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大緋聞錄 真是路過也躺槍

作者 ︰ 印蓮

3

「哎哎哎哎哎注意腳下……」許盡歡滿頭大汗。♀

「你知道我對她多好麼,你知道麼!」劉白真抹眼淚了。

「我知道我知道……」許盡歡撐住他,「你住哪兒啊?我給你叫輛出租車回去啊?」

「你說她怎麼能這樣啊!」劉白嚎叫起來,忽然就哭得哇啦哇啦,引來路人側目。

按說已經十點多了,同學們也該回宿舍洗洗刷刷安寢了,怎麼今天還那麼多人在馬路上晃悠呢?許盡歡覺得劉白這模樣有點丟人。

「她為什麼這樣對我啊?!」劉白問許盡歡。

「她就是個賤人!垃圾!」許盡歡咬牙道。

「可我喜歡她啊,我就是喜歡她。」劉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真是一行清淚對明月。

「你好好走路,好好走路……」許盡歡腳下滑了兩步,「啊啊啊啊要倒下了倒下了!」

眼看著她沒扶穩,腳一軟,劉白那大個子就向她身上壓過去,許盡歡以為自己完了,眼楮一閉等待疼痛的到來。誰知這時,忽然旁邊伸出一只手抱著她的腰,撐住了她的全部重量,同時一腳將劉白踢去邊上。

可憐劉白一聲悶響,重重地跌在地上。他哼唧了兩聲,大約摔疼了,把身子縮成一團,抖了抖,閉了眼楮大有席地而睡的姿態。

許盡歡其實也喝得有點多,所以反應不大敏捷,她對著劉白哈哈大笑了幾聲,才想起來回頭看看一直扶著她腰的人是誰。

月光下,那張好看的臉讓許盡歡有些恍惚。她有種時空錯亂之感,分不清楚自己在哪兒,也分不清楚這是昨天還是現在。

因為她不止一次這樣看過這張臉,在麗江古鎮,在雪山上,在瀘沽湖……不過很快她就清醒過來,因為這人手一松,她就跌到在地,估模著好幾處皮都被水泥地蹭破了。

「哎,你怎麼那麼沒風度!」許盡歡埋怨道。

那男人輕哼一聲,「你大半夜跟別人摟摟抱抱好意思說別人沒風度?」

「哎哎,梁景昭,你這是吃醋了麼?」許盡歡笑得挺無賴的。

「神經病。♀」梁景昭丟下這句話就走。

「哈哈哈哈。」許盡歡對著他的背影大笑一陣,笑了兩聲覺得沒勁了,才想起還躺在自己腳邊上的劉白。

許盡歡坐在地上,抬腳踢踢劉白,劉白嘀咕了一聲,沒動。

「快起來!」許盡歡爬過去拍他,「趕緊的,回家睡覺去!」

劉白喝得稀里糊涂,哪里還能回應她。

許盡歡沒辦法,翻他衣兜。魔都的九月盛夏未退,身上就這麼幾塊布料,模了一下,錢包有一個,手機沒有。

許盡歡嘆了口氣,手機不是丟在了打架的牛排店,就是丟在了火鍋店里,估模著是找不回來了。可是沒有手機,就不能聯系他朋友,不能聯系到他的朋友,就能把他送回去啊!

難道要找趙冬陽去問程映雪這哥們的住處?

還是算了吧,許盡歡認命地長嘆氣,就算她喝醉了,也不會干這事!

