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星夜這邊上了樓後趕緊把頭發給吹干了,這才又走下樓來。此時底樓的大廳里已經沒人了,她又走下去一瞧,玄關處眾人的鞋子都還在。她又是狐疑,卻是望向了那一間緊閉的房間。
那是一樓的書房,平時邵明陽都在二樓,這里的書房很少用。
此刻門緊關著,看來是在里面商量重要的事情了。
藍星夜卻也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就在她困惑的時候,書房的門打開了,盈安從里面走了出來。她手里拿著茶壺,而茶壺里已經沒水了。
「藍星夜?」盈安笑著喊道。
藍星夜應道,「盈安姐,是沒水了嗎?」
「是啊,人多,一人一杯,一下子就沒了。」盈安說著,便又問道,「飲水機在哪里?」
藍星夜哪里好意思讓她動手,畢竟是客人,「我來吧!」
「那就麻煩你了。」盈安也不執著了,直接將茶壺遞給她。而後跟著藍星夜,就進了廚房。
飲水機放在廚房里了,沒有按加熱。藍星夜按了開關,回頭說道,「盈安姐,你稍等一下哦。」
「沒事。」盈安笑了,瞧著她沉默了下,卻是說道,「藍星夜,那天謝謝你。」
藍星夜一怔,當下反應過來,她知道她是在說聖誕節那晚的事情,搖了搖頭,輕聲回道,「沒事。」
「只是盈安姐,你真的沒事了嗎?」她遲疑了下,有些擔憂,忍不住詢問。
藍星夜還記憶猶新,對于那天盈安的醉酒失意,那樣不像是平常的她。只是後來,她卻沒有提起也沒有詢問,只怕她會難過。雖然心底,總還是放心不下。現在已經過了幾天,總覺得已經得到緩和了。
「當然。」盈安的笑容蕩漾開,卻殘留著一抹淡淡苦澀,「你難道沒听過一句話?一醉解千愁!」
藍星夜尚且不懂得醉酒的滋味,也不知道是不是能解千愁。
只是听到她這麼說,她也懵懂地點了個頭,「那下次要是再想找人喝酒,我陪你!」
「好!」盈安笑應,「不過嘛,我可不敢一直找你,省的某位大少爺生氣!」
被她一句話調侃,藍星夜臉上一紅,她轉而問道,「盈安姐,今天你們怎麼會來呢?」
而且,似乎是在商談很重要的事情。
「一些公事。」盈安點到為止。
「哦。」藍星夜點了個頭。
此時水已經加熱好了,藍星夜將水壺盛滿了水,盈安溫聲道,「最近一段日子,我們大概會經常過來,還要麻煩你了。」
「是有什麼重要的大項目嗎?」藍星夜倒不是怕麻煩,但是卻更加狐疑,到底是什麼重大項目,能讓他們這一行這樣聚在一起。
盈安的聲音輕了幾分,她低聲道,「今年年底之前,要入主總部!」
藍星夜一怔,「入主總部?」
「噓,這件事情可不要往外邊說了,我們這邊也正在為入主總部做最後的準備。」盈安叮嚀了一句。
藍星夜知道這其中的重要性,她再次鄭重地點頭,「盈安姐,你放心,我不會往外邊說的。」
「我對你當然放心了!」盈安接過了水壺,眼眸一凝,深沉說道,「希望一切進展沒有問題,在過年之前順利成事!」
「那我先進去了……」盈安說著轉身進了書房。
藍星夜瞧著她進去後,心里卻有一絲疑慮。
入主總部,邵明陽從來都沒有對她說起過。只是忽然之間,藍星夜又想到了一些往事。
邵明陽,曾是是法學院的天之驕子,卻突然轉系留學。
後來,她也曾經問過他原因。
當時藍星夜說︰一定是學長你有了更大的夢想了吧?
當時他回答︰你很聰明。
此時此刻,藍星夜想他的夢想,難道就是入主總部嗎?
