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師叔相救。」盡管慕染明白琉璃身為這昆侖山上的長輩,便是如今的掌門楚河瞧見了琉璃,那都是要恭恭敬敬地喚了她一聲師叔的,既是如此,琉璃在昆侖山上的地位自然是高不可攀,正所謂高處不勝寒,琉璃明白這個道理,向來為人淡漠,除了對待徒弟們苛刻一些,也不曾干過其它有違背了她本分的事情來,如今慕染雖說是出了這監牢之中,不過既然是琉璃親自前來,慕染驚愕之余,卻也是不知曉自己的這位師叔究竟是打著什麼主意的,慕染不過是淡淡含笑,望著面前的琉璃,也是許久,她終于輕啟薄唇,是緩緩開口說道,「師叔,正所謂無事不登三寶殿,此番,你是有什麼吩咐了慕染的?」
她說這話之時眉眼輕挑,那話里也是再篤定不過的語氣,倒是琉璃,看著慕染的一雙眼楮里卻是顯得有些復雜的,自從這個丫頭當初被他的師兄帶進了昆侖的時候,她便知曉,慕染會是一個聰明人。
這世間,聰明人很多,但是聰明的卻不害人,倒是鳳毛麟角。
雖然琉璃不知曉慕染如今還是不是這樣的一個人,畢竟這丫頭也是經歷了那麼多的事情,不過在琉璃的眼里,恐怕如今這件事情也只能夠交代給了慕染了。
「楚河他,是不是有些問題?」琉璃直言不諱,而當她只是盯著慕染一眼,盡管慕染此時的面上是波瀾不驚的神色,而師叔畢竟是師叔,只是簡簡單單的一個眼神,她早已明白了慕染心中所想,這才繼續開口說道,「既然你也認作楚河他如此非比尋常,這樣一個人,若是他當了掌門,實在是太過危險。」琉璃一字一頓地說著。既然將這般重要的事情告訴了慕染,這意思再明顯不過,她要慕染幫了自己,為的不是什麼。正是對付了如今的掌門,楚河。
說實在的,慕染的心里這個時候不由得晃過了一陣恍惚的神色的,如今楚河既然是貴為掌門,別說是自己,就是琉璃她自己,也不得對楚河多說些什麼,更不能多做些什麼,如今也是楚河有禮,所以才會在每每瞧見了自己對著她俯身作揖。否則,就是如今他們之間的地位,便是琉璃對著楚河作揖也是不過分的。
而琉璃沒有想到,慕染所擔心的,卻不是這些。他盯著慕染瞧著的眼楮里還在掀起了驚濤駭浪的時候,卻也是听見了慕染似乎又是冷笑一聲,而她的聲音更是冰冷異常,只是淡淡開口說道,「難道師叔同楚河並無關系麼,慕染如何記得,若不是師叔在暗中幫襯著。想來師兄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坐上了如今掌教之人的位置吧。在慕染的心里,盡管琉璃看上去是顯得憂心忡忡,又很是凝重猶豫的模樣,不過在慕染的心里,當初她分明是知曉了楚河一方面是貪圖著這掌教真人的位置,而另一方面。卻也是因著為了幫了琉璃恢復之前的容貌,她以為這昆侖山上如此多的靈丹妙藥,只是如今他沒有這個資格去拿了這些靈丹妙藥來,想來,除了這昆侖山上的掌門真人。還有誰能夠有這個本事呢!?
