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是真的嗎?」
裴錦年看了她一眼,眸中劃過淡淡心痛,卻甩開了她的手。
「你爸是自作自受。薄染,這份協議你要簽就簽,不簽就等律師來處理。」
那雙漂亮的薄唇,昨晚,還親昵的吻著她,今天,卻說出如此殘酷的話語。
她笑了聲,閉上眼。
「好,我簽,我去找只筆。」
裴錦年剛想伸手遞給她,卻看她抽起桌上的裁紙刀,就朝程歡刺去。
「我殺了你這個賤人……」
裴錦年伸手一擋,刀尖刺進他的手臂,劃開一道深深的口子。♀
「你還護著她!」
薄染拔出刀子再次朝程歡刺去,程歡驚惶大叫,裴錦年一手捂著傷口,抬腳正好踹在薄染手腕上,刀子鏘一聲落在地上。
程歡爬起來就找電話︰「喂,110嗎?這里有人要殺人啦……」
話音未落,已被裴錦年打落听筒︰「你干什麼?」
他鮮有的怒火令程歡怔愣。
「你看不出嗎?她瘋了,她要殺了我們!」
薄染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氣,整只手腕都折了,卻感覺不到疼似的。♀
裴錦年看了她一眼,對程歡說︰「你先走,這里我來處理。」
程歡咬牙,不能趁此機會將這個瘋女人送進監獄,實在太可惜了。
程歡走後,秘書在門口囁嚅著,早就听見里面砰砰的碎裂聲了,不知總裁夫人和總裁鬧成什麼樣了。
良久,裴錦年嘆了口氣︰「小染,你一直這麼天真,以後要吃虧的。」
小染……
他終于沒有再連名帶姓叫她,這一聲小染,卻讓她的眼淚掉得更快。
「為什麼……」
「這是你薄家欠我的。」
他說︰「十九年前,江城有一座市值十九億的私營博物館,就因為它地處市中心,薄方城勾結房地產奸商,將患有心髒病的我父親綁至郊外空屋,強行拆遷,等我父親被放出來,家中早已變成一片廢墟,館中珍奇被洗劫一空!」
薄染倒吸了一口氣︰「不……這不可能……」
他攫起她的下巴,指骨捏得咯咯作響︰「你還記得你家客廳掛的那卷《溪堂詩思圖》嗎?還有你父親書房的明松鶴延年筆洗……」
薄染一怔,想起自己初次帶他回家時,他盯著客廳牆上那副畫卷看了許久……
「不,我不信,你不過是要騙我簽字罷了……我才不會相信……」
薄染爬起來,手心里扎滿碎瓷片,鮮血淋灕。
她抓起那份離婚協議,就跑了出去。
*
薄染回了大院官邸。
小媽程玫一看到她就問︰「怎麼樣,錦年有辦法嗎?」
薄染撲進程玫的懷中,什麼也不說,只是放聲大哭。
從小到大,只有程玫最疼她,她早就把程玫當作了親媽。
程玫看到她手中的離婚協議,愣了愣,眼中卻是轉過一絲喜色。
「小染,別哭了。那種負心漢,不值得。」
她大學沒畢業就嫁給了裴錦年,當初爸爸不同意,她還爬上了樓頂要挾︰不讓她嫁給裴錦年她就跳下去,最後父親終于妥協。
沒想到她用生命去愛的男人,會這樣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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