這個晚上一直到凌晨一點,樓下才有了聲音,一行人才紛紛離去。藍星夜在樓上的臥房里,將門開了稍許。她听到了動靜,立刻就起來了。走下樓的時候,就看見盈安和邵嘉英等人正要離去。
「盈安姐,嘉主管,你們要走了嗎?」藍星夜疾步而下,又是喊道。
盈安也有些疲倦了,她笑著應道,「是啊,都這麼晚了,我們也得走了,拜拜。」
「拜拜,路上小心。」藍星夜微笑相送,等將邵嘉英一行送走後,她扭頭望去,只見那間書房里,邵洛川從里面走了出來。
邵洛川一看見藍星夜,也是一怔,他笑著調侃一句,「小師妹,這麼晚了還不睡,難道是因為我哥不在,你睡不著?」
「才不是……」藍星夜一陣尷尬,一張臉不禁微紅。
邵洛川瞧見她臉都紅了,不禁嘆息,「你怎麼還是和以前一樣,動不動就臉紅。」
藍星夜愈發尷尬,邵洛川也不鬧她了,「好了,我也走了,晚安。」
「晚安。」藍星夜應了一聲,輕聲叮嚀,「邵師兄,路上小心。」
邵洛川眼眸一凝,微笑著點了個頭。
一行人全都散去了,邵明陽卻還是沒有從書房里出來。藍星夜走上前去,輕輕將門敲響,而後旋轉了門把手。一打開門,充斥而來的是一陣刺鼻的煙味,十分嗆人,讓她不禁皺眉。
邵明陽手中還夾著一支煙,他的神色不算凝重,但是也算不上輕松。
「你怎麼還沒有睡?」邵明陽瞧見是她,眉頭輕輕一皺。余光瞥向時鐘,現在可是凌晨過一點了。
藍星夜是知道他的脾氣,當他有應酬的時候,總是不喜歡她熬夜等他。所以藍星夜哪里敢說實話,隨口一句,「我已經一覺睡醒了!唔……正好想喝水,就下樓來了……」
「你們談完了嗎?」她扯開了話題,走近他問道。
那張書桌上,一堆的文件,幾個煙灰缸里也都是被掐滅的煙蒂,可以瞧出來,方才在這里氣氛是如何凝重。
邵明陽朝她招了招手,藍星夜便走到他面前去。他習慣性地將手一伸,便是將她攬進了懷里。她也不掙扎了,自覺自發地往他的腿上一坐,他這才不疾不徐道,「還沒有,明天還要繼續。」
「喔。」藍星夜輕輕應道。
邵明陽眉宇微挑,「你都不好奇?不問我原因?」
在他面前,藍星夜已經習慣了沉默,只是他現在一問,她也如實說道,「其實我剛剛問過盈安姐了,她已經告訴我了。」
「原來是早就知道了,怪不得不問我。」
「你要是想說的話,自己會告訴我嘛。」藍星夜笑著道,又是問道,「所以在今年年底之前,要入主總部是嗎?」
邵明陽沒有否認,「恩。」
「那一定會忙吧?」
「恩。」
「我記得之前問過你為什麼換系,猜你是有了更大的夢想。明陽,你的夢想就是入主總部嗎?」藍星夜忍不住問道。
邵明陽吞吐出煙霧,他的眼眸深沉,就像是從前在富藍一期工程的時候,在工地里所瞧見的那眸光一樣,如此千變萬化,如此悠遠,「星星,你知不知道邵氏有個不成文的規矩。」
「什麼?」
「只有當上集團總經理的人,才能被稱呼為邵總。」邵明陽淡漠說道,眼底凝聚起光芒來。
藍星夜這下子明白過來了,原來他的夢想不單單是入主總部而已,更是要成為邵氏集團總經理,成為「邵總」!