便是因著府如此,楚河終于下定了自己的決心,先前慕染也曾經質疑過楚河如此原因,而他既然沒有否認,慕染只當楚河是真的一心為了琉璃師叔而變成了如今這般顯得更是而惡du的模樣,雖然如今琉璃忽然來了這里,又是對著她說出了這樣的話來,就好像琉璃也是在為了撇清自己與楚河的關系一般。
一時之間,這事情的真真假假,慕染只是第一次覺得恍惚了起來,而琉璃卻又像是絲毫不願意放過了慕染一般,又是聲音沉沉地開口說道,」慕染,如今這件事情師叔並不逼你,只是如今這昆侖山是何光景,想來你也是已然瞧得清清楚楚,與你同輩的師兄師姐還有師弟師妹們大約不是下山,便是如今早已壽終就寢,撒手人寰了,這昆侖山上早已沒有了多少人,而新入門的弟子們大多也沒有當初你們的慧根,為師既是惋惜,也是氣憤,不過如今既是你來了,你來了,可就好了。」
琉璃說著這話的時候好像是松了一口氣一般,嘴里也只是低低地說道,「你大可不相信師叔,只是如今楚河是何為人,你的惡心里自然是再清楚不過,慕染,師叔這般,是為了昆侖好,也是為了你好。」
便是這一般化,終于叫慕染信服了起來,只是面上卻還是帶著淡淡的猶豫神色,又是想了想,這才嘴角歪歪,淺笑道,「既然是師叔所托,慕染定當不負教誨!」不過話雖說是這樣說,慕染也知曉自己的面上究竟是什麼神色。
而也正是這時候,琉璃這才將自己的手輕輕地覆在了慕染的手上,被一般面孔遮住了的面孔,看不清楚究竟是什麼神色,不過那露在了半邊臉頰卻是肌膚勝雪,吹彈可破,似乎絲毫沒有被年紀給拖垮了身子。
而琉璃很快就領著慕容娜離開了,畢竟如今慕染自然是答應了下來,她心里倒是松了一口氣的,雖說琉璃並不知曉慕染究竟是想要干什麼,而慕染也不知曉琉璃的計劃是什麼。
彤彤老遠處便在等著慕染的回家了,一見到慕染的時候更是不由自主地將她一把抱住,然後很是緊緊地勾著慕染的脖子,那聲音卻是顯得很是委屈的,甚至還帶著些許的哽咽,而這倒是使得慕染不免覺得安心下來,又是笑道,「如今我不是出來了麼?!」
只要慕染平安無恙,她也就安心了,雖然慕染一直不明白彤彤的笑點和哭點究竟是在哪里,而在這般想著的時候,又是忽而听見了彤彤在這個時候又是開口說道,「阿姐,你還是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那聲音透著決絕,而彤彤說話之間,摟著自己的阿姐的腰間的手又是愈發緊了一些,她的阿姐。也實在是太讓自己心驚膽戰了一些,更何況如今這快昆侖山之上早已經是暗潮涌動,彤彤實在是不想自己的阿姐再受到了什麼傷害了,便是這般想著。彤彤只覺得自己的鼻子一酸淚水不自覺地涌現了出來,聲音里更是帶著毫不掩飾的哭腔,「阿姐,你還是快些離開吧,離了這昆侖山之中,否則,若是還有誰再想要陷害你的話,可是如何是好!」
盡管彤彤說著這話的時候心里還是很舍不得慕染的,只是如今看來,這件事情恐怕也不是她自己所能夠決定的。一想到這里,彤彤是愈發覺得心酸,而慕染此時倒像是好不在意一般,便是那笑容也是一如既往的清清淡淡的,只是輕輕握住了彤彤的手。只是听得了他那聲音里似乎不帶絲毫其它的神情的,只是听得了慕染便是這個時候竟然只緩緩開口說道,「你放心,阿姐無妨。」且不說之前琉璃師叔這般拜托自己,只是說她如今好容易模清楚了這昆侖山之中的現狀,也在牢房之中安插了自己的眼線,慕染先前的幾天在那昆侖山的牢房也不是白待的。要不怎麼說這監牢本來就是昆侖山的禁地呢,果然里邊就有許多關于這昆侖山,還有這師門許多不可告人的秘密,她自然是要流下來的,還有那一盞自己始終無法得手的結魂燈,慕染一想到這里。不由得又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而便是她這般想著的時候,卻是不由得有些神情微怔的,直到彤彤再一次緊緊反扣住自己的雙手的時候,「阿姐。若是你出了什麼事情,彤彤……」
如今這畢竟是在昆侖山之宗,不必山下,彤彤不是不知曉這昆侖山上的規矩是有多麼的眼里,否則先前慕染進了那牢房之中的時候,彤彤也不會這般的擔驚受怕了,而如今又是听見了慕染竟然不願意離開了這昆侖山之中,彤彤出了不可置信一頭霧水,也是憂心忡忡的,她畢竟不知曉若是慕染繼續留在了這里,是究竟會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這般想著的時候,彤彤早已經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的,而慕染眼里分明的篤定卻還是使得彤彤說不出一句話來,有什麼事情,只要是慕染打定了主意的,比如說此時此刻,那便是無論是誰都勸阻不了的,別說是自己了,就算是蘇鈺,慕染不會改變了自己的主意。
再說,若是慕染此時做出了什麼決定來,蘇鈺也不會勸著慕染改變了主意的,他所能做的,不過是站在了慕染的身後好好地守著慕染不拉,彤彤一想到這里,卻是不由自主地覺得頭疼了起來,而她卻沒有想到,便是這個時候,楚河卻是緩緩走近了他們的身邊。
面對綿軟以及彤彤的時候,楚河的神情自然是他面對著阿洛的時候是全然不同的,又是淡淡含笑地望著眼前的兩位女子,彤彤不知曉之前楚河做的那些好事情,看見了掌門的時候倒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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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的恭恭敬敬,而慕染卻是不同,冰冷的眼神之中忽的露出了鋒利的光芒來,也不多說些什麼,只是在這個時候是冷冷地盯著面前面如冠玉的男子罷了,看上去果真是儀表堂堂,道貌岸然!
