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蘭睿,你算計我…好,那我就讓你徹徹底底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小鬼,我們談個交易吧,只要你退出,我就超度你去極樂世界…」
腦海里,兩種聲音在議論,兩個靈魂在較量。舒愨鵡
極樂世界,去你媽地極樂世界,敢肖想我的東西,我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哼,敬酒不吃吃罰酒,誰留誰死還不一定呢!」
納蘭睿,我要你祖宗,後代全不得安生,你最好能吞噬我的靈魂!
「哈哈哈,吾虛你也?」
鏤花木門外,一位月牙袍男子負背而立,綽綽身姿佇立在紫色薄霧中,飄渺虛然,仿佛是天上仙人。
「靈魂斗架。」他藍色狹長的眸微眯,紅色如血的淚漬流過一抹瑰麗的光華,朱唇微啟,戲謔地吐出四字。
他推門而入,外面氤氳的紫霧也跟著飄了進來,帶著濃郁濕潤的靈氣。
紫色霧氣聚集到榻上的小人兒身上,小女孩的長睫顫抖,輾轉而醒。
女圭女圭醒來,第一眼看到的便是紫帳羅綢掛滿的古香房間,她模了模身下鋪著柔軟鵝肉的木榻,又摩挲了一下自己左手上的生靈之戒,確定一切都完好,才稍稍噓了一口氣。
紫色的霧氣讓她覺得舒適異常,全身猶如處于甘泉之中,黑眸微閃星光,小女孩朝著晨曦透進來的地方看去,一位絕美的男子慢慢朝她靠近。
「什麼名字?」一雙玉蘭白的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那張絕色的臉接近,那人擁有著立體的五官與俊美的臉型,一雙鳳眸微微眯起,打量著眼前這個初醒的小女孩。也不知惡魔留著她有什麼用處,還將惡魔精魂分與…
女圭女圭的黑眸平靜無波,眼下腦袋昏昏沉沉,她卻不得不時刻保持機警,不要說體內那個隨時準備反撲的納蘭睿,眼前這個男子,就讓她感覺危險系數直接飆升與過去的boss相當。
「夜玄女圭女圭。」女圭女圭的眼楮突然一黑,身體突然被一股陌生感侵佔,這話,並非她本身說。
「很好。」美男子勾起櫻栗紅的唇,一抹妖嬈的笑,他眼角的淚痣越發的明亮,血紅血紅的。他冰藍藏媚的眸子里閃過一縷縷寒光,自然識破這是另一個靈魂說的。他放下他捏住女圭女圭下巴的手,從袖兜里抽出一個手帕,擦了擦指尖,又將那手帕丟在了地上。
噗嗤——幽綠的鬼火燃起,將那帕子燒了個一干二淨。
「女圭女圭」以往幽森的黑眸頃刻變得水波粼粼,像兩泡秋水一般動人,榻上的小女孩搖身一變,變成一個窈窕的少女,她長長如海藻般的黑發散亂在身後,衣裳有些暴露,半跪在踏上,笑意盈盈地看著如謫仙一般的美男子。
臥槽!納蘭睿,你再敢詆毀我的靈體!被限于胸口十字傷處的女圭女圭大聲咆哮,體內的惡魔精魂快速運轉,這納蘭睿也好歹是上千年的古鬼,其強大的靈魂之力在加上他勝于其他鬼君的心性,讓女圭女圭一時難以回撲為主。
帝陵安的嘴角慢慢下沉,而笑顏看著他的「女圭女圭」敏銳地察覺到了他漸漸陰沉下去的神色,一下子收回了笑意盈盈的水眸,神色有些迷茫地看著他,微微扁起嘴巴,樣子楚楚可憐。
「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女圭女圭」輕聲細語道,小心翼翼地揣摩著帝陵安的神色。
「帝陵安。」他冷冷地開口,身上愈發濃郁地冷氣讓榻上的妙齡少女忍不住打了個寒噤。
「女圭女圭」掩下濃睫,嘴角微微下撇,突然她顫抖了一下,納蘭睿的靈魂自願回到了女圭女圭的胸口十字傷處。
女圭女圭睜大眼楮瞪著帝陵安,看著他原本下沉的嘴角慢慢上揚,冰藍色的眼眸中一片戲謔之色。
女圭女圭藕白的手一下子扯過榻上的絲被,將自己嚴嚴實實地蓋上,其實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帝陵安,是當初眾鬼君畏之憚之的血君,現在已經晉升鬼仙。女圭女圭感覺自己在他面前,仿佛所有的掩飾都是無物,自己的修為,連同自己的底牌,過往,只要他想,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帝—陵—安,你想要怎樣?」女圭女圭的腮幫子氣得有些微鼓,這個納蘭睿得盡早鏟除,不然…會出什麼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發生。
他的鳳眸半眯,
眼角的淚痣越發危險明耀。朱唇微啟,淡淡道︰「你是那惡魔的…」
冰藍色的視線向下一瞥,便瞥見女圭女圭脖頸處那妖冶詭異的骷髏玫瑰,咧嘴淺笑,「你是那惡魔的妻子,真有意思。」
「有病。」女圭女圭抿唇輕吐出兩字,將頭瞥像一邊,閉上眼楮開始冥想。
體內和納蘭睿靈魂交鋒幾次,納蘭睿的防守猶如滑膩的圓球,讓女圭女圭的銳利攻擊無法入侵他的靈魂一分。
女圭女圭此時真想仰天狂吼一句︰臥槽你妹,不帶這麼坑爹的老滑頭!
