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溫子然應了一聲,這種神秘的聯系,還是老祖宗想的辦法。
見溫子然的反應,衛清羽隨即釋然,修真界就是在這個樣子,即便是雙修道侶也都有自己的秘密,更何況她現在和溫子然什麼都不是,不過是交易罷了。
溫子然見她神色變了幾變,心中微微著急,他雖是急病亂投醫,卻是有些要和她獨處的小心思,如今看到衛清羽竟然住在甲子號房間,心中更是升出一絲隱隱的的期待來。
至于溫家和牧家的關系,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而那種與少主之間神秘的聯系,便是每一代守護人必經的痛苦,每逢新少主出現,都會用秘法和獸類換血,一代代的傳下來,他們雖然還是人的外貌,但是身體已經不純粹了。
在修真界最讓瞧不起的便是這種半人,半獸,半妖,所謂非我族類,其必誅之。
而身為這一異類在修真界之中備受歧視,就連溫子然自己也覺得有幾分的自卑。
溫子然有些頹然,從小他接受的教育便是守護少主,自己一生也為之驕傲,並希望著有一日竊玉門可以傳承下去,但是現在面對自己動心的少女和長輩的斥責,他只能默默的隱忍,吞咽,心中泛起了絲絲哀鳴,他這一生都是為別人而活,何時……才能夠自主一把,身邊的人明明離得這麼近,此時卻像是隔著山隔著海。
溫子然閉了閉眼楮,就當是自己最後的一點點的自尊心作祟吧,這條命生來就是少主的,如果少主死了,身為契約‘獸’的他哪里還能獨活,不過若是能夠死在她的身邊也足以。
衛清羽見溫子然沉默,心情莫名的壓抑,問清楚了明日見面的地點,便將他送了出去。
看著溫子然那落寞的背影,衛清羽不可否認自己確實是喜歡對方的,然而這是一個有秘密,有故事的人,自己注定多少是有些難受的,她的臉色也變得有些蒼白,手掌抬起放在胸前,這里有些輕微的抽搐,不得不承認這初戀而朦朧的悸動,最是傷人。
還好,她並沒有像雲落、秦青,甚至還有那個趙雲那般慘烈,為愛而頭破血流。
衛清羽並不是心胸狹窄的人,做事通常會留有一分余地,然而對于自己在乎的人,卻是有些苛刻。
不可否認,她確實有些在意溫子然,因為在意才會受傷,可這片刻,衛清羽十分的珍惜這種疼痛的感覺,她不曉得會不會有那麼一日,她將會看著自己身邊的人一個個離自己而去,卻是無動于衷。
抽痛的感覺還是有的,衛清羽自嘲的一笑,既然是無法避免的過程,便痛著吧,痛痛……也許就過去了,
衛清羽從不回避自己的內心,痛便是痛,即便她在笑著痛,她從不畏懼自己能夠感受到的絲絲感覺,這讓她與那些攀附著男修生存的女修有些不同,在她的世界里,似乎蟄伏著一頭猛獸,隨時準備著一鳴驚人。
薔薇別院,作為休憩的居所,倒是真的不錯,衛清羽今日穿著一身紅衣,溫子然也破天荒的穿了一身紅衣,兩個人躺在巨大的火鳳凰樹間,幾乎與那紅火火的參天大樹融為了一體。
薔薇別院,平日的人並不多,卻時常有來來回回打掃的人,根據溫子然打探的到的消息,整個薔薇別院,也只有這株巨大的火鳳凰樹可以隱藏身形。
溫子然側首看著近在咫尺的衛清羽,甚至能夠看清楚她臉上細膩的絨毛,一顆心撲通撲通跳的飛快,視線在兩個人紅色的衣衫上滑過,突然感覺有些像是成親的樣子。
感受到臉側的那束強光,衛清羽被盯的有些毛骨悚然,似乎那日攤牌之後,溫子然對自己是越發的親昵了,這讓原本以為結束的衛清羽十分不解,難不成這廝真的算做自己的鼎爐?
