這女人一定是故意這麼說就為了擠兌她的。太有心機了!
「啊?啊!是麼?原來你們還有這麼一段兒啊。哎呦,這就是我們家岑西不對了。這事兒竟然不坦白從寬,怎麼這麼不當回事兒呢?」
噗嗤!那句不當回事兒好像一把刀子插進了慕靜琬的心,頓時就血濺三尺!
「呵呵……他應該說的過的吧。」
臉上的笑容要裂開了,笑的有點點囧。
「他真沒說過!一定覺得忒沒必要,他那人就那樣兒,覺得沒必要的從來不多嘴佔時間。覺得是浪費生命。」
噗嗤!忒沒必要變成了第二把刀插了進去。然後,緊接著,女神的臉,出事兒了。 ……笑容裂紋了……
「呵呵……我說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怕你誤會。」
看著慕靜琬恨不得給自己一杵子的模樣兒,二貨笑的愈發燦爛。也不想繼續浪費時間磨嘰下去。最後一句話絕殺。
「不能不能,我絕對不會誤會,因為霍岑西說了,除了我,在他眼里,別的女人都是一泡屎。」
噗嗤嗤……
神一樣的補刀讓慕綠茶已經要駕鶴西游了!本來滿滿的血槽兒啊,讓夏楚幾句話就弄的一滴不剩。
一泡屎……這個叫夏楚的竟敢說TIME周刊票選最性感女星榜首的她是一泡屎!尼瑪,她要爆粗口了!他媽的!真是……忍不了了!
「你他媽……」
「恩?」
夏楚衣服得逞的樣子讓慕靜琬瞬間變了臉,好像剛剛那個和諧詞匯絕絕對對不是從她嘴里出來的一樣。
「tama~是泰語單詞的後綴~呵呵,最近接了個劇本,要說泰語,我正在學,所以有時候就忍不住冒出一兩句泰國詞語來。」
啊……原來他媽是泰國話!好的!來而不往非禮也!二貨擺擺手,表示理解。
「恩,泰國話就是那樣的。比如我去年買了個表啊什麼的,也是泰語里的綴詞。屬于高階詞匯,估計慕小姐以後會慢慢學到的。」
去……去年買了個表(=QNMLGB)?這明明就是罵人的話啊!而且還是最最粗俗不堪的哪一種,什麼見鬼的泰語,她以為自己是傻子麼?這麼糊弄?慕靜琬氣的臉都變成菠菜色兒了。卻又不能發作。要是發作了,豈不是表示,她听懂了麼?這麼粗俗的話,作為女神的她,怎麼可能听懂呢?挺著!應明兒的知道吃了啞巴虧,只能干笑幾聲,而見她笑,夏楚也跟著笑。
哼~跟老娘玩兒花花腸子?拜托來點兒高段位的吧!
「外面這麼冷,你怎麼連外套都不穿?」
霍爺大步流星的走過來,一邊數落著,一邊月兌下了外衣給夏楚披上。那語氣雖是責備,卻滿滿的關心跟溫柔在里面。二貨的小身板兒被帶有霍爺體溫的外套這麼一裹著,什麼冷都擋在了外面,最主要,是心里暖啊。
「長官,下次一定不這樣啦~嘿嘿」
整個過程,慕靜琬完全被當成了透明人,被夫妻倆晾在了一邊,她也穿的不多,為什麼這個男人連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問都不問自己一句?他非要做的這麼殘忍麼?一定要看見她被傷的體無完膚才算痛快麼?她究竟是做了多麼罪不可恕的事要受到這樣的對待?
霍岑西!我只是不想太早結婚,難道就因為這樣,就要判我的死刑麼?
難道,你對我的愛,就單單因為那一張薄薄的紙麼?
慕靜琬在心里無助的吶喊,看著兩個人甜蜜相擁著從面前離開,至始至終,她就像個路人一樣……不,她不甘心,不甘心!最後的理智與底線被嫉妒蠶食,就在這一個瞬間,她徹底的墮入了無法回頭的深淵之中!
小插曲似乎沒有影響大家繼續談天說地的性質,男人們聚會話題是女人,女人們聚會話題則是男人,可是這有男有女,話題就是男人跟女人的相處之道,互相吐槽。
「嫂子,你跟岑哥新婚燕爾的,對于,岑西老跑基地不能陪你這事兒,你心里有抱怨沒?今兒大家都在,要是有不滿,我們給你撐腰。」
桑青喝的臉紅撲撲的,有些高了的跡象,竟敢如此的太歲上動土,老虎嘴巴跟前兒拔毛兒。也不怕被老虎給咬上一口,沒法兒料理。
「哎哎哎,喝多了啊。你這不是沒事兒挑事兒麼?軍嫂哪能耐不住寂寞啊?對吧,嫂子。」
傅城笑著應和,眼底卻有看好戲的情緒一閃而過。對于傅城這根攪屎棍,夏楚越看越不爽。沒事兒自己消停眯著得了,非得出來窮得瑟。慕綠茶出來蹦,然後就是他,次奧,尼瑪這倆人是特麼的海爾兄弟吧,這麼形影不離的!