再睜星眸,此時房間里已經沒有了帝陵安的蹤影,窈窕少女一下子縮回了小女孩的模樣,躡手躡腳地下了榻。
紫色的靈氣…空氣中還殘留著濃郁地紫色靈氣,女圭女圭的眉頭輕微皺起,莫非紫靈之源在這里?她突然有些想偷那紫靈之源了,不…是很想偷!
……
》對不起,對不起,親們,這里我實在寫不下去了!我要跳過南唐,粗略涉過可以嗎?謝謝了—0—親們的支持了嗷嗚,明天就開始萬更了!《
5年之後,隋國月菊台,潔白的百合遍地開滿,陽光溫和。
千百宮人整齊隊列地從高高的宮牆之路中來來往往,一切如此祥和。
琉璃宮,是隋國所有宮殿中最為巨大的華麗的宮殿,而這宮殿的主人,正是熙王妃,之前宮中原有的每一位嬪妃都所嫉妒的熙王妃。
听說兩年前,就在建造這一座宮殿,只為迎娶她,听說隋王迎娶她之時,滿城弘景,所有死刑犯赦免,並且以歷史上任何一位王後都沒有過的盛大的王後之禮來迎娶她。
她來這的兩年,獨寵後宮,即便是八月十五等重大團圓之日,隋王都棄王後于不顧而去琉璃宮中。
她的衣食,已經與隋王的用度差不多,只要哪個嬪妃惹她不快,隋王下一秒就能斬了那嬪妃,毫不猶豫。
她是宮中奴僕想巴結的存在,她是宮晟所有嬪妃嫉妒又忌憚的存在,曾經隋王差點為了她要掃清後宮,還是朝堂上眾大臣竭力勸解,才將這事暫時擱下來。
偌大的琉璃宮內,陽光被折射成七彩的光束投射在地上,以為消瘦的白紗女子跪坐在光滑地白玉地板上,大大的黑眼,無神地望著被琉璃遮擋的窗外。
「阿晟。阿晟…」她望了許久,終于低下頭去,雙手柔弱地支在地上,身體搖搖欲墜,蒼白地容顏,哪怕再多的胭脂也掩飾不了她的病態白,她的絕望。
我恨你…好恨你。
兩年前,宮晟終于勝利凱旋,她就在南唐的邊境等待著他。兩人終于見面,他把她抱在懷里,說著好多好多甜蜜的話。
「西子,我們終于要在一起了…終于。」他尖尖地下巴靠在西子光潔的額頭,懷里美人眼波似水,宮晟意味不明地一笑,長了薄繭的手輕輕撫模著西子的臉頰,「西子你的家鄉是大唐,你就在大唐邊境出嫁…就在琴兒的家鄉那里,後三日我來迎娶你。
西子乖巧地點頭,激動的眼淚懸在眼角,卻遲遲不肯落下。
一年前,琴兒為保護她死了,那時,她沒有哭,眼淚卻在這時來了,這里容忍了太多的心酸。
不過,琴兒和她喜歡的人一起在地府相聚了,如今,她和宮晟也終于聚了。
西子滿懷期待地坐著馬車回了大唐琴兒的老家,那里只有一個老婆婆,听說是瘋子,可是見到西子時,就拉著西子的手問,」你找到琴兒沒有?唉!都怪我把琴兒弄丟了!「
她是琴兒的女乃女乃,琴兒小時候與她走丟了,被人販子賣到了百銖家當丫鬟,也就跟了她。
西子半抿著唇,替琴兒喚了一聲,」女乃女乃…「,琴兒的家,就是她的家,她要從這里出嫁。
三日之後,她滿含期待地罩上紅蓋頭,一身火紅,一早就听見外面傳來地喜悅聲,她在閨房內坐立不安,心提到了嗓子眼。
她要…她要嫁給,她愛的人——嫁給宮晟了!