從今天的情形看來,也知道從現在起到年底為止一定都會很忙,藍星夜揚起頭來,「我知道自己的能力可能不夠好,但是我能加入嗎?」
邵明陽卻斷然否定,「不能。」
藍星夜有些郁悶,「為什麼?」
只見他將煙蒂掐滅,而後順勢抱起了她,他的聲音低沉有力,「我的女人,只需要站在我身後就好!星星,你不需要去做那些事情!」
雖然邵明陽說了不需要她來幫忙,但是藍星夜卻覺得應該做些什麼。她一定是太貪心了,所以光是陪伴他身邊已經不夠,她更希望,能夠幫到他,哪怕只是一點點。
所以,當那一行人再來家里商談要事的時候,藍星夜便提前做了夜宵。
瞧著時間差不多了,她就敲響了門。
盈安將門打開,瞧見正是藍星夜站在外邊,「藍星夜?」
剎那之間,里面的所有人都探出頭來了,紛紛望向了藍星夜。除了盈安等人外,其實對于這位藍小姐,這一行人也是好奇至極的。因為太過無法想象,邵家二少身邊的女人,應該是美若天仙才對,哪里像是這麼普通的。
邵明陽凝眸,亦是望向了她,「怎麼了?」
藍星夜被眾人這麼一盯,她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了,「……已經挺晚了,不知道你會不會餓?我做了點宵夜,要不要吃一點再談呢?」
不說吃的還不要緊,一說到宵夜,這一行人都開始覺得餓了。從來到這里後進了書房就談了好幾個小時,到現在都沒有停止過。雖然不是體力活,但是腦力活更加費精神,豈止是餓這麼簡單,簡直就是頭暈眼花了。
邵洛川第一個出聲,笑著應道,「我剛剛還覺得餓,太好了,有吃的!」
邵明陽應道,「出去吃吧。」
于是一行人就起身來到了客廳里。
那幾人上了餐桌,邵明陽等人就坐在了沙發上。
餐桌上已經擺滿了宵夜,有蒸餃有點心,有餛飩也有包子,還有皮蛋瘦肉粥,總之應有盡有很是齊全。
「藍小姐,謝謝你。」常斌道謝。
「不用客氣。」藍星夜笑道,「你們吃吧,不夠的話,里面有的。」
藍星夜笑著應聲,又是端著一碗醋走向了邵明陽。茶幾上都擺滿了各色食物,盤子碟子一大片,這小碗也放不下了。藍星夜索性就端著,到他的身邊坐下,「要不要蘸醋?」
邵明陽將煙取下捻滅,而後用筷子夾起餃子蘸了醋吃下。
「好不好吃?」藍星夜問道,邵明陽溫漠地回了兩個字,「可以。」
這邊他剛一回答,盈安就叫屈了,「這叫可以?很好吃好不好!學弟,你也太挑剔了!」
「是不是,洛川?」盈安扭頭望向邵洛川,他點了個頭,「比外面賣的還要好吃。」
「嘉英,你說呢?」盈安又是詢問。
而就連一向沉默寡言冷酷的邵嘉英,卻也是難得的開了金口,「還有嗎?」
「有的!我去盛!」藍星夜很是高興,她急忙盛了一盤來,「嘉主管,給你!」
邵嘉英微微蹙眉,卻是對于她這個官方的稱呼感到有些刺耳,「現在不是公司,你不用這麼喊我。」
「直接叫她嘉英就好了。」邵洛川笑道,盈安點頭,「就是!」
藍星夜瞧她接過了餃子,輕聲喊道,「嘉英,要不要蘸醋?」
「嘉英,你小心吃這麼多,長胖了沒人要。」邵洛川調侃了一句,邵嘉英冷冷瞥過去,「你不吃的話就給我。」
「我才不給你!」
「廚房里還有的!」藍星夜見他們開起了玩笑,她也是笑道。
「怎麼做這麼多?」邵明陽出聲詢問,藍星夜道,「因為你們人多啊。」
「什麼時候開始做的?」
藍星夜道,「你們在書房里的時候,我就正好做。」
「好好的不睡覺,明天不要做這些了。要是餓了,他們自己會弄。」邵明陽有些不滿道。
藍星夜微笑,輕聲說道,「沒關系,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
瞧見她的笑臉,邵明陽也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緊接著在接下來的幾天里,每天晚上,藍星夜就會準備好宵夜,準點的時候敲門喊他們出來吃。一來二去的,這一行人也慢慢熟了。似乎也終于明白二少會和這個看似普通的女人在一起了,這廚藝絕對能把一個男人拿下!
最離譜的是,邵洛川等人甚至是下了班離開公司後就直接過來了。想當然的,美其名曰辦公,實際上是來蹭飯的。
邵明陽皺眉,「你們一個個跑過來做什麼?」
「反正一會兒也要過來,就直接過來算了,正好也來吃頓飯。」邵洛川笑道。
盈安道,「哎,我一個人生活,懶得煮飯。」
邵嘉英更是直接,「可以吃飯了嗎?」
藍星夜當然是歡迎他們到來的,在廚房里探出頭來,「快好了,你們先坐著聊一會兒!」
于是,原本只是負責宵夜的藍星夜,在近期連帶著開始負責幾個人的晚餐了。
*************************
這個周末,藍星夜回了外婆家。
外婆問起了近況,藍星夜只說一切安好。又問起了邵明陽,藍星夜告訴她,最近他很忙,但亦是一切安好。
年尾將至,外婆便帶她去寺廟里拜拜了。如往常一樣,在祈福的時候,藍星夜忽而想起去年的時候為邵明陽求過一個上上簽。她跪在蒲團上,閉著眼楮禱告︰天上的神佛,希望這次入主總部能夠順利,希望他的夢想能夠成真!