臉有些發燒,衛清羽扭了一下臉,她那強大的神識很快便發現前方浩浩蕩蕩的來了一群人。
這些人並沒有用飛行器,修為最高的也不過是築基初期修士,浩浩蕩蕩的有六七個人,甚至還有的是剛剛入門的凝神期修士。
為首的是,走在最中間的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女,紅衣上瓖嵌著各色的寶石,腰間束著一條金色的腰封,腰間耷拉這一個金色的長劍,看起來不是凡品,臉蛋在美女出眾的修真界並不是多出色,甚至有些冗長,看起來格外的跋扈。
這種人多數是色厲內荏,仗著自己一直凌駕于別人之上而有些飄飄然。
衛清羽眯了眯眼楮,心中略微的下了一個定義,不過最讓衛清羽感到詫異的是,她竟然還隱隱的感覺到一股暗處的力量,那力量好似在築基後期,這讓衛清羽十分的沒有勝算。
但是人都來了,不達到目的,怎麼可以走。
衛清羽看了身側的溫子然一眼,飄然從樹梢落下,雖然還不能夠御劍飛行,但她身形如燕,十分的輕盈,紅色的裙子勾勒出一個旋轉的花朵,衣服料子也並不是多麼貴重,但勝在簡單大方,一掌寬的束腰將她不盈一握的腰肢襯得十分的柔軟。
僅僅從氣勢上就壓了對方不知道幾頭,讓所有的人都不敢小覷眼前這位紅衣女子,要知道對方剛剛就在樹上,自己這一群人竟然沒有發現。
衛清羽眼楮飛快的掃過眾人,她這一招虛張聲勢,倒是先壓了對方一籌,若不是感覺到有人從遠處若有若無的試探,她早就暗地里偷襲了。
在衛清羽的世界之中,似乎沒有什麼對與錯,只有能不能達到目的,而這種想法隨著她在修真界游走,卻是越來越突出。
「你是誰?」凌初夏顯然有些不滿對方搶了自己的風頭,但是到底也是有幾分眼色的,生怕惹了哪位大能,但是目測對方的修為不過練氣四層,比自己還要低兩級,心中就難免有些嘲諷了。
就在這時,樹上又一朵紅雲落了下來,正巧站在衛清羽的右後方,形成了保護之勢,一雙水波蕩漾的眸子含情脈脈的盯著衛清羽,甚至連身邊所處的情境都忘了。
衛清羽不自覺的擰了擰眉。
凌初夏看到一個花樣美男出現在自己眼前,原本被衛清羽吸引住的精神,頓時移了大半在溫子然身上,只見紅衣墨發,襯得對方卻是溫潤如水,好似涓涓小溪,清潤心脾。
就好似吃慣了山珍海味突然來了一道青山小菜般可口,那雙帶著幾分欲色的眸子頓時一亮。
就在這時,遠處也行來了一隊人,頓時陣陣香風飄過,穿的俱是五顏六色,走的也都是花枝招展。
溫子然這才如夢初醒的向著那群人望去,便見牧檀君夾在一群鶯鶯燕燕之中,小小的身子穿的極其暴露,但是那張屬于牧家獨有的精致的小臉,再加上那丁點的個頭,還是讓溫子然一眼便認出了他來,「九郎!」
溫子然向前跨了一步,聲音有些低喃,但是對于都是修仙者的人來說,這卻是在清晰不過了。
果然凌初夏的目光也被吸引了過去,那領隊的見凌初夏看過來,急忙帶著一群人疾走了過來。
衛清羽揉了揉對氣味格外靈敏的鼻子,不由得皺了皺眉,眼楮瞥見牧檀君,眼楮不由得一抽,這個凌初夏倒是個奇葩,竟然給這麼小的孩子穿青樓的情趣衣裳。
所有的男寵幾乎都是衣不蔽體,見到眼前多了一個女人,除了幾個做作的尖叫了幾聲,剩下的俱是神色冷漠,宛如木頭人。
那領隊的剛一停下來,「主子,這些都在秋蘭閣教過了。」見凌初夏的視線定格在牧檀君的身上,唇角勾了勾笑,「這小郎倌,雖是小,學的卻是最快,說不定等不到成人就可以用了,到時候主子肯定會讓他欲仙欲死,離不了您。」
整日面對極樂宮那群*高手,衛清羽神色並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極樂宮做事素來都是講究你情我願,像是這般強求的……無論是臉面還是尊嚴都做不來。
感覺到身旁的異樣,衛清羽不由得向著溫子然看去,只見他臉色漲紅,一雙眸子更是泛上了絲絲暗紅,像是走火入魔,又不像是,感覺到周遭那種刮起來的漩渦,衛清羽心中滑過一絲不好的預感,手用力的突破那層結界,伸了過去,反握住了溫子然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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