這一天,她等了多久?足有4年!她陪他在沙場,看他殺伐,她與他一起奔波…原來,這一切,如此值得!
她慶幸她跟了宮晟,她慶幸把自
己地一切都交付給他!
可是…拉她上轎的人不是他…西子坐進花轎里就被人打暈了。
醒來之後,卻已到了隋國,第一眼見到的人,不是那個朝思暮想的人,不是宮晟,而是隋王。
這張臉已然西子記得不太清楚了,當初與大唐第二戰時,隋國也參戰,她救了隋王,但當時她並不知道,兩人也處了一些時日。」西子,「隋王朱唇微啟想要喚醒已經木訥地她的神智。」為什麼是你?「西子怔怔地開口,腦袋里一片混亂。
隋王不怒反笑,」為什麼不是我?你不乖乖地嫁給我,宮晟他就要死了!「
兩人一些爭辯過後,西子心里已經失落萬分,如踏入萬丈深淵。
宮晟被隋王綁架了,她唯有嫁給隋王,才能給宮晟活路。
眼淚啪嗒啪嗒地從眼眶中滾了出來,西子低低地啜泣,沒關系。沒關系,宮晟…我只要你活。
若你想在地府與我廝守,那我一定誓死而去。
西子乖乖滴配合著隋王,直到半個月之後,听到了宮晟登基的訊息,她站在琉璃窗前,眺望著遠處被宮牆攔住的風景。
心中有些事,漸漸明白。
曾經,琴兒死去的前夜,她哭著對西子說,」小姐,你千萬留住自己的心啊,這一切,都是假的。「
是麼,都是假的?西子也派人暗暗地調查清楚這件事情地來龍去脈,她還一直不相信著,兩年後,三國聚會,宮晟親口告訴她,」我騙了你,對不起。「
西子當時有些站不穩腳,只是呆呆地往後退著,退到了一個人溫暖堅實的懷里,但是對于她來說,這胸膛確實冰冷無比。
6年的痴情,原來付諸給了一個騙局。
在南唐與大唐,隋軍混戰之時,宮晟和隋王私底下做了個交易。如果讓西子嫁給隋王,宮晟就能大敗大唐,他扶持他當上南唐的國君。
他沉思片刻,一口答應。
西子還記得,他曾經在她耳邊溫聲細語地承諾,」這江山與你,我要你。「」騙子!騙子!「她失禮地抓住自己盤好的頭發,對著宮晟哭著大吼,」騙子,你說對不起就可以當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了麼?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
她從來沒有這樣不平靜過,從來沒有,即使她娘親死的那年,也沒有這樣歇斯底里。
誰丟了心,誰就如墜入了萬劫不復之地。」都是假的。「琉璃宮內的消瘦女子如被風雨吹打不住的花,凋零在地上,她蒼白的瓜子臉上,懸著如水晶般透明的眼淚,藏納不住的哀傷。」西子,等著我娶你,西子,我們一生一世都會在一起。「」西子,我愛你,西子我縱然放下天下,也不會放下你。「」西子,三日後我們就能永遠在一起了!「」西子…。西子…。「」西子…。「
曾有時有過這一幕,」到哪里,日子都是一樣,陽光照樣照在身上,雨水也照樣淋下來…「西子平靜地說著,在她做出這個冒險的決定之後,她的心都要飛了起來,對以後突然有了期待,不再隨遇而安,不再听天由命。
宮晟一听她的話,一激動居然把女子抱在了懷里,西子瞪大了眼楮,連琴兒也是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
地上的女子顫顫巍巍地爬起身子,閉上眼楮,身體不住地顫抖。
曾有時有過這一幕,
一位少女推開窗,一個抱著他的藍袍男子,兩人共同望著外面,冉冉升起的孔明燈點綴夜空,那雲暗的深沉。皓月清波投射在兩人白玉似的臉上,他們仿佛是一座永恆不朽的雕像,將唯美永恆。」好漂亮!「哭哭啼啼的琴兒撲了上來,扒在窗口上,沾滿淚漬的小臉被煙花照亮,像沾了晨露的蘭花。」好美…「西子喃喃,身後這堅實溫暖的胸膛,
她從未想過的,此刻覺得心中異常溫暖。」啊——「她捂著腦袋,仰面看著高高華麗的天花板,回憶卻遏制不住地涌上來。
曾有時有過這一幕,」西子。「昏黃燭火輝映下,宮晟冷玉的臉附上了暖黃的光芒,那顆冰藍色的眼楮幾分迷離,已然拋開了外面的戰爭,抬起手,指月復滑過西子的臉頰,西子羞澀地低下了頭,濃睫瞌上,如此柔美。
願為他傾盡一世…傾盡自己所有。」等這場戰爭結束之後,我娶你可好?「宮晟輕聲道,聲線載著滿滿的溫柔。」好。「西子臉紅地將頭埋在了胸口。
…。
脆弱地最後一道防線終于崩潰,以至于淚水決堤,凌亂卻異常美麗的女子咬著唇,朝著琉璃柱子撞去!