藍星夜這次沒有為他圓夢而求簽,只是求了一支平安符。
因為听說,求簽的話,只能等簽實現了才能還願。如果求多了,那就沒有效果了。
當天下午折返回城區,藍星夜剛一進公寓,就看見邵洛川等人到了。
「藍星夜,你可回來了,還以為今天沒飯吃了呢!」盈安笑著一句,藍星夜回道,「知道你們會來吃飯,我怎麼會不回來!」
趕緊的,藍星夜放下了東西,就奔進廚房里系上了圍裙。
這邊盈安開了電視看節目了,邵明陽的目光掃向藍星夜,只見她正在忙碌。一集電視劇放了大半,他不禁起身走向廚房。拉開移門,剎那間聞到了一陣香味。藍星夜回頭,瞧見是他道,「馬上就好了,再等等哦!」
邵明陽直接走了進去,卻是抱住了她,「明天我不讓他們再過來了。」
「為什麼呀?」
「把你累倒了怎麼辦?你的工作又不是煮飯給他們吃!」憑什麼那些人,要天天過來蹭飯?
藍星夜笑了,「沒事,反正煮兩個人是煮,煮五個人的也是煮啊。」
邵明陽冷哼了一聲,又是詢問,「你外婆身體怎麼樣?」
「挺好的。」藍星夜輕聲應道,其實她清楚知道,外公去世之後,外婆就一下子蒼老了好多。幸虧她經常和村里的女乃女乃們一起去爬山拜佛念經,也算是有伴,不會太過無聊。
提到了外婆,藍星夜就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她將火關了,擦了擦手道,「對了,我今天和外婆去廟里拜拜了,給你求了一個平安符。」
她一邊說著一邊從衣服的口袋里取出來一塊手帕,而那手帕里小心妥善保存著。
「和去年給你的那個符不一樣,這個是保平安的。」藍星夜說著,遞給了他。
那果真和去年一樣,也是這樣保存在手帕里遞給他,邵明陽一瞬怔愣,而後沉默著接過。
「哎?明陽,去年給你的那個符,你還留著嗎?」藍星夜又是問道。
邵明陽眼底竄過一抹深邃,他並沒有說話。
藍星夜瞧見他這個樣子,似乎猜到了什麼,「是弄丟了嗎?」
他沉默「恩」了一聲,藍星夜柔聲道,「沒關系,丟了也沒事,心意重要。」
邵明陽抬眸,只見她一雙眼眸真摯而熱忱,那麼溫柔美好的樣子,他低聲道,「這個符,我一定不會再弄丟了。」
「哎?藍星夜,我餓到不行了,什麼時候可以開飯?」盈安一集電視劇都看完了,但是還沒有開飯,她便跑過來看個究竟。
「快好了!我把湯盛出來就好!」藍星夜扭頭瞧向了她。
盈安卻是瞧見了邵明陽手里的東西,她詫異道,「這是什麼?平安符啊?」
「是啊,昨天回家正好去了廟里拜拜。」藍星夜笑著道。
盈安這個時候玩笑嚷了一聲,「好偏心哦,就學弟一個人有平安符,我們都沒有嗎?」
盈安鬧了起來,更是扭頭問客廳里的兩人。
誰知道,邵洛川回了一聲,「哎,我這個師兄,真是太沒地位了。」
藍星夜尷尬了,當下應道,「我下次也給你們求一個!」
「和你開玩笑的啦!」
……
雖然知道是在開玩笑,但是藍星夜還是在下一周的時候又去了寺廟里給他們也求了一道。當她把平安符給他們的時候,盈安錯愕了,「你真的去求了?」
「正好回家就去了,雖然這種東西有些迷信,但是就當是求個心安好了。」藍星夜笑著說道。
邵嘉英將平安符接過,應了一聲,「謝了。」
邵洛川也是接過,輕輕拿著,卻忽然感到了有千斤重似的,他抬眸笑道,「放心吧,我一定收好!」
夜里夜深了,眾人又是在午夜的時候紛紛離去。
邵洛川還沒有走,他低聲道,「我看這次大哥那邊是不會有翻身的可能。」
董事會那邊的元老也已經全部支持他們,這一次絕對不會有什麼問題了!
