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娜似乎是沒有想到慕染竟然會是如此簡明地將事情的真相點出來了的,她不由得瞪大了眼楮,有些話,雖說她心里明白,不過卻也是依舊不敢多言的,而慕染竟然這般直截了當地說出了她心中所想,即便不是自己開口所言,不過她只是听著慕染的話,已然是覺得可怕至極的了,又是攥緊了被角,而身子更是往里邊縮了縮,低垂著腦袋,只是搖著腦袋,甚是驚恐地說道,「這是你說的,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說的,跟我可沒有關系!」說完了這些話依舊是驚恐的眼神,儼然就像是踩到了什麼地雷一般,賽娜只覺得自己的心頭發顫,張口結舌,說完了這些話之後卻是一句話也說不出口了。
而慕染瞧著賽娜如此模樣,心里暗自思忖著想來她也並沒有在撒謊的,因而,慕染也就放心了下來,清冷的目光掃過了房間的不知,不過卻也只是微抿著薄唇,神色怔怔許久之後這才終于開口說道,「公主放心,如今公主所言的這些事情,自是不會有多少人知曉的,自然,還需公主不要亂說話的好。」
塞西自然不會多說些什麼的,听著慕染所言,更是點了點腦袋,想來此時的塞西也是想起了十年前令自己很是害怕的事情,而這件事情,慕染瞧著塞西的神情便足以明白,塞西是沒有同自己說的,她仍舊是有所隱瞞。
只是雖說如此,慕染也並沒有多問,卻是在這時忽然抬起了塞西的下巴。不得已之下,塞西驚恐的眼神卻還是對上了慕染清冷的眸子,那樣清清淡淡的目光,如同以往清澈見底的泉水。只是不知道為何,又像是有什麼在吸引著她,要將她心底里全部的秘密都吸過去一般,塞西不由得掙扎著,而慕染卻是在這個時候緩緩開口,只是說道。「公主,若是賽娜問起了這件事情的時候……」
塞西一陣慌亂,心中的話不由自主地月兌口而出,「我自然什麼也都不會說的。」
「不。」誰知此時此刻的慕染卻是淺淺一笑道,「無論賽娜問了什麼,您都應該一五一十地告訴她才是。」說完,慕染的衣袖自塞西的眼前一晃而過,伴著縮回了自己的手,塞西的眼眸子垂了下來,目光又是換散開來。而慕染卻也在這時自她的眼前消失了,塞西的眼楮又像是籠罩著一層朦朦朧朧的大霧一般,而很快,大霧散去,目光又變得清明了起來,只不過眼里卻只剩下了一片茫然。
而就是在此時。屋外忽然影影綽綽地映著一道黑色的身影,在清冷的月光之下是恍恍惚惚,是無論如何也看不真切的了。
等到慕染步出了塞西的屋室之中的時候,卻未想著竟然遇上了迎面而來的一道白衣飄飄的身影,而那般咧著嘴笑得很是歡快模樣的少年,正是阿洛無疑了。慕染眉眼微挑,瞧阿洛,只是淡淡說道,「你來這里干什麼,莫不是有什麼陰謀麼?」
只是阿洛瞧著慕染如此模樣。倒是露出了無辜的申請來,又是癟著嘴巴,很是委屈地說道,「我不過是來給你送好東西的罷了,你這般瞧著我又是何必?你也真是的。一定要做冰冷美人麼,若是平日里多笑笑,那該是有多好!」阿洛說著這話,面上更是露出了惋惜的神情來,而一雙手卻是在這個時候遲疑地伸了過來,卻是想要將慕染鬢角有些散亂的發絲撩到了耳後的,只不過慕染卻只是僵硬著神情躲了過去,又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平日里向來是喜歡笑的,倒也不見得有多好看。」
說罷慕染的眼神又是落在了阿洛手里捧著的紅木匣子上,不過卻也未多言,視線很快就掠過了阿洛,飄到了他的身後,面上依舊是一副清冷的模樣,倒是慕染如此神情,使得阿洛只覺得愈發的委屈起來,卻還是獻寶似的打開了匣子,很是得意地說道,「這可是好東西呢,這琵琶城四周都是沙漠,別說是清泉了,就是水也不曾瞧見過一滴的,如今這般大旱,我這盒子里裝的可是昆侖山的清泉,你自然不知曉,我為了到了那昆侖山山頂,可是歷經了千辛萬苦哇!這才求得了這一小灌的泉水,你說可是厲不厲害!」