「掌門師兄。」出于禮貌與尊敬,也是師門的規矩,彤彤也絲毫不敢含糊,只是一個俯身作揖,只是聲音怯怯的,她也不知曉究竟是何緣故,只是瞧著面前的楚河,卻絲毫沒有了之前所給她的那般感覺,在彤彤的心里,楚河似乎是令人覺得有些害怕的,彤彤一想到這里,忽然流露出了對于楚河的之前從來都沒有的害怕的神色來,又是不著痕跡地朝著後邊退了幾步,只是將自己的身子退到了慕染的身後,又是低著腦袋,也不敢瞧著此時此刻正是含笑望著自己的楚河,不敢直視楚河的眼楮。
雖然楚河的目光不過是在彤彤的身上只落了一眼罷了,很快他就移開了自己的視線,倒是不動聲色地看著面前的慕染的,「慕染,既是出了這牢房之中,定然,也是無事了,不必太過擔心。」
楚河的聲音淡淡的,慕染雖然未多說些什麼,卻並不表示此時此刻她的心情是平靜的,而彤彤也是鼓足了勇氣豎起了耳朵,然而卻也這時候在听著這話的時候不由得微微蹙著眉頭,面上露出了一個很是不解的神情來。如何她听著楚河這般說來,反倒是听出了幾分試探的意味來,莫不是自己的幻覺不成?!
彤彤一想到這里,面上更是疑惑不解的神情。雖然此時他懷疑的本尊那面上依舊是再平淡不過的神情,也並未多說些什麼,只是神情清冷地瞧著面前的慕染罷了,也就是這個時候,只是听見了慕染似乎輕咳一聲,而後更是面無表情地說道,「彤彤,你先去吧,我同師兄有些事情,是要好好聊一聊。」
慕染話音剛落。彤彤的面上也沒有遲疑,很是爽快地應了一聲,便是趕緊逃之夭夭了,如今她是愈發不確定究竟這是不是自己的幻覺的,她只是覺得楚河不一樣了。而自從從牢房之中出來之後,慕染同楚河之間,也有什麼不一樣了。
這個時候的彤彤,心里想著,她朕希望這一切都不過是自己凶力所想象的罷了,她終究還是不希望楚河或者是慕染任何一個人出了什麼事情的,而便是彤彤還在這般想著的時候。憂心忡忡,神色復雜。
而慕染的面上卻依舊是波瀾不驚,什麼也不多說,只是一雙清冷的眸子落在了身前的楚河的身上的時候,這才終于開口問道,「你同阿洛之間……究竟是什麼關系?!」
就像是早就預料到了慕染會這般問一般。楚河的面上倒是沒有露出了多大的好奇的神色來,也沒有回答了慕染的問題,那表情,只是寫著四個大字罷了。
不置可否。
而楚河終于在沉默許久之後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卻是,「慕染。你還是離開吧,有些事情,想來,比你如今心里所想的,還是你所了解到的,都是要復雜的多,趁著你如今尚且還能月兌身,你快走!」
這話說的,好似若是她如今不離開了這昆侖山,便是再也無法月兌身一般,慕染听著楚河那話里顯得有些可笑的句子,竟然在這個時候是毫不掩飾地冷笑一聲,是得,她嘴角所噙著的笑容便是如此尖銳的冰冷,「師兄,如今你以為我還能月兌身的麼?」
她雖然不知曉這偌大的昆侖山之中,究竟是隱藏著什麼樣的秘密,只不過如今想來,她早已是深入了其中了,甚至慕染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預感,似乎她此時是與昆侖山正緊密相連在了一起,誰都不能夠獨活,試問,既然是如此的話,她又如何才能夠拜托了這里呢?1
慕染一想到這里,又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涼氣,「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她究竟還是不知曉楚河的身上是藏著多少的秘密,畢竟她的目的是如此簡單,不過是能夠救回了陸川罷了,先前她歷經千辛萬苦終于獲得了五魂三魄,為此更是不知曉已然利用了多少的人,如今她更無法明白究竟是不是因著自己之前的陰謀詭計,如今才會遭遇了這些報應來,若自己沒有那一盞結魂燈的話,陸川的七魂六魄根本就無法聚集在了一起,而若是如此情況,想來陸川是永遠都不能再醒來了。
既然已經是不擇手段了,都已經到了這般地步,早已是沒有一絲回頭的余地了,慕染也是深深地明白這一點的,然而,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不過是為了一盞小小的結魂燈罷了,如何這般也會落得了如此下場。