邵明陽默默道,「不到最後誰也不知道,等月底的董事會再看結果!」
邵洛川點了個頭,他也知道隨時可能會生變。
臨走的時候,他腳步一停,想到了什麼不禁說道,「哥,藍星夜真的是個好女孩,好好對她。」
這樣的話語太過熟悉,也就在不久之前,也曾有男人曾經說過!而邵洛川,已經不只一次提起了!
邵明陽眼眸一凝,他不冷不熱笑著一句,「怎麼?一個平安符就把你給收買了?」
「是啊,把我收買了!把我們都給收買了!」邵洛川卻還沒有察覺其中的深意,他笑著離去。
「忙好了嗎?」藍星夜已經在門外微笑呼喊。
邵明陽這才驚覺,藍星夜,看似這麼溫馴的一個女孩子,竟然就這麼不知不覺中收買了人心!
眼看著年關將至,這一場游戲,也似乎太久了些。
是到了該結束的時候。
**********************
今年的一月,是藍星夜進入四海後所見到的最繁忙的一個月。整整一個月,從月初一直忙到了月尾。這幾天下班後藍星夜就急忙忙地奔回公寓去,因為她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做。
上了車,藍星夜喊道,「小李,今天不要直接送我回去,送我去超市就好了。」
「是,藍小姐。」小李在前方應道。
等到了超級市場,藍星夜就讓小李回去,而她要進去買點東西。穿梭在貨架里,藍星夜從包里拿出記事本來,翻開一頁,上面卻是詳細寫著一會兒所要買的東西。
「雞蛋,白糖,麥粉……」藍星夜輕聲念著,推著小車將所要購買的東西全都逐一買齊。
從超市出來後,便是捧著一個購物袋回家。
李姐一看見她回來,手里還捧著那麼大的袋子,不由得詫異,「小姐,買了這麼多東西啊?」
「是啊,李姐。」藍星夜走了進去。
李姐急忙上前幫她接過,「小姐,下次想買什麼告訴我一聲就好了,我去幫你買來。」
「沒關系,正好下班就去買了,也不麻煩。」藍星夜說著,便進了廚房。
藍星夜將袋子打開來,李姐在旁瞧見了,又看見了她從包里取出了一本書籍,那封面上赫然寫著蛋糕制作入門。
「小姐,你要做蛋糕嗎?」李姐狐疑問道。
「恩,想做做看。」藍星夜笑道,「不過,你不要告訴先生哦,要保密的!」
「好!我一定不說!」
藍星夜又是問道,「哎?李姐,你知道先生喜歡吃什麼味道的蛋糕嗎?」
雖然想要為他做蛋糕,可是不知道他愛吃什麼口味,這也挺難辦的。
李姐卻是蹙眉了,認真想了想道,「對不起,小姐,我還真是不知道先生愛吃什麼味道的。因為先生,他從來都不愛吃甜點。」
邵明陽確實是不愛甜食的,至少在李姐的記憶力是這樣。也只有藍星夜來到後,才會吃一些她做的甜點。
「哦,這樣子啊。」藍星夜也有些煩惱,看來只能自己想了。
李姐卻是笑了,「我想只要是小姐做的,先生都會很喜歡的。」
「會嗎?」
「當然了,以前先生都不會吃甜品的,可是小姐來了後,先生也開始吃了。」李姐笑道。
藍星夜一邊取出買來的材料來,一邊問道,「李姐,你跟著明陽很久了嗎?」
「我以前是照顧菱菱小姐的,後來啊,菱菱小姐出國了,我就來照顧先生了。」李姐如實說道。
「菱菱?是他的妹妹是嗎?」
「是。」
「那她是個怎麼樣的女孩子呢?」
「菱菱小姐長得很漂亮,人也很好,一點小姐的架子都沒有,對我們都很客氣,和小姐你一樣。」听到李姐這麼說,藍星夜倒是有些靦腆,她哪里能和邵騏菱相提並論。只是心里邊,卻還是忍不住高興的。
「放一點點鹽一勺糖繼續打……到有點稠的時候再放一勺糖……繼續打大約十五分鐘……」藍星夜參照著書上的教學步驟,一個人在廚房里模索著。
開始制作蛋糕的過程,卻是繁瑣而慘不忍睹。
因為第一次的實驗結果,已失敗而告終。
如此反復了多次,藍星夜才算掌握了竅門。這一次,沒有再慌張,她站在烤箱前靜靜等候。听到了烤箱發出「叮」一聲響,她立刻戴上手套,而後將烤箱取出。頓時,香氣四溢,彌漫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