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關于池碧對哪位來歷不明的玄衣公子的態度,榮宸是非常不滿的,「難不成你認識那人麼,否則如何這般關心他?」榮宸越想越不明白,就是這樣一個也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來歷的男人,如何池碧竟然會對這家伙這般好的,只不過面對榮宸的反應,池碧倒顯得很是無語,兩手一攤,卻是情不自禁地翻了一個白眼,這才說道,「就是不認識又咋的了,那公子被那個黑衣人所傷,危在旦夕,我總不能不救他吧!」
「這麼說,你是不認識他的嘍!」榮宸卻絲毫沒有意識到池碧所言究竟什麼才是重點,心里的話也不由得月兌口而出,卻便是這一句,嗆得池碧有些說不上話來,不明白,榮宸這般激動又是何必。
只是榮宸顯然還是再想多說些什麼的,想來他是極度的不明白池碧此刻的心思,心里卻只無端舉得異常地憋屈,想了許久,忽然想要說些什麼,卻偏偏是這個時候,傳來了衙門之中也不知道究竟是哪個捕快的聲音,說是玄衣公子已然清醒過來了,這下子,榮宸卻是清清楚楚地瞧見了池碧一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就是那般緊張兮兮的樣子,絕對不是萍水相逢那麼簡單的,榮宸料定了其中必然有所蹊蹺,只不過想著池碧方才那般抗拒的態度,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跟著池碧進了屋室之中。
那玄衣公子看起來是恢復了不錯的,雖說臉色還是蒼白了些,那般的模樣看上去也似乎是有氣無力的,只不過瞧見池碧的時候嘴角卻是情不自禁地揚起了一抹歡娛的笑容來,似乎就像是瞧著一個許久未見的故人,掙扎著就要起身,而池碧只急急地迎了上去,只是還未等到她開口,那個玄衣公子卻又是一把緊緊抱住了池碧,就是這般突如其來的動作。♀別說是在一旁被驚嚇得是瞠目結舌的榮宸了,就是池碧也愣住了,不明白這個公子究竟是要干什麼的,卻是這時候只听得那公子說道,「太好了,寧兒,我終于找到你了!我絕對不能夠再讓你離開我了!」
便是這個時候,池碧終于反應過來,這個公子,應該是認錯人了吧。她的眼里忽然閃過了一絲失望的情愫。一把毫不客氣地推開了面前的公子。聲音里是毫不掩飾的毫不客氣,比起方才的激動,可謂是天壤之別,就是聲音也有些冰冰的冷淡的。「想來公子該是認錯人了吧,本姑娘姓池名碧,並非是公子口中的郡主大人。」池碧直惱著自己如何先前沒有想到的,自己與寧王爺的小女兒如此的想象,想來這個公子先前定是將自己認作了那位姑娘,虧得自己還如此的激動,還以為……一想到這里,池碧甩了甩腦袋,提醒著自己拋去了腦海之中那些亂七八糟的想法。而榮宸見池碧如此,卻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反而似乎對那位玄衣公子忽然熱情起來,只笑道,「想來這位公子先前在大街上走著。卻遭到了襲擊,肯定還不知道是發生了什麼事情罷,自然也不會知曉,若不是咱們的池碧姑娘,恐怕公子早就一命嗚呼了呢!」說著更是對著池碧眨了眨眼楮,只不過看在池碧的眼中,榮宸這家伙如此欠扁的模樣卻是極其的令人發指的,想到這里她便毫不客氣地撇過了腦袋,只是對面前的公子笑了笑,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而那玄衣公子顯然依舊是沉浸在了自己的思緒之宗,神色怔怔,似乎沒有听見池碧方才所言,是全然一副痴傻的模樣,而又在听見了池碧這般所言之時,卻又像是自言自語一般,一臉悲戚神色地說道,「怎麼可能呢,寧兒,我知曉,是我錯了,我求求你,別鬧了,好不好!」
這樣相似的面容,如何就不是他心心念念魂牽夢縈的寧兒呢!