砰!一聲悶響,她軟軟地倒下,身體抽搐地蜷曲成一團。
乒乒乓乓,有珠子墜落在地上的聲音,從空氣中浮出一縷黑煙,黑煙逐漸濃郁漸漸化作一個窈窕女子。
女圭女圭撿起那晶瑩的淚珠,在手心中,這淚珠慢慢擴大,變成了半截鑰匙的模樣。她的黑眸有神似無神,若有所思地盯著地上,身體不斷抽搐地女子。」女圭女圭,為她心疼嗎?「一雙有力地大手將黑袍女子攬走,一個高大的玄袍男子將黑袍女子抱在懷里,紫眸閃著冰冷地光芒。」誰知道呢。「女圭女圭漫不經心地開口,淡淡地語氣。
自作孽,不可活。」女圭女圭,要是我這樣背叛了你,你會怎麼樣?「千慕異影歪著頭,很想看懷中心愛女子吃味的樣子。
誰知她卻來了這樣一句,」天下男人何其多,為啥就要你一個?「
…。
不知多久,有粉衣宮女上前,看見這一幕立刻尖叫一聲跑開,邊跑邊大叫。」熙王妃歿了,熙王妃歿了…。「
宮中不一會就傳遍了這一消息,頓時隋王拋下早朝,動身疾步趕去琉璃宮。」熙王妃歿了,熙王妃歿了!「
尖銳地嗓音傳遍深宮中的每一處,不知多少人笑了…。
而遠在南唐的宮晟,雙手撫琴,仿佛是有預知似的,他是南唐潔身自好的國君,宮中不納一妃,盡管多少大臣催了,這帝王也好似雷打不動。
錚——琴音沒由來的沉重。
他朱唇微啟,掩下已被沙場血腥煞氣侵染的眸,只剩下一片哀傷與柔情。
記得從前,」小姐…「琴兒眼尖,嬌笑著扯了扯西子的裙擺,默默退身而走。
奼紫嫣紅的花園,秋香飄逸,各種美艷的菊花開了一地。
西子眼波流轉,看向宮晟,滿眼愛意。」我為你撫琴,你為我舞如何?「宮晟離她近了,跪坐在石子路上,將古琴放好,調著弦。
西子臉紅地點了點頭,鋝鋝自己的墨發,嬌羞地要將自己的臉埋進懷里。」甄——「素白修長的手撫模琴弦,宮晟深情地望著那婷婷玉立的清淡女子。
再懷念,但再也只是從前。」羽扇綸經笑談間,千軍萬馬我無懈…「宮晟的歌聲比那時沙啞了不少,有一種老成平靜的感覺。」偽面君子三尺劍,狼煙烽火我敷衍…「
此時已沒有狼煙烽火,我已無需敷衍…」生于亂世行不言,功過不求誰來鑒…「
不是亂世,卻如亂世,我的恨此時已解。」燈為誰點,脂為誰添,任誰笑我太瘋癲…「
唯有你讓我的心牽動,唯有你理解我。」雨一直下,風一直刮,誰與我煮酒論天下,萬箭齊發,殺氣如麻,誰任亂世中安家?「
 
只有你,才是我的家…」三分天下,為誰爭霸?如今我已劍指天涯。「
如今我已坐穩江山,卻失去了你。」卻只想為你撫琴,從此無牽掛…「」漫天恩恩怨怨的變化,誰為我煮酒熱茶?「
如今,再沒有人。」你為他斷了指甲,卻喚不回他的一句牽掛…。「
對不起,西子。」雨一直下,風一直刮,誰與我煮酒論天下,萬箭齊發,殺氣如麻,誰任我亂世中安家?
「三分天下,為誰爭霸?如今我已劍指天涯,卻只想為你撫琴,從此無牽掛…」原來我一生戎馬,三國,為你殺…。「
西子,但願來生,我們只是個平凡人。
西子,這江山,我要得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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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再卡下去,我想後面也沒法寫了,親們原涼我嗷嗚!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