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森一行人輕裝上陣走在熱那亞的街頭,莫拉本就是短發包頭巾一裹猶如假小子一般,三人中最興奮的依舊是賈圖,對于新鮮的事物他總是很好奇,希森的眉頭微蹙,出航以來希森臉上的笑容更少了。♀
三天前那生死一搏,依然讓希森記憶猶新,科薩這個麻煩始終要解決「希望諾迪爾的村民們都已經離開」希森喃喃自語道,希森明白能夠逃出三分之一已經是萬幸之極,實在沒有想到科薩會來的這麼快,那些沒有離開或是離開後沒有走遠的村民,想必現在已經遭到了科薩的毒手,為此希森一直耿耿于懷,這些人的死希森要負上全部的責任。
黑色的雙頭鷹,爺爺的仇一定要報,灰色的狼頭,那些被佛朗切斯科家族殘害的村民也一定要悉數奉還!越想希森的內心越沉重,自己肩上所背負的也越來越多。
嘲雜的聲音打斷了希森的思緒,轉眼間三人已經來到了熱那亞的鬧市區,一家門面裝飾華麗的酒吧就在不遠處,只是在門口熙熙攘攘的站了好多人似乎在為什麼事爭吵著。
「今天你要是不把酒錢付清楚,我就把你那條小舢板給拆了來抵酒錢!」老板模樣的中年男人攥著一個身形瘦弱的男子惡狠狠的說道。
「嗝」那個瘦弱的男子剛想說話,卻不自禁的打了個酒嗝,看樣子的確是喝的很多「我是大名鼎鼎的冒險家,區區幾個酒錢算的了什麼!等我挖到了稀世珍寶,能把這個酒吧都買下來」。
醉酒男子的這番話,引得眾人是一陣哄笑。
「我管你是誰,就是威尼斯大公來我這里喝酒也要付錢,何況你已經不是第一次賒賬了!你前前後後欠的酒錢飯錢已經足足有一百多個金幣了!今天不還錢,我就把你那停在港口的小舢板都拆了,你信不信!」老板臉色嚴肅的說道。
「不就一百個金幣,等我——」不等醉酒男子說完,重重的一拳已經轟在了他的鼻梁上,醉酒男子被打的在地上翻滾了一圈,誰都沒有留意到從他口袋里掉落的一枚錢幣形狀的徽章,這短短一瞬間,希森敏銳的捕捉到了,眼神直直的盯著那徽章。
直到徽章掉落在地上,才有人發現,老板拾起了那枚徽章,看了一眼不削的說道︰「哼,一個破徽章,我還以為是金幣呢,收,都給我收,看看他身上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莫拉,我們身上帶了多少金幣?」希森問道,莫拉一怔隨即說道︰「大概一百多枚吧?希森大哥不會是想?」,「先給我,很重要」。
希森接過錢幣剛想幫那醉漢付錢,卻听到人群中有人說道︰「他的酒錢我來付」。
只見一精壯的中年男子緩緩走出人群,頭頂上的孔雀羽毛頭飾以及邊上那瓖嵌的數枚鑽石,顯出了他的身份地位,整齊的山羊胡讓他顯得干淨利落又不失威嚴,微微有些黝黑的皮膚讓他看上去很健康。
「你好,先生,我叫費爾南多,埃克斯.費爾南多,我願意幫你支付你所欠下的酒錢」醉酒男子顧不得緩緩流下的鼻血,听到有人付賬,連忙上去道謝,但那自稱費爾南多的中年男子卻又說道︰「但是我對于這枚徽章很好奇,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能和我說一下他的來歷,當然如果你不願意——(費爾南多一副轉身要走的模樣),我也不介意」。
「願意,願意,我當然願意」醉酒男子連聲說道。
費爾南多手一樣,一名隨從便遞上了一包金幣,老板喜笑顏開,隨即將手中的徽章交給了費爾南多,費爾南多說道︰「不需要清點一下嘛?」,酒吧老板一臉獻媚的回到︰「像您這樣的人物,是不會為了一百枚金幣做手腳的」,」那麼還請你幫我們安排一間包間,弄一些好酒好肉,我和這位先生還有些事要討論」。
「榮幸之至」酒吧老板恭敬的鞠了一躬。
「不知道你如何稱呼?」費爾南多轉頭問道。
「我叫弗賴爾,弗賴爾.斯塔,是一名冒險家」醉酒男子似乎酒意醒了大半,恭敬的回答道。