「那個誰,你站住!」許盡歡叫道。

顯然已經走遠的梁景昭是不會站住的。

許盡歡深吸一口氣,大叫︰「梁景昭!」

這會兒路上人不多,大晚上的也看不清楚誰是誰,不咋地丟人。

不過被這麼大聲叫名字,一般人總會難受的。果然梁景昭腳步站住了回過頭來,皺著眉頭看她。

許盡歡拍拍身上的灰站起來,指指地上的劉白。

梁景昭不是個熱心的,他雖然站停了,回頭了,但一點沒有要走回來幫忙的意思。

許盡歡沒辦法只好自己走過去,說︰「你看我一瘦弱的女生,扛不動他啊。」

梁景昭雙手抱胸,問︰「關我什麼事?」

許盡歡笑道︰「小師弟,路過了看見了,就關你的事了啊。」

梁景昭張口剛想說什麼,許盡歡搶話道︰「那個躺在地上的師兄我也是今天剛認識的,反正我是搬不動他的,你要是不怕受良心譴責呢就把他丟這里吧,萬一有人來殺人越貨什麼的,那也是他的命了。雖然這都不關你的事,不過我交給你了就關你的事了,從法律上來說,這叫做前行行為引起的作為義務!」

梁景昭苦笑不得,「你喝醉了還知道法律說什麼?」

許盡歡把劉白的錢包往梁景昭胸前一拍,「這是那位兄弟的錢包,我交給你了。♀」

「喂……」梁景昭下意識接過錢包,就見她要走。

許盡歡還是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指著馬路對邊說︰「那邊有賓館,你把他弄過去吧,就這樣啊我走了。」

許盡歡這麼做,有點無賴。

不過耍無賴這事她已經爐火純青了。

梁景昭看了錢包兩秒鐘,丟在地上,向前走了兩步,見許盡歡已經跑沒影了,忍不住又回頭看看依然躺地上的劉白,然後長長地嘆了口氣,重新撿起錢包,往劉白那兒走過去。

劉白這體重,就算是梁景昭也得拿出吃女乃的勁才夠將他從地上撈起來的。

然後半拖半扛將他弄進賓館。

真是路過也躺槍啊!

許盡歡其實也不是那麼沒責任感,她躲在角落里見梁景昭和劉白進了賓館,才放心回自己宿舍。

「這年頭像我這樣的好人真的不多了。」她自我贊揚了一番。

許盡歡認識梁景昭,就是這個暑假,在麗江大研古鎮的一家客棧里,兩人一見面就搶房間來著。

那家客棧在網上挺有名氣,環境好,硬件設施到位,關鍵是價格還不貴。而兩人都想要住那家客棧的二樓大套間,因為那個房間有一面超大的落地玻璃窗,正對著玉龍雪山。

先進客棧的人是許盡歡,但是許盡歡進了客棧前台的第一件事不是訂房間,而是問廁所在哪里。人有三急,這不能怪她。

等她在廁所里解決好個人問題出來之後,梁景昭站在了前台,正要訂她看上的那個房間。

許盡歡一听見立即沖上去,叫道︰「等等!這是我的房間!」

當時坐前台的正是老板娘,她剛收下梁景昭的身份證。

「等等等等,是我先來的,對吧老板娘,是我先來的。」許盡歡說。

老板娘看看梁景昭,再看看許盡歡,有些為難。

許盡歡說︰「我尿急,上廁所去了,你看我的衣服都在這里放著呢。」她指指前台邊自己的沖鋒衣。

梁景昭看了她一眼,回過頭去對老板娘說︰「繼續。」

許盡歡急了,「哎你這人不講道理啊,我說了我先來的。」

梁景昭挑眉,「我先登記的。」

許盡歡怒道︰「我說了剛才我去上廁所了!」

梁景昭笑︰「關我什麼事?」

許盡歡把眼楮睜到她能睜的最大,用力瞪他。他那句話殺傷力太強了!強到她都不知道如何反駁。

老板娘有點尷尬,說︰「這套間邊上的房間也還不錯,也能看雪山的,只是房間會小一點點,不過價格也要便宜……要不姑娘你住邊上?」

許盡歡氣呼呼的,她瞪了梁景昭一眼,對老板娘說︰「行,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梁景昭眯著眼楮打量她。

