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染沒有從紅蓮的口中知曉些什麼,想來她找了慕染,不過是想要伺機挖苦她一番的,至少在慕染看來,便是這般,只不過慕染卻沒有想到,就在自己即將要離去的時候,卻听見了紅蓮依舊是異常妖媚的聲音,「沈家公子沈弘毅定然有所隱瞞。♀」話落,卻是諷刺的笑意。
慕染腳步一頓,她自然知曉,紅蓮自然是沒有這般好心,只是一時之間,慕染也不明白紅蓮忽然開口說這些話究竟是目的何在,因而她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是慕染並沒有回了衙門之中,而是先回了醫坊之中的,果然,阿洛早已經在狹小的屋室之內等著了,慕染臉上的瘀傷還未化開,阿洛瞧見了慕染這般模樣的時候,眼楮里卻是流露出了心疼的神色來,一雙明亮的眼楮此時更是撲閃撲閃地熠熠發光,一雙手緩緩地抬起,是想要覆上慕染的臉頰的,只是偏偏這個時候,慕染卻是神色冰冷地打掉了阿洛的手,只是面無表情地說道,「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一個人呢?」
這般冰冷的質疑的語氣,無論是誰听見了慕染這般說來,自然都是會神色怔怔,說不出一句話來的,只是阿洛卻依舊是神色自若,一雙眼楮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只是這般神色怔怔地瞧著慕染,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只是忽然露出了無辜的神色來,卻也不說些什麼,而那般委屈的模樣,倒像是冤枉了他一般,無論是誰瞧著,怕都是會覺得心疼的。
只是慕染的眼楮里,自始至終,只剩下了刺骨的冰冷,她便是這般,微抿著薄唇。是面無表情地瞧著同樣是一身白衣的阿洛,「先前沈弘毅密室之中的香薰,你自然應當知道,若是尋常迷香,自然對我沒有什麼用處,只是沈弘毅的迷香卻是不同尋常,我早該發現的,那般的寶貝,恐怕也只有你才會有的。」
慕染所言沒有錯,先前紅蓮直指慕染的裝模作樣的時候。她就明白過來。恐怕紅蓮對迷香之事一無所知。所以才會懷疑慕染那般軟弱是裝出來的,只是慕染卻不明白,既然紅蓮不知情,那般的迷香不是越城所有之物。其珍貴之處也是難以想象的,既然如此,又有誰才會有這般的寶貝呢!?而阿洛的身影自慕染的腦海里一閃而過的時候,她的眼神終于變得鋒利起來,這個亦正亦邪的男子,這個自己永遠也看不出究竟在想什麼的男子,慕染深吸了一口氣,只覺得胸口都開始疼痛起來了,究竟哪個古怪的男子心里終于藏著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實在是匪夷所思的,慕染一想起這里,一雙清澈的眸子落在了阿洛身上的時候,卻是毫不留情地直指了阿洛的陰謀詭異,而也就是這個時候。卻只是瞧見了阿洛那般古怪的神情,听著他看似無辜的話語,「慕染,你怎麼能夠這麼想我呢,我可從來沒有想過害你啊!」
沒有絲毫的解釋,只是委屈的申辯,听在慕染的耳畔,她不是沒有猶豫過的,只是她一雙清澈的眼楮告訴自己,似乎自己從來都不知曉這家伙的來歷的,而他的身上是有那麼多的秘密,如何蘇鈺會對他如此警惕,彤彤又會是如此的懼怕他,而紅蓮,更是想要千方百計地籠絡了這個男子,所有的一切,就像是籠罩在朦朧大霧之下的謎,卻是叫慕染難以分辨的,而便是此時,這個男子面上露出的看似溫順的笑容,卻是讓慕染更覺得陷入了泥沼之中,而便是這個時候,慕染忽然覺得,她是深深地需要一個人的,她在心里告訴自己,原來,她需要他。♀
而在衙門之中,池碧心急如焚地,終于等到了慕染的回來,還未等到慕染走近了自己,池碧早已是急急地開口,「如何了,那個沈弘毅究竟是說了些什麼?」沈弘毅與慕染單獨說了些什麼的時候,池碧就看著慕染是急急地出去了,她心里明白,慕染自然是知道些什麼的,而她還來不及詢問,慕染卻已然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池碧是個急性子,這般反而是使她愈發的焦急起來了。
只是慕染並沒有先回答了池碧的疑惑,反而是快步走到了關著沈弘毅的牢房之中去,卻是面無表情地問道,「先前的迷藥,究竟是誰給你的?」
