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染本以為顧淮安就是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沒想到能這麼冷靜的對應裴錦年,對事情利害輕重也分析得很清楚。
酒吧里人員混雜,不乏八卦小報記者,狗仔都是嗅覺敏銳的動物,再僵持下去,明早的頭條難免變成︰江城首富與市長公子共爭一女。
顧淮安在提醒他,這樣下去,對誰都沒有好處。
薄染已經分不清,到底是她把顧淮安拖下了水,還是自己被卷入了這兩個男人之間的戰爭。
裴錦年沉默了一會,忽然將目光投向薄染,用一種誘哄親人的口吻︰「小染,別跟我慪氣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
他的目光,冷漠,高傲,帶著濃烈的自信。
有那麼一瞬間,薄染覺得十分可笑。他到底哪來的自信自己一定會听他的?
說得好听像是為她著想,其實關心的是他自己的名譽吧。
而她也真的笑了出來,高昂著頭面對這個虛偽的男人︰「裴先生,我們很熟嗎?你再這樣糾纏不休,我會以為你對我余情未了。」
裴錦年顏色微變,擰眉看著她,冷漠的眼中那抹警告的意味越來越濃烈︰「小染,適可而止。」
薄染揚眸,她的驕傲和內心的仇恨都不允許她向這個男人低頭。
「裴錦年,這話我原封不動還給你。回家陪你的情fu婦和孩子去吧。」
忽然,顧淮安清越的聲音打斷了薄染與裴錦年之間的針鋒相對︰「抱歉,打斷一下。有件事向大家宣布,染染已經答應了我的求婚,她現在是我的未婚妻。」
嘎……未婚妻?
是不是玩大了?
顧淮安這句話就像一顆深水炸彈,將在場的所有人都驚住了。連薄染都不可置信的回頭望著他。
可顧淮安依舊悠然自得的摟著她︰「本來我想等日子訂了在告訴大家這個好消息,不過今天裴總似乎對我未婚妻有一些誤會,所以我只好提前公布。希望裴總能祝福我們。」
他頓了頓,明亮的鳳眼挑釁一般望著臉色驟變的裴錦年。
這一出,他看似贏了,可是回頭他要怎麼向顧博堯交待?
薄染已經看見人群中有記者在打電話回報社通報消息,顧淮安就像一個無所畏懼的賭徒,你敢跟,他就敢梭哈。連薄染也看不透他手中的底牌!
裴錦年像是篤定這不可能是真的,冷聲開口︰「薄染,你怎麼說?」
這個包袱陡然被甩到薄染身上,她也很難抉擇。市長公子的婚姻,注定不是兒戲,一旦公布,時時刻刻都受到媒體的關注,她想再跳出這個漩渦,恐怕就難了。
薄染也沒想到賭一時之氣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也許裴錦年之前的警告是對的,適可而止。
她擔憂的回頭看了一眼顧淮安,後者卻只是對她笑了笑,絲毫沒有強迫之意,仿佛篤定了她不會拆他的台。
薄染咬咬牙,也許是酒意上涌,她揚起眉梢,對上裴錦年的目光︰「裴總不是都听到了嗎?」
就當是意氣之爭好了,她一個字一個字咬得分外清楚︰「我,薄染,答應了顧淮安的求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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