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慕染離開了牢房之中,牡丹便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縱然慕染不說,她也知曉這偌大的牢房自然是不安全的,而慕染先前也提到過,若不是她親自送來的吃食的話,無論是誰給了吃的或是喝的,自己都是踫不得的,只是慕染遲遲都不見蹤影,牡丹這才發現自己已然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因而不由得焦躁了起來,而正在這時,慕染終于是姍姍來遲,而牡丹終于是按捺不住,一雙盯著慕染的眼楮里卻是滿滿的惱羞成怒的意思,似乎是在責怪著慕染,而當慕染將吃的送到了牡丹的面前的時候,她卻是狼吞虎咽,絲毫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而就是這般模樣,卻是叫慕染覺得有些驚訝的,想來她上一回送了吃食的時候,不過是短短的六個時辰,論理,牡丹應當不會是這般饑餓的,而她這般想著的時候,一雙清冷的眸子卻是暗了下來,只覺得心頭顫顫,也不怎麼多想,只是一雙手卻是覆上了牡丹的手腕處,便是這般,慕染的神情卻是變得古怪了起來,「你可否吃了什麼其它的東西?」
牡丹只覺得自己實在是太餓了,一面大快朵頤,一面更是大口喘息地說道,「不是你說得麼,除了你,是誰也不能相信的,我還能吃什麼,只是你這一回來得也太晚了,整整一天,你都沒有來了,你不是想要餓死我麼!」說到這里,已然是一副幽怨的眼神。
而便是牡丹這般說來,慕染心中的想法也就愈發的篤定,她想著,自己確實是要快些將牡丹帶走了,一顆小小的丸藥便是這般塞入了牡丹的口中,慕染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你在這兒等著,今晚子時,我自會帶你離開。♀」
牡丹忽然停住,似乎是難以置信一般。只不過轉而卻是眼楮一亮,是目光灼灼地盯著慕染,微微張著嘴巴,全然是毫不掩飾的興奮之情,「你說什麼,我真的能夠離開這個鬼地方了!」牡丹確實是難以相信的,她還以為,如今的衙門,听說因為聚眾鬧事,如今寧王爺更是派了人來在衙門口守著。想來自然是戒備森嚴。而她自然也沒有想到。神通廣大的楚姑娘,竟然那麼快就想到法子將自己從這個鬼地方帶出去了,一想到了這里,牡丹只覺得新頭顫顫。只是偏偏是hi這個時候,慕染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一顆小小的丸藥塞入了自己的口中,牡丹還沒有反應過來,忽然只覺得兩眼一黑,是直挺挺地暈了過去,而慕染這才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扶了牡丹躺了下來,而她剛一出了牢房之門。卻不想竟然又是迎面撞上了師爺,只見那師爺是朝著牢房之中張望了一眼,卻是有些驚慌地說道,「先前那位牡丹姑娘在牢房之中大呼小叫的,不知現在可是如何了?」
「還請師爺放心。牡丹姑娘並無大礙。」牡丹只是不冷不熱地說著這一番話的,說完了更是將牢房之門鎖住,那鑰匙卻是緊緊地握在了掌心的,「還請師爺不必多作擔憂。」說著更是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只是慕染卻未听見了此時的師爺卻是在輕聲地自言自語道,「她究竟是在想干什麼呢?」
而等到了子時,牡丹正幽幽轉醒之際,正瞧見了慕染推了牢房的門而來,她一驚,轉而展露了笑顏,卻是說道,「慕染姑娘,你來了。♀」雖說剛醒來的牡丹是睡眼惺忪,腦袋里也有些昏沉沉的,卻還是不由自主地跟著慕染走去,只不過卻偏偏是這個時候,她還沒有起身,卻只覺得脖頸一痛,又是直挺挺地暈倒了過去。