「我們到里面再說吧」。
那些圍觀的群眾,見鬧劇草草收場都顯得有些意興闌珊的離開了,希森猶豫了片刻,大步走向前說道︰「兩位先生,請等一下」。
費爾南多還未說話他身後的一名黑人壯漢已經攔在了他身前用警惕的目光看著希森三人,賈圖緊握著腰際的佩劍似乎是在回應黑人壯漢不友善的表現。♀
「巴克,你過于緊張了」費爾南多打量了一番希森,顯然一副美少年的模樣,心中暗暗想到這樣貌不知能迷倒多多少少女。
「費爾南多,埃克斯.費爾南多,很高興認識你,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費爾南多走到前面伸出了自己的右手,以示友善。
「希森,聖.希森,開門見山的說,我對于那位先生(指了指醉酒男子弗賴爾)身上的那枚徽章很感興趣」。
「哦?——」費爾南多托著下巴思考了片刻說道︰「既然如此,那就一起來吧,我同樣的對這位先生(弗賴爾)的徽章很感興趣」。
希森微微扼首,雙方頗有默契的走進了酒吧。
烈火酒吧,熱那亞鬧市區最大的酒吧,酒吧老板就如同這酒吧名字一樣,性如烈火,人稱烈火克魯,只不過因為開門做生意的緣故其暴躁的性子大大的收斂,只是踫到那些吃霸王餐的人,依舊會毫無猶豫的大大出手。
烈火酒吧的包間與大廳那嘈雜,混亂的環境不同,包間的隔音效果非常的棒而且包間的擺設無一例外的都是些昂貴的東西,腳下踩的是從貝魯特運輸而來的紅毯,牆上掛的是曾經叱 北海的維京海盜頭盔,據說已經超過了一個世紀的存在,種種物品的存在讓包間與大廳兩者猶如隔世仿佛置身與不同的空間,一方是為了一瓶澀喉,粗劣的朗姆酒大喝特喝,喧鬧咆哮發泄心中不滿的水手,一方則是身處**空間安靜怡然。
烈火克魯堆滿笑容的站在一旁,今天他扮演了一把服務員的角色,雖然這不是他第一次親自去為客人點單,但在克魯的眼中這位神秘而出手闊錯的中年男人,完全有這個資格讓他為他服務。
「尊敬的費爾南多先生,我們烈火酒吧除了各式各樣的美酒之外還有來自遙遠東方國度的茶葉,不知您是否要來上一些,不過價錢」帶著一絲征詢以及試探克魯說道。
「茶葉,呵呵,正好我的茶葉也快喝完了,你先上一壺吧,然後我再從你這里購買一些,至于價格你和我的副官,巴克先生說吧」費爾南多從容的回答道。
「是,是」克魯臉上的笑容又多了幾分,這位費爾南多先生的確是位有身份地位的大人物,這茶葉可不是一般人消費得起的。
「我和幾位朋友還有些事要商談,等會還要麻煩烈火老板,為我們準備一下菜肴,諸位有什麼忌口?」費爾南多環顧四周問道。
「吃什麼都無所謂」希森說道,「對對,都無所謂」弗賴爾附和的應聲道,在這種場合莫拉和賈圖自然不會表態一切以希森所說的為準。
「既然這樣,那烈火老板,菜肴的事你一並和我的副官商議吧」。
巴克恭敬的邀請克魯到外點菜,自然是不想讓一些不必要的人,影響到費爾南多斯,克魯也是很知趣的鞠了一躬,便和巴克兩人離開了包間。
「簡單的自我介紹一下,費爾南多斯,埃克斯.費爾南多斯,是一名冒險家和商人」費爾南多率先說道。
「你們就叫我弗賴爾好,我——也是一名冒險家,只是至今還沒有發現過有價值的東西」弗賴爾最後話,聲音小的幾乎只有他自己能听到。
「希森,聖.希森,我是一名海盜,這是我的副官莫拉小姐以及衛隊長賈圖先生」希森一一介紹到,與克魯,弗賴爾不同,希森在費爾南多斯面前沒有絲毫的謙卑,展示出了一種平級相對的姿態,如果換做他人,作為初出茅廬的航海者,遇見這樣一位有些身家的老航海者,自然會百般巴結,或許是重小的經歷不同,希森對于費爾南多斯並無絲毫的好感,傲公頃慢王侯,或許一直存在于希森的潛意識中。
費爾南多面帶笑容的看著希森,對于希森的直言不諱有些驚訝卻也對眼前的這位年輕人有了些許的好感,有多少海盜敢于承認自己的身份?