「結魂燈可不是這麼一件能夠輕而易舉得到的東西。」不過陸川瞧著慕染如此,卻還是不免沉沉地嘆息一聲的,「你說我是居心叵測也好,說我耍心機也罷,如今這東西既然是在我的手里,而師尊之前也有所叮囑,我不能夠將結魂燈給你,無論你信還是不信。」
對于楚河這般回答,慕染倒是顯得有些嗤之以鼻,誰知曉他忽然說出了這樣的話來,究竟是否出自己真心,不過慕染的心里倒是也不怎麼在意的,只是在這時候對著楚河露出了一個再清淡不過的笑容罷了,「我自然不會怪你的,畢竟師兄你,不是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麼,你做了些什麼,對昆侖山究竟是好是壞,相信師尊有靈,定然是在天上瞧著,我又何必參和一腳,師兄,你說是麼?!」
這般毫不留情的諷刺的話語不由得使得楚河心頭一顫,是好容易終于維持了面上平靜的神色,楚河的話語卻是顯得有些悲涼,「師妹,你一定要這般麼?若是你還是生師兄的氣的話,必然只是為了之前被攆出了師門的事情罷了,如今師兄既然是做了掌門,你重新回了師門之中,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情,若是你願意的話……」
他說到這里,欲言又止,是不準備再說下去的,只是因著他便是在此時對上了慕染再陰冷不過的一雙眼楮,便是這個時候,只是听得了慕染又是繼續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師兄,如今師尊既然不在,他死了,魂魄自然重新歸于黃土,你又何必害怕的呢?再說了,如今這昆侖山上其它的弟子們不是在練劍,便是在學習,這附近也犯不著犯了什麼隔牆有耳之類的,師兄有什麼話,又何必遮遮掩掩,但說無妨。」那話里更是帶著嘲諷的語氣。
嘲笑的自然也是楚河了,而即便是如此,楚河的面上也並未露出了絲毫的惱怒神色來,倒是嘴角的笑容顯得愈發的苦澀起來,他倒是不知曉自己從什麼時候開始,慕染對自己的態度,竟然會是如此的惡劣!他也不知曉,自己在慕染的心中,竟然會是這樣的一個人!
楚河的眼里忽然像是籠罩著一層飄渺的大霧,沒有人能看懂此時楚河的眼楮里究竟是在想著什麼,就是慕染一時之間也無法透過那一片迷迷茫茫的籠罩著的大霧尋到了關于楚河的蛛絲馬跡,他只是蹙著眉頭,瞧著楚河如此罷了。
一時之間慕染只覺得,自己似乎已然看不清楚楚河究竟是在想些什麼的,他在她的心底,只是無比的陌生罷了。
「師兄,你究竟想要干什麼?」
楚河究竟是記憶里那個永遠溫潤如玉,在慕染犯錯的時候,會為了她承擔了一次又一次的罪責的那個師兄?!還是如今站在自己的面前,掩藏了所有耳朵心思,叫人只覺得很是陌生的掌門?!還是他之前所做根本就是對自己的設計,到了如今,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一步一步落入了他的陷阱之中罷了?!慕染想著想著,面上不可置信的神色來不由得深了些,不過卻還是無法整理出了一個究竟來。
而她又想起了之前琉璃對楚河所言,更是舉得奇怪。
慕染本以為,楚河應當是愛慕琉璃師叔才是,只不過如今看來,這里邊的關系確實千絲百縷,叫她無論如何更是想不明白了。
就在二人如此僵持之際,卻也是這時,忽然傳來了一聲火急火燎的聲音,「不好了,不好了,琉璃師叔出事了!」
這聲音雄渾,雖然帶著因用力跑動而造成的氣喘吁吁,不過一旁的慕染還有楚河卻是听得清清楚楚,楚河更是在這個時候一把攔住了那上氣接不住下氣地大口喘息著的昆侖山弟子,「可究竟是出了什麼事情?!」
「有人前來偷盜,重傷了琉璃師叔,如今師叔她,危在旦夕!」
「可是盜走了什麼?」楚河只擰著眉頭,面上是凝重的神情,眼神也不由得慌亂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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