而在衙門之內,池碧听著蕭磊的話,面色一凜,只覺得緊張起來,是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楮說道,「等一下,你你你……你是說,那位郡主大人,也有一個這樣的傷疤?!」那一瞬間,池碧只覺得是無比的愕然,似乎心中的想法又篤定了幾分,只不過卻還是有些不解的,這樣一個明顯的痕跡,想來寧王爺既然身為郡主大熱的親生父親,自然是知曉得一清二楚的,如何就沒有對自己提起過,也沒有看過她手腕上的痕跡呢,池碧一想到這里,只覺得納悶起來,一雙狐疑的眼楮又是打量著面前的蕭磊,放人之心不可無,這家伙究竟是什麼身份,口說無憑,沒有真憑實據,池碧想著自己實在是很難信服的,便是這般想著,腳步情不自禁地向後退去,只是面前的蕭磊卻是露出了一副急切的神情來,嘴角的笑容更是愈發的上揚,而池碧卻也是清清楚楚地瞧見了那般深深的佔有的神色,也不知為何,就是這般模樣的蕭磊,卻是讓池碧無端覺得熟悉而可怕起來,而她還來不及躲開,卻不想蕭磊竟然是這般身手矯捷,一下子緊緊抓住了池碧的手腕,她听著他低沉的聲音,「我不會再讓你離開了。」而就是這般模樣的蕭磊,卻是讓池碧只覺得是愈發的驚惶,不由得笑容訕訕地說道,「我說蕭公子,一個疤痕證明不了什麼的,你認錯人了!」說著就要甩開了蕭磊的手,只是蕭磊雖說是身受重傷,只不過力氣卻還是很大的,便是這般,只叫了池碧又是掙月兌不得,反倒是滿頭大汗。
而接下來究竟會發生什麼事情,池碧就算是用腳拇指也能夠想出來的,若是那蕭磊還想干什麼的話,池碧怕是此刻定然是要失聲驚呼的,她最後還是想要努力地甩開蕭磊的手的,只不過卻是這個時候,誰知道卻是這個時候,池碧只覺得這個時候有人狠狠地將自己也不知道是往哪里狠狠地一扯,她還沒有反應過來,卻是發現自己一頭撞上了什麼堅硬無比的東西,吃痛地揉了揉腦袋,池碧正在眼冒金星之際,忽的一陣銀光自自己的眼前劃過,她心頭一顫,等到終于回過神來,卻是瞧見了展雲手中的長劍直指蕭磊,而他面無表情,一雙眼楮里的神情更是冰冷無比的,忽然之間,小小的屋室之中卻是凜冽的殺氣,可是叫池碧身子一抖,是無論如何都沒有想過自己竟然是會遇上了這般情況的,池碧一想到這里,不由得瑟縮著腦袋,只是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對著面前的二位說道,「兩位有話好好說嘛,何必動刀動劍呢,多傷感情啊!」
只是展雲絲毫不理會池碧的話,只是將池碧護在了自己的身後,池碧這才忽然意識到原來自己方才腦門撞上的,竟然是展雲結實的胸膛,只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此時此刻,她的眼里只剩下了蕭磊似乎是惱羞成怒的模樣,怒不可遏地說道,「展雲,你不過是寧王爺的走狗,也敢這般對本王的嘛!」
只是雖然是這般讓人心生懼意的話,縱然這話雖然不是對池碧說著,只是她就是這般听著,也只覺得心里很不是滋味,一絲絲的恐懼是一瞬間漫上了心頭,更是不敢再看蕭磊一眼了,不用展雲提醒,只是很配合地縮在了他的身後,便是這個時候,只听得展雲是面無表情地說話,而手中的長劍依舊是直指著蕭磊的,絲毫沒有膽怯的神色,「屬下只是奉了王爺之命保護池碧姑娘,不得讓人做出傷害池碧姑娘之事,若有得罪,還請太子殿下見諒!」
便是展雲這話說得,可是叫池碧心中又是一抖抖,先前池碧想的果然是沒有錯的,面前的這位蕭公子,竟然果真是堂堂的皇子,還不僅僅是皇子,還是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麼,那也就是未來的皇帝了!池碧是從來沒有想過自己竟然還會得罪了一個皇帝的,看著他這般模樣,簡直就像是要將展雲碎尸萬段了一般,而這始作俑者不就是自己麼?池碧一想到了這里,只覺得自己是兩腿發軟,一瞬家也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是好了,只是努力地讓展雲的身子完全遮住了自己的影子,心中已經思忖著如何逃之夭夭了。
而偏偏是這個節骨眼,榮宸好死不死地忽然推門而入,想來他是武將,馳騁沙場無數,這般強烈的殺氣,他自然是一下子就覺察出來,雖說不知道究竟是發生了什麼事情,只不過榮宸實在是擔心著池碧的安危,也不多想,只是奪門而入,不想卻是一下子看見了展雲和蕭磊對峙的模樣,還有池碧瑟縮著的毫不掩飾膽小鬼的樣子,榮宸最先的視線不是落在了那兩個殺氣騰騰的人的身上的,只是一眨也不眨地盯著池碧,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神色怔怔,目光呆滯。
還是池碧瞧著榮宸這般模樣,是一陣無語,不自覺地伸出手來,在榮宸的眼前晃了晃,卻很是無語地說道,「你這個傻子,這個節骨眼了,你還在發什麼呆嘛!」
自然,說話的聲音卻是很小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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