許盡歡嗤笑了一句︰「一來麗江就遇小人啊!真是不好的兆頭。」

這梁景昭,高考剛完,就扛著相機過來采風了。雖然也是個帥哥,但對許盡歡來說,太女敕。

不過兩人一看對方背著的相機包,就知道是同路人。既然是同路人,平日里干的事也差不多,難免相遇。老板娘說客棧樓上有個平台最適合看星星,于是到了晚上兩人又會不約而同扛著相機來拍星空。

更別說後來一起在雪山上和瀘沽湖的那些事了。

總之這樣一個暑假下來,兩人也成了挺熟悉的陌生人了。

而陌生人依然是陌生人,彼此離開的時候,都認為此生不會再相見,哪里想到,一開學,成校友了。

許盡歡想著想著,已經走到宿舍門口了。

今夜月半彎,很亮。

許盡歡回到宿舍,周涓涓已經爬床上了,在看一本英文原版小說。

「高端。」許盡歡對她豎起大拇指。

周涓涓哭笑不得,說︰「女俠,你終于想到回來了啊。」

「嗯,今天真是大快人心!」許盡歡想到趙冬陽那樣子心里一陣舒爽,「我走了以後有沒有怎麼樣?」

周涓涓翻了個白眼,道︰「你把那大個子拉走後,趙冬陽跟那女的也走了。都打成那樣了,還想如何?」

「嘿嘿嘿嘿,今天晚上我做夢都會笑的。」

許盡歡著實睡了個好覺。

周涓涓有個習慣︰每天早上六點鐘起床,雷打不動。

起床干嘛?晴天就去操場跑步,下雨天就在宿舍做瑜珈。

周涓涓有高級瑜珈教練證書。

所以雖然周涓涓是個身高一六零看起來十分文雅嫻靜的姑娘,身體素質卻要比許盡歡這個女漢子還要好。

這學期一開學,許盡歡就決定要過一種積極向上的人生,改變就從每天早上跑步開始。于是她讓周涓涓一定要喊她起床。

然而許盡歡是個正常人,有正常人的弱點,每天晚上信心滿滿要早起跑步,但一到早上就各種耍賴不想起床。

周涓涓是個心狠手辣的,掀被子,打,噴辣椒水,不達目的不罷休。

于是一大早,許盡歡又十分悲催地被從被子里拖起來了。

「涓涓,放在戰爭時期,你就適合去做嚴刑逼供的工作,穿上黑皮裙,拿上長皮鞭,’pia~’!誰不听話,湊死丫的!」許盡歡套上運動鞋出了門,心里的怨氣都還沒散去。

周涓涓挑眉,「是誰昨天晚上讓我一定要喊起床的?」

許盡歡四處張望,「是誰?!是誰跟我有如此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周涓涓一本正經道︰「那傻子你認識的。」

許盡歡跑了兩步,「哎涓涓,你罵人!你罵人你罵人!」

周涓涓腳程快,這兩句話的時間,她都拉開許盡歡一段距離了。

許盡歡看著周涓涓的背影,嘆了口氣,迎著朝陽慢慢跑起來。

九月的清晨,太陽跟少年人一樣充滿了活力和希望。

這個時候操場上的已經有一些人了,許盡歡一邊享受陽光,一邊拖著沉重的步子往前跑,一邊東張西望。

忽然她覺得腦袋後面被人拍了一下,差點就讓她一個狗吃屎撲倒在地。

步子踉蹌了一下,她憤怒地抬頭,看到剛才跑她後面的人已經跑她前面去了,從背影看,身材頎長,步伐輕松。

「x的!梁景昭!」許盡歡罵了句。

梁景昭邊跑邊回頭,對她勾勾手指,意思是︰來追啊,來啊!

「啊啊啊啊啊!」許盡歡大叫著追上去,用力跑了一陣後能量耗盡,無奈倒在草地上,喘得像條狗一樣……

噢,這真是個悲催而熱鬧的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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