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你找到了新的魔獸溝通大師?不用我去了嗎?」紀夕狠狠皺眉瞪大眼反問,「之前不是說讓我做魔獸溝通大師的嗎?」她這麼加緊學習了呀!
「你學會魔羊語了嗎?」坎伯蘭的眼楮瞪得比她的還大,忍不住提高聲音問道,引得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他和紀夕的對話聲音不大不小,周圍的人還是听得見的,听了紀夕的問話,都忍不住一個個瞪著紀夕看。就算紀夕學習能力多逆天,速度多快,她最多比他們提前十天來到,十天內就算算上感冒什麼的時間,也絕對學不會的。
「談判不出意外應該是沒問題的。」紀夕可不知道他們的心思誠實回答,才學習一個多月,不可能精通到毫無問題的程度,不過談判這個程度絕對沒問題。
「……」坎伯蘭和旁邊的人同時沉默了。
「你之前不是說你不會嗎?」坎伯蘭知道紀夕不會說謊,內心半信半疑。
「之前我確實不會說啊,可我現在會了!」紀夕隨口答道,說完一個不注意瞟到大家的視線,看到大家懷疑的目光才後知後覺想到,他們可不知道自己有瞬移的別扭,更不知道自己會變身,在魔羊堆里學習了,懷疑也正常。
于是,似毫不在意的接了句,「我小時候也接觸過魔羊語,只是長大了忘記了,再撿起來學也快,反正後天我到就是了,一切到時候再說。」
「好…」坎伯蘭自然只能接這一句話。
「不用給自己太大壓力,我妹妹近段時間也在學魔羊語。」之前認識的坎伯蘭好友梵克,走前還專門給紀夕通了氣,就怕她壓力大。
「好。」紀夕自然笑著應下,隨著他的視線看向他妹妹,妹妹梵妮看到紀夕的視線,朝她點頭微笑,紀夕笑著點頭回之。卻見梵妮背後一個女生對她隱秘的一瞪,眼里滿是怨恨。
紀夕還想好好看清,不過大隊人馬出發了,也就放下了。一個下午。坎伯蘭一行人直接進駐魔羊生活區域,並安頓下來,熟悉環境。
而紀夕一下午都在注意烏魯木齊,烏魯木齊自下了雪一個早上開始一個不注意就瘋長了,一早起來是兩米左右的高度,洗把臉吃個早點出來,它三米了。
坎伯蘭走後,一個不注意,它長四米高了。于是紀夕決定好好守著烏魯木齊,看它還長不長。
紀夕看著它是它不長了。只不過紀夕一覺起來,第二天,它五米高了,承受著積雪的重量郁郁蔥蔥,樹枝繁榮。
中午。紀夕終于見識了它的成長,伴隨著咯吱咯吱的響聲,烏魯木齊以肉眼所見的速度,直往天沖,短短半小時時間,直接長至了八米。
紀夕看得驚心動魄又心情澎湃,雖然烏魯木齊毫無反應。可她還是感覺到了它撐破阻礙努力成長的那一種沖勁。一直有些嘮叨的莫林科,也沉默了下來,靜靜看著,眼楮煜煜生輝。
等烏魯木齊再不長後,紀夕終于在粗壯的橡樹上感受到了烏魯木齊的氣息,這兩天烏魯木齊的氣息都若有若無的。
「妹妹。我升級好了,先休息一會,明早醒。」有了氣息後,烏魯木齊的聲音也終于再次響起,讓紀夕狠狠松了一口氣。
為鞏固藥效。保證感冒不復發,紀夕下午吃了最後一次藥,放心休息了,醒來已經臨近傍晚。
「走之前,先解決一下你的問題。」紀夕的病算好了,莫林科回去之前經過深思熟慮,看雪停了就決定先解決紀夕的問題。
「什麼問題?」紀夕不解。
「你說呢?」莫林科沒好氣反問,「我以前覺得你怕你不舒服你不過河就是了,現在看來不行,這個問題一天不解決一天不安心。」
紀夕毫無選擇被拉到因為下雪而變得更大的河流前,莫林科解決了石頭上的積雪回到岸邊拖回來悄悄往回退的紀夕,「走吧。」緊拉住她的手不放了。
「小胖紙,我們下次吧,我感冒才好要是再掉下去就慘了!感冒轉成肺炎什麼的就不好了……」紀夕看著那湍急的河流,面色有些發白。
「絕對不會讓你掉下去的,你放心。」莫林科很堅持,「我會一直拉著你的。」有他,有魔獸骷髏一直在待命,絕對不會讓意外出現。
「小胖紙…」紀夕緊緊拉著他的手,神色僵硬呆滯,「小時候我就是在水里被放開,在水里待了很長很長…很長時間。」