只是池碧面對著這樣一個痴情的男子,一瞬間似乎覺得手足無措起來,腦袋里寧王爺的身影是一閃而過,這才像是想到了什麼一般忽然抬起了腦袋來,瞪大了眼楮對著面前的男子說道,「想來公子若是不相信的話,大可詢問了寧王爺,他對此事可謂是知曉得一清二楚,也定然能夠解開公子的疑惑的!」
「好不知道公子尊姓大名?」榮宸覺得這個話題再繼續下去定然是不妙的,不得已只能夠趕緊插話進來,轉移了話題說道,「我叫做榮宸,請多多指教!」
「蕭……蕭磊。♀」那玄衣公子顯然是有幾分憂郁,卻還是這般說道,只是榮宸卻在心里撇了撇嘴吧,想著瞧著這公子這般吞吞吐吐的模樣,說個名字還要猶豫一番,誰知道這個名字究竟是不是他杜纂的,雖說他的面上依舊是淡淡含笑的神色,一副極為友好的模樣。
便是這時候,慕染終于款款走了進來,榮宸就像是找到了救星一般,趕緊對著蕭磊介紹道,「這是楚姑娘,便是因著她,你才能夠從鬼門關逛了一圈回來的,她可是你的救命大恩人!」
「蕭某多謝楚姑娘救命之恩。」想來蕭磊也是謙遜之人,一听見了榮宸這般說來,面上立即是深深的感激神色,雖說傷口牽扯之時依舊是撕裂一般劇烈的疼痛,不過他還是忍著劇痛,對著慕染深深地鞠了一躬,而慕染只是淺淺一笑,依舊是神色自若地換了屋內的人離開,一轉身,打開了放在桌案上的醫匣。
幾個人心領神會,慕染姑娘這是要換藥了,一個個向後離開了屋室,而那蕭磊的視線卻一直落在了池碧的身上,就是這般眼楮一眨也不眨地瞧著她消失在了自己的視野之中,微抿著薄唇,卻未多說些什麼,只听得慕染清清淡淡的聲音,「越城乃是非之地,慕染多有得罪,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便是這話,卻是叫蕭磊驟然一驚,一副難以置信的模樣盯著慕染,卻是說道,「本王只是微服私訪,你又如何知曉?」
慕染卻淺淺一笑,的確,越城並非帝都,知曉太子之人本來就是少之又少,而她不過是初來乍到,對這一切更應該無從知曉,只是她一雙清澈的眸子卻是在這個時候只叫了蕭磊覺得不寒而栗,只覺得自己心里的一切心思都像是要被看穿了一般,面上的神情開始不自覺地僵硬了起來,而卻是在這時只听得慕染卻是淡淡說道,「蕭姓乃國姓,放眼望去,小小洛城,自然沒有人擁有這般姓氏,更何況皇上正當盛年,最大的兒子也未過二八年華,正是當朝太子,而太子雖說行事低調,只是一身玄衣,卻並非洛城材質,想來這樣的衣服,也只能夠出自皇宮,更何況,太子腰間的腰牌暴露了太子的身份。」心細如此,實在是令人佩服,若不是一個女子的話,只是正因為是一個女子,又因著這樣一雙仿佛能夠看透人心的眼楮,實在是令人恐慌了,就是堂堂的太子蕭磊,遇上了這樣一個女子,不由得是笑容訕訕。
他自然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只是慕染瞧著太子這般模樣,卻只是淡淡一笑,這才說道,「慕染先前所言,洛城乃是非之地,不宜久留。」
說言也不顧蕭磊究竟是何反應,只是自顧自地收拾了醫匣,兀自離開了。
蕭磊卻是仰躺在了床榻之上,只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傷口依舊隱隱作痛,而胸腔里的心更是劇烈地跳動著,便是這個時候,他忽然之間只覺得,似乎不知道究竟如何是好。
而當慕染一出了屋室,沒有想到榮宸卻是在這個時候急急地迎了上來,一過來,月兌口而出的第一句話卻是,「我就說吧,那個蕭磊,是有古怪的吧!」
只是慕染卻是淡淡睨了榮宸一眼,不冷不熱地說道,「人家有沒有古怪,與你何關?」
這一句話說得,可是叫榮宸啞口無言,也對,這個蕭磊就算是有古怪,也是因為他與池碧,或者說,是與池碧很像的一個女子,與他又有什麼關系呢!?只是榮宸想了一想,又想著要開口說些什麼,卻是在這時又听得慕染只是說道,「如今時辰已經不多了,你何不想想,到時候如何擺月兌了那般命運?」說著慕染的目光已然落在了自己的身上,榮宸這才神色一凜,也不知道為何,只覺得有不祥的預感從心頭冒了出來。
而到了晚間,照理,是要有誰給屋里的蕭磊送去晚飯的,慕染端著食盒的時候,卻遇到了憂心忡忡的縣太爺,只听得他是憂心忡忡地自言自語道,「這個蕭公子,看著似乎是個富家之地,只是也不能讓衙門白養著他,總是要想些方法,拿點銀子過來的!」
便是听見了縣太爺這般,慕染一陣失笑,只是池碧卻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慕染,我幫你送去吧!」說著就要接過慕染手中的食盒。
而慕染只是淡淡瞧了她一眼,就知道這丫頭的心思,卻只笑道,「你是認定了那蕭公子知曉關于你所不知道的事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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