「有什麼寂寞不寂寞啊,倆人結婚呢,當然要互相體諒的,有商有量的。就像傅少和鐘小姐,應該也是這樣才對。不過,我和霍岑西沒你們那麼浪漫,談戀愛都是轟轟烈烈的。傅少,要不說說你跟你未婚妻吧,有啥有意思的,讓我們也听听,開闊一下視野。學習學習怎麼浪漫。」
這一番話說的,頓時就把矛頭調轉到傅城身上了。讓傅城的臉忍不住有一瞬的沉下來。他最討厭別人提鐘菁菁的事兒。那個拜金女,想著就讓人惡心。不僅不學無術,還只知道泡吧鬼、混。都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玩兒過了的賤女人,可偏偏,她是鐘強的女兒。而聯姻這種事,找一個無腦的好控制的,總比找個精明的強。要不是有鐘家找個後盾,她算什麼東西?真是給自己提鞋都不配!心里狠狠的唾棄了鐘菁菁一番,可是,在眾人面前,他也不好表現出什麼。只能打哈哈來一帶而過。
「嫂子真是說笑了,我這有什麼浪漫的啊。」「就是就是,傅城也就會給女人錢花,是吧,傅大少!哈哈……靜琬姐,好不容易大家在一起,聚聚會,你都沒怎麼說話啊。真是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以前我們還笑話你,跟岑哥學的呢。」
果然是喝高了,這種尷尬的話題,還放到飯桌上來說,夏楚瞄了慕女神一眼,果不其然啊,那正中下懷的得逞笑容,真真是收都收不住。只見女神,嬌羞的回答道。
「桑青,你喝多了。胡說什麼吶?」
跟一個喝高了的人說他喝高了,那無疑對一個人說,你丫兒腦殘是一個效果,會得到極其強大的反彈。
「嘿?誰喝多了啊!我說的不是實話麼?白浩你說,我說的是不是實話?岑哥話少,靜琬姐以前挺能說的,跟岑哥一起之後就跟著話少了。」
這話,跟給啪啪打夏楚的臉沒什麼兩樣了,但是,作為一個能屈能伸的女漢子,她是不會跟一個醉鬼計較的。不過,真是想要踹在丫兒小弟弟上,接著做個碾煙頭兒的動作才能消消心里的恨啊。
「桑青,別說了。」
白浩低喝了一聲,桌子底下,還狠狠的踩了這貨一腳。桑青感覺自己挺委屈的,說實話還不行了?混沌中,無意中瞥見看見夏楚那一雙眼刀子讓他登時醒了不少酒,也才明白過味兒自己犯了啥錯誤。
「咱們吃得差不多了哈,走走走,進行下一項活動。」
盡管這個話題轉的非常之生硬,但是,二貨還是賣了一個面子。
京城頂級的俱樂部兒,VVIP的豪華包房,跟著土豪走就是有肉吃,夏楚不玩兒不鬧,就跟著蹭吃蹭喝。霍岑西就更是一副陪伴家長的樣兒,好像是來壓陣,省得這幫人惹事兒似的。
「桑公子,今天都是好姑娘,您隨便點。」
果然……公主什麼的,是居家旅行之必備啊。三千問見狀,冷哼了一聲,一把跨住二百五的胳膊,倆人兒搞得那叫一個情深深雨蒙蒙。讓夏楚雞皮疙瘩直掉……嘶~好歹這麼多人呢,弄啥咧!
「清純的,來五個。」
嘩啦進來幾個標致的姑娘,那各方面的素質讓同樣身為女人的二貨都忍不住哈喇子直流了……嗷嗷嗷~這檔次,太高了啊!細細一問才知道,不乏藝校的大學生。這種事兒她就在網上新聞上瞧見過,現實生活中,還是第一次看見。
這算是……社會實踐?
「老公……要不要,給你弄一個?」
二貨湊到霍岑西身邊,對霍爺耳語道。
「弄你一個,就夠了。」
那個弄字說的極為曖昧,讓夏楚不爭氣的就紅了臉,你妹!臭兵痞啊!死流氓啊!哼,我吃,我吃,我吃吃……化悲憤為食欲,夏楚自己把一個大果盤兒給填肚兒了。
肚子吃的溜圓,再看周圍,一片聲色犬馬。嗯……她需要透透氣。
「老公,我出去一會兒,馬上回來。」
霍爺點了點頭,小二貨出包房。等了一夜,慕靜琬終于見到機會,趁機蹭到霍岑西身邊。
「你現在過的很好?」
仿佛周圍的嘈雜在兩個人這里自動消音的一樣,誰也沒互相看著對方,就這樣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很好」
霍岑西眼皮子都沒抬一下,語氣更是淡的像白開水,惹得慕靜琬心里酸痛不已。
而想要再度開口時,卻被一聲尖叫打斷。
「啊……」
ps︰親人們,最近留言板有點抽~大家留不上言神馬的,別要著急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