「紀夕,你長大了,你也有本事保護自己,不管是這樣小小的一條河流,以後就算面對更寬大的河流、面對大海,你都是可以保護好自己的,你要相信。」莫林科拉著她的手跨出了第一步,站到了河流中間,「來,我們先從這小小的河流來,一點點一步步去克服。」
聲音溫和,卻毋庸置疑,拉著紀夕的手有力溫暖,仿佛她再猶豫,下一刻就會強拉她過河。
紀夕大睜著眼專注看著莫林科的手、腳,忽略眼前的流水,忍著一陣陣暈眩感、窒息感,想著莫林科的話,以赴死的心態跨出了第一步。
莫林科的手依舊溫暖有力。
紀夕就那麼一步步跟著莫林科走,跨過已經走過一次的石頭,走到了落水的地方,因為莫林科毫不停留,她一咬牙也跳了過去。
腳下依舊是穩穩的石頭,手利舊緊緊被抓牢,紀夕終于緩緩松了一口氣。
一步步的,紀夕抱著再落水甚至身死的決心,卻安全走到了對岸,跨過了危險的河流。
「就這麼簡單。」莫林科含笑的聲音響起,紀字抬起頭,看到了莫林科沉靜、溫暖的雙眼。
「簡單個屁!」紀夕蹲下擦著腦門子的汗呼呼喘氣。
「別這麼粗魯,來,趁著天還亮,我們再過一趟。」莫林科心里緩緩吐出一口氣,拉起紀夕決定再接再厲,也不管她的抗議。
紀夕想不到還要再走,憋著呼吸,忍著暈眩又過了第二次,她以為結束了,想不到才是開始——莫林科拉著她來來回回走了n次,走到想吐!走到天黑!
「好了,你自己走吧!」天黑了,雪光照耀下灰灰的天色下,懶洋洋版莫林科出現後陪著她走了一次後立刻說道,「這樣的視線下你能走過,我就不逼你再走了,」
「今天可以了!」紀夕真的覺得夠了。
「乖,你走過去。」一直毒蛇的莫林科這次竟然沒毒蛇,拿出手帕幫她擦汗,「你自己走過去了,我才能放心回去。」
也不知是受了他突然表白的影響,還是因為她腦袋一直處于暈眩狀態,紀夕突然覺得他的聲音他的話都有些異樣,向一根羽毛輕輕劃過她的心,癢癢得好不難受。
「有什麼不放心的!我過去就是了!」紀夕一把奪下他的手帕自己胡亂擦了兩把,也不看他隱藏在黑暗中的臉,就那麼一鼓作氣的,竟然自己過了河。
等站到了對岸,紀夕自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
對岸,看著她的莫林科,嘴角的笑意在黑暗中張揚。
「快過來啊!去休息了,累死了。」好半天,紀夕才反應過來,回頭叫莫林科,身體有種輕飄飄之感,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克服了內心最大的恐懼。
「你來接我,順便鞏固你一個人走過河時的狀態。」莫林科抱著手臂悠閑站在對岸。
「我才懶得去接你,你愛過不過。」紀夕撇撇嘴,毫不猶豫回身就走。
差不多走回到洞口了,後怕也爬上了心口,腿就軟了,回頭要說話卻發現身後空無一人,莫林科壓根沒跟過來。
「小胖紙?」紀夕喊了一聲,眯著眼楮看著河流對岸的黑點,黑點一動不動,紀夕喊了幾次亦是如此。
「你答應我呀,小胖紙。」紀夕的腳步踉蹌往回走,再回到對岸,莫林科還是以老樣子站在對面,卻一動不動也不出聲,紀夕又問了兩句,心里知道他可能逼著自己再過河,可又怕不可能的那另外萬分一。
紀夕站在河邊看著對岸的莫林科,緊抿著唇,握緊雙拳,一抬腳,跨步過河。
那被逼到極點的瘋魔狀態,怕到極點視死如歸的心態對此時的紀夕都已不見,她只剩下害怕以及毫無力氣的雙腿。紀夕的一步步走得異常艱難,可她看著對岸的莫林科又開始走。
好不容易走到了中間,紀夕看著跨步最大的跨界點停滯下來,試了兩次最後猛地一跳跨向前方的石頭,腳踩到了石頭卻有些不穩,一個搖晃就要再次掉到河里,就在紀夕滿心害怕卻發不出聲音之際。
手突然被抓住,穩穩拉住她倒下的身體。
「怎麼還是這麼笨…」帶笑的聲音響在耳邊,紀夕火一下子就冒了出來,「莫林科,你覺得好玩嗎?為什麼剛才不出聲,怎麼可以這樣對我,你知道我剛才有多怕嗎……」
眼楮不受控制的發熱,滿腔的怨氣洶涌而出,紀夕忘記了還處在河流中間,嘴里 里啪啦就罵開了,莫林科卻靜靜听著好不反駁,就在她罵得怒氣正消散時,一直沉默的莫林科毫無預兆的突然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