阿洛的話里是毫不掩飾的滿足的神色,而慕染在打開了匣子的時候便是聞見了的,那清冽而熟悉的味道,神情又是一怔,不過依舊沒有多說些什麼,只是一雙搜卻在這時候接過了匣子來,這才幽幽開口說道,「你的好意,先謝過了,昆侖山到琵琶城,路途遙遠,想來,沒有本事的人,自然不能夠保管好這般泉水,而前日我才瞧見過了你,想來不過是兩日,你便能夠來去自如,究竟還有什麼本事是我不曾知曉的?」
先禮後兵,慕染話里的質疑已然是不言而喻,阿洛雖說看上去不過是玩世不恭的翩翩公子罷了,而他真正的本事只怕也只有他自己才能夠知曉的,雖說慕染是意識到了即便自己如今是如此問來,阿洛恐怕也不會多說些什麼的,一想到了這里,她的目光也隨之沉寂了下來,只不過想了一想,見阿洛依舊是咧著嘴吧笑著,也不解釋,也不回答慕染所言,全然是一副深不可測的模樣,慕染想了想,是知曉阿洛這家伙也就這一副德行了的,便不再言語,只是自己的手卻是在這時候緊緊地攥住了手中的匣子罷了。
而阿洛此時此刻站在了慕染的身後,瞧著慕染清冷的背影淡然的模樣,單收托腮,也不知道究竟是想起了什麼,不過卻還是不留痕跡地長長嘆息一聲,自然,他的聲音很低,慕染自然是沒有听見的。
一直到慕染的背影自自己的眼前消失了,阿洛的眼神卻是忽然沉寂了下來,收斂了面上的笑容,倒是誰也未瞧見過的陌生模樣,似乎這個少年本來就是誰也無法親近的一般,他眼神閃爍,也不知曉究竟是想到了什麼,卻是在這個時候緩緩地轉過了身子來,卻不想,竟是這個是時候,阿洛只忽然對上了面前的蘇鈺一雙神色莫辨的眼楮。
分明是淡淡含笑、溫暖如玉的模樣,只不過無論是看在了誰的眼里,都會覺得竟然是異常的冷漠的,只是阿洛卻沒有絲毫的驚詫,更加沒有覺得絲毫的害怕,只是就這麼咧著嘴吧笑著看著蘇鈺,話里依舊是無辜單純的模樣,又是走近了蘇鈺,只是笑道,」蘇鈺,究竟是什麼風將你吹來了呢!」
听著他話里的語氣,就像是要同蘇鈺促膝長談一般,而事實上,他的一雙手果然是朝著蘇鈺伸了過去的,而蘇鈺卻在這時候不著痕跡地躲了過去,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神情淡漠地瞧著面前的白衣公子,黑衣束發,笑起來的時候露出了兩腮深深的小梨渦,而這麼近看,這才發現阿洛這家伙的嘴角上還掛著兩顆小小的虎牙,看著便是甚是可愛的模樣。
阿洛並未解除到了蘇鈺的身子的時候,就像是很是失望一般,眼里更是暗了下來,嘟著嘴巴,也不知曉究竟是在想些什麼,不過語氣里卻盡是嬌嗔,「真是討厭!」
阿羅說著是自顧自地坐在了一旁的石凳之上,一雙眼楮微微地眯著,望著從遠處落下來的刺眼的夕陽的光想,面上更是一副很是猙獰的模樣,似乎便是很受不了這日光一般,而蘇鈺的眼神卻是在這時一動不動地落在了阿洛的身上,那一瞬間,阿洛仿佛是芒刺在背一般,被看得全身都覺得冷了,這才抬起頭來,很是不滿地努了努嘴說道,「蘇鈺,難不成你是喜歡我麼?」
便是這一句話說得蘇鈺的臉色是徹底冷了下來,「並無斷袖之癖。」
只是阿洛听著蘇鈺這話倒是很是不屑地冷哼一聲,又是撇開了腦袋,那語氣里仿佛是極度的不滿一般,只是說道,「若是你不是喜歡我的話,為何又次次對我故作冷漠?!」
說著更是委屈的模樣,就像是他對蘇鈺其實是一番熱忱一般,而蘇鈺听著阿洛所言,卻只是神色復雜地打量了他一眼,這才又是說道,「不對你冷漠,難不成還對你熱情麼?」
蘇鈺不明白,眼前的男子,說這句話究竟是什麼意思,是欲擒故縱,還是分明就是在引誘著自己?!一想到了這里,蘇鈺的眉頭不由得愈發的深了,只是沉默了許久,這才又是開口說道,「你放心,我對你,並無他想。」
而阿洛的嘴巴還沒有癟著的時候,蘇鈺又是及時開口,及時地阻止了阿洛的有一番賣萌,只是听得他面無表情地這般說道,「琵琶城到昆侖山,被就不能夠只需兩日便可往返,更何況,昆侖山山頂並非常人所及,你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這便是蘇鈺心里的疑惑、
只是阿洛卻眨了眨眼楮,很是疑惑地說道,「在你的心里,難不成我是常人麼?」l3l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