瞥了眼一旁的的弗賴爾他的雙眼一直時不時的盯著費爾南多手中的那枚徽章好似價值連城的寶貝一直留在身邊自己卻渾然不覺,等到發現卻已經在別人的手中,懊惱不已。
「這枚徽章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價值」說著將手中的徽章遞還給弗賴爾繼續說道︰「我相信你不是這枚徽章的原主人,我只想知道你是在哪里如何得到這枚徽章的?」。
「這」弗賴爾臉色顯得有些難看,似乎有著什麼難言之隱,費爾南多微笑的遞過一袋金幣︰「這里一些金幣,權當我對你日後冒險事業的資助」。
「費爾南多先生,感謝你的大恩大德,不是我刻意想去隱瞞或是敲詐你」弗賴爾經過了一番短暫的思考後說道︰「實不相瞞,我是一名相當不成功的冒險家,平日里我甚至很難維持自己的生計,所以,所以我有時候會去偷竊別人身上的財物」最後那段話聲音輕了許多,這番話說完之後「人生總是有起有落,但偷盜畢竟不是什麼好事,以後還是要杜絕才好」費爾南多淡淡的說道,「感謝費爾南多先生,感謝您的教誨,這枚徽章大約在一個月前我在馬賽碼頭一名水手身上得到的」。
「你看到了他們的船麼?」費爾南多問道。
「一艘深黑色的戰艦,是一艘四桅的大型戰艦,但是我不能夠確定這艘戰艦是否和這枚徽章的主人有著必然的關聯」。
「這艘戰艦的船帆上是否有著黑色的雙頭鷹標志?」費爾南多的目光頓時變得灼熱起來。
「是的,他們的船帆上的確有這樣的標志」。
「他們去了哪里!」希森頓時站了起來說道。
「這——我真不知道,他們在馬賽應該只是做一下檢修,因為那艘戰艦有著戰斗的痕跡而且受了些損傷,我猜測,只是我猜測,他們再馬賽只是補給一下整修一下他們的戰艦」。
兩人一對一答費爾南多都默默的看在眼里︰「希森船長,我能請教你一個問題麼?」。
「這艘船和我有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不等費爾南多發問,希森已經回答了。
「呵呵,既然這樣那我和希森船長就是一路人,我和他同樣有著不死不休的深仇大恨,但是希森船長,你對于這艘船有多少了解?」。
「費爾南多先生,你有什麼要說的就請說,只要這艘船存在于這世界一天,我一定會將它親手擊沉!」。
「呵呵,萬人尊崇的教皇以及那些權勢滔天的國王就如同太陽一般照耀著整個大地,但是無論太陽的光芒如何閃耀總有陰暗角落的存在,這艘戰艦我花了3年時間,一直在搜尋它的蹤跡,佛得角群島,西非的黃金海岸,遙遠的加勒比,我都有去尋找過,但至今一無所獲」
「費爾南多先生,你這番話恐怕有些危言聳听了吧,太陽底下的陰暗面,你太高估他了!」。
「如果這艘戰艦,是一名純粹的海盜,或是某國的私掠艦船,那一切就簡單的多了這些年雖然沒有再親眼見過這艘船,但也是獲得了一些蛛絲馬跡的信息,但這些信息告訴我,這艘戰艦和海洋戰爭事務所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
「海洋戰爭事務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