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陶子不在,顧淮安起身,打量著她們這間陳舊的小居室,半晌踱到薄染身後,評價道︰「你們這房子……很特別。♀」
無奈一笑︰「你想說的是很小很簡陋吧?」
顧淮安沒有解釋,卻舊事重提︰「薄染,你就不考慮一下嗎?」
薄染正在切蔥姜,頭也沒回,只「啊?」了一聲。
「我們結婚吧。不僅能氣死老頭,還能堵上他的嘴。而且你想啊,以後那對母女都得看你臉色,小三得叫你嫂子,多解氣,听你的話,多解氣!」
薄染切菜的刀子驀然停下,半晌沒有說話。♀
顧淮安等了一會,伸頭看她,這才注意到︰「誒,你手指在流血!」
薄染這才回神似的,低下頭,指尖早已血流如注。
顧淮安趕忙扔開刀子,抓著她的手放到水龍頭下沖洗,邊檢查傷口邊罵她︰「你都不疼的嗎?一點反應都沒有。」
陶子剛拿藥箱出來,想讓顧淮安吃藥,看到薄染的手,立刻大驚小怪去拿紗布給她包扎。
再回到客廳,正看見顧淮安凝神專注的望著薄染,而薄染一徑的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
她明智的把紗布和消毒藥水放下,說︰「還是我去做飯吧,你自己包一下。」
說完就進了廚房,還把門也帶上了。
顧淮安伸手就把消毒藥水拿過來,從這個角度,正好能看到她的後腦勺,發根處絨絨的碎發,露出一截縴細白皙的頸子,皮膚薄透得幾乎能看到下面的毛細血管。
「把手伸出來。」他說。
薄染抬起頭︰「還是我自己來吧。」
顧淮安瞧了她一眼,有些無奈︰「你一定要拒人于千里之外嗎?」
她嘆息︰「我不會答應你的。」
顧淮安怔了怔。
「真的,顧少,我的事你已經管得太多,你並不是我的什麼人,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
顧淮安放下手里的藥瓶,看著她,良久,突然嗤的一笑,臉上又恢復了那種玩世不恭的笑容。
「薄染,是不是爺對你好點,就讓你產生錯覺了?你不會以為爺真看上你了吧?」
抬眸看著他,那雙狹長的鳳眼就如初見時一般邪肆和狂妄。
「我要娶你,只不過因為你身上沒有那些千金小姐的毛病,婚後不會管束我在外面怎麼玩。何況你是薄方城的女兒,用來氣我爸,最好不過。」
薄染一時間愣住了,有點反應不過來。
顧淮安看了她一眼,繼續說︰「你封閉著自己的心,不是因為還喜歡姓裴的吧?我承認之前是有一點同情你,不過爺現在想通了,就算是做戲,也不會娶一個心里有別人的女人。」
他說完這句話,就起身離開了。
陶子听見門響,穿著圍裙就從廚房里出來,結果看到只有薄染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指還沒包扎,不由問︰「顧少呢?」
「走了。」
「我粥都熬好了,他走了?」
薄染上前去替她解開圍裙,淡淡笑了笑,說︰「算了,陶子,本來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
陶子似懂非懂,不過很快釋然了︰「他不吃,你得負責吃完,我煮了好長時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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