便是這個問題,卻是叫沈弘毅忽然揚起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來,就是聲音,也是一如既往的陰森的,「還真是後知後覺呢,若是我告訴了你,你會許我什麼好處呢?」他說完這一句,一雙陰暗的眼楮,只是冷冷地盯著慕染,是異常的冰冷,就是慕染也不由得心頭一驚,是不知道這個沈弘毅究竟是想要干什麼的。
而慕染很快就恢復了神色如常,她自然知曉,只有自己許了沈弘毅好處,他才會告訴自己究竟的,她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殺人償命,若是你說出來,死罪可免。」這話篤定,沒有絲毫的猶豫。
只是此話一出,站在慕染身後的池碧卻是急了,只著急地喚了一聲,「慕染。」她還沒有看見過,慕染有這把不假思索地沖動的時候,只是她看不見慕染的表情,自然是沒有瞧見慕染這話說得是無比的沖動,只是一雙眼楮卻依舊是波瀾不驚的。
只是偏偏這個時候那沈弘毅只是朗聲大笑一聲,卻是說道,「就是不死,或是流放邊疆,或是終身在這暗無天日的牢房之中,這與死了又有什麼兩樣呢?」
听著沈弘毅這話,似乎是對死亡與否沒有什麼恐懼的,而池碧只是疑惑地望著這般決絕模樣的沈弘毅,不知道他究竟是想要干什麼,只是這個時候,忽然听得他只是淡淡開口,「若是你想要知道那迷香究竟是出自誰手,我要與牡丹單獨聊聊,可是如何?!」
不知道為何,池碧總覺得沈弘毅說這話的時候是含著淡淡的殺氣的,而那般咬牙切齒的語氣听在了池碧的耳中更是寒風陣陣,心中的話也不由得月兌口而出,「誰知道你是不是居心叵測,是想要對牡丹不利的,若是你痛下殺手可是如何是好?!」
便是池碧這般不假思索的一句話,卻是一下子激怒了沈弘毅,只見他忽然瞪大了眼楮,那般凶神惡煞的神情,儼然是令人心驚膽戰了,「是那個女人負我在先,若不是她先想著要背叛了我,我本來能夠與她白頭偕老的,誰想著她竟然會背叛我,我分明是許諾了她這麼多,這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
池碧總算是意識到了什麼叫做執迷不悟了,心里更是愈發篤定這個沈弘毅定然是瘋了,不然也不會痛下殺手,不擇手段地殺害了江三娘,也不會這般殘忍地綁架了牡丹,將她關在永無天日的密室之中,若不是慕染發現了牡丹的話,恐怕她的下場與江三娘相比,是好不到哪里去的,只是池碧還在憤憤之際,偏偏卻是這個時候,只听得慕染忽然淡淡開口說道,「好,我答應你。」
便是這般平淡的話語,卻是叫池碧忽然瞪大了眼楮,是如何也難以相信這句話竟然是出自慕染的口中的,如何,沈弘毅瘋了也就算了,如今,竟然連慕染也不管不顧了麼,她定然是應當知曉的,若是牡丹重新落到了沈弘毅的手中,將會是什麼樣的下場的。
「只是你要先告訴我,究竟是誰給你的迷香。」慕染的聲音冷漠,沒有絲毫可以商量的語氣。
沈弘毅不是傻子,這個時候,他終于是詭異一笑,這才說道,「那個人可是江家胭脂鋪子的常客呢,只不過究竟是誰,還要麻煩姑娘了。」便是這般話語,帶著淡淡的嘲諷的味道,卻是叫綿軟面色一凜,雖說沈弘毅只說了這麼一些,只是慕染卻是明白他的意思,再明顯不過,這沈弘毅說得這般隱晦,自然是在同慕染說道是要先將人交出來的,否則一切免談,想來這沈弘毅也是個聰明的,這筆交易,倒是做得巧妙。
慕染並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信步走出了牢房,而池碧卻是在這時連連搖頭,沖著慕染說道,「如今既然是知曉線索了,照著尋找就是了,如何還要害了那牡丹姑娘的性命!?」這般傷及無辜的事情,池碧是如何也做不出來的,雖說那牡丹姑娘也不是什麼善類。
誰知慕染卻是在此時忽然緊緊地握住了池碧的肩膀,一雙清澈而漆黑的眼眸深處也不知道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便是這時,只听得她卻是忽然淡淡開口說道,「總是會踫到身不由己的事情的,池碧,我是一定要找出凶手來的,不是為了別人,只為了我自己,就算是不擇手段,我也在所不惜,你明白麼?!」
池碧神色怔怔,瞧著眼前神情冷漠的慕染,只覺得是異常的陌生。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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