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斯先生你的這個故事的確很有趣,也充滿著危險,我像你的勇氣致以最真誠的敬意,但是——正如希森隊長所說的那樣,我們的時間恐怕並不多了,恕我直言相無論法國還是英國相對于奧斯曼帝國我們都還稱得上‘朋友’,我想知道還魂尸的始作俑者約瑟夫是否是為奧斯曼帝國的國王效力?」一向以冷傲著稱的奧黛麗此刻的發問顯得很急切,也只有國家利益能夠讓奧黛麗義無反顧甚至變成另一個人的模樣。♀
皮斯眼中的驚訝轉眼即逝,對于奧黛麗他並無特別的映像只是一個冷艷孤傲的——美女,但這樣的一個女人迫切的像你發問也著實讓人尋味不已,不過正如她所說相對與奧斯曼帝國,英國和法國還能稱得上為‘朋友’,只是在政治上並沒有所謂的‘朋友’,利益使然才是主導一切的關鍵,這樣淺顯的道理皮斯自然也是知道的,既然這個‘故事’由自己而起也是時候讓它結束了,因為當前的生死之戰即將來臨。
「我為我的‘故事’能夠吸引到像您這樣傾國傾城的美人兒而感到由衷的自豪」皮斯毫不猶豫的回以了一個紳士之禮,雖然皮斯的這句贊美並非謊話,但艾麗斯和安蕾爾的臉色卻顯得異常精彩,皮斯也只能無奈的撓了撓他那光滑的腦袋補充了說了句︰「當然,在場所有女士都是我皮斯見過的最美麗最動人的」。
「按照約瑟夫所說,他是從坎迪亞搭乘一艘商船前往伊斯坦堡的,不過——在半途遇上了海盜」。
「海盜?是東狼的海盜船嗎?」奧黛麗問道。
「這個——我就不清楚了,因為約瑟夫自己都搞不清楚,那現在可就無從考究了,但是約瑟夫說,那是一艘黑色的龐大戰艦」。
頓時希森,奧黛麗,安東達斯的眼神中迸發出無盡的光芒,希森和奧黛麗幾乎同時出聲說道︰「徽章是黑色的雙頭鷹嗎!?」。
「哦——是,是黑色的雙頭鷹,約瑟夫有提起過」面對希森和奧黛麗的同時發問,皮斯有些瞠目的回答道。
「哈哈————」希森肆無忌憚的大笑著,然而整個人卻迸發著無盡的殺意說道︰「皮斯船長,我與這艘船有著不共戴天之仇,這次的生死練結束之後我們應當即可趕往塞瓦斯托波爾,看來黑海的港口就是他的藏身之處」情不自禁的希森的拳頭已經緊握,因為用力過度甚至已經有些微微顫抖。♀
「塞瓦斯托波爾我是必然要去的,我的兄弟們可不能在那里白死,但是希森船長,我理解仇恨,從你的神情我能看出你對那艘船的恨意,可是據約瑟夫所說,這艘船在將他帶到塞瓦斯托波爾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過」。
皮斯的這句話無疑讓希森又跌入了萬丈深淵,希森一時氣結腦中亂作一團,嗡鳴之聲充斥著雙耳。
奧黛麗對于希森可是有著非同尋常的認識,她清楚的知道希森與這艘黑色戰艦的恩怨,因為奧黛麗追憶路吉爾,才導致路吉爾的戰艦撞毀了希森爺爺福安的漁船同時使得的福安身死,希森卻又因為奧黛麗而得救,機緣巧合之下更讓希森堅定了出海當一名航海者的信念,這一切一語難盡,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希森此時此刻的感受,這是一種發自內心的悲鳴吧。
「皮斯先生,按照你提供的信息來看,這艘黑色的戰艦應該是路吉爾的黑色雄鷹號,但是我提醒你一點,路吉爾可是西班牙人,他雖然是個海盜但是我從來不懷疑他對西班牙的忠誠,如果將你所說的聯系起來,那塞瓦斯托波爾的一切都與西班牙人月兌不了干系了」奧黛麗說道。
奧黛麗的話讓皮斯的雙眉緊鎖,而希森卻是毫不猶豫的抓住了奧黛麗的肩膀,希森或許不曾發覺但肩膀的酸麻讓奧黛麗清楚的感受到希森此刻的用力之大,從小到大這可是第一次有人公然如此失禮的對她而且是用這麼粗暴的方式,希森渾然不覺——問道︰「告訴我!請告訴我,公主殿下!你知道,你一定知道那艘船,那艘船的下落對吧?請告訴我好嗎?你還記得我們那時候可是安東達斯爺爺救了我,就是因為那艘黑色戰艦,黑色雄鷹號嗎?懇求您告訴我它的下落」。
「希森——爵士!請注意你的行為」奧黛麗厲聲說道。
安東達斯的咳嗽聲也適時的響起,希森才意識到對于奧黛麗的舉動有些莽撞了連忙道歉道︰「公主殿下,我為我的魯莽像您道歉,但是請您理解我對于這艘戰艦的仇恨,我今日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擊沉這艘戰艦為爺爺報仇」。♀
「希森爵士,你的遭遇我感到很不幸,那艘黑色戰艦黑色雄鷹號不僅是你的敵人也是我的敵人甚至是整個法蘭西王國的敵人,我會不遺余力的將它擊沉!」奧黛麗的聲音慷鏘有力︰「但是我也要提醒你,我追蹤這艘戰艦也有些年頭,但是他很狡猾至今沒有半點音訊,我以法蘭西公主的名義發誓,我一定會擊沉它!」。
「這麼說來我們算得上是同仇敵愾了?看來這次的辛格森堡之旅價值非凡,不過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應該是從這里活下去,不然仇可是報不了的」皮斯說道。
眾人默默點頭。
皮斯的黑海之行算是劃上了句號,而眾人對于隱藏在黑海的神秘組織卻也是心悸不已,西班牙的海軍實力足以稱霸世界,無敵艦隊更是橫行無忌,作為西班牙皇室忠實的擁戴者路吉爾的所作所為更讓人尋思,西班牙與奧斯曼帝國之間又有著什麼樣不可告人的秘密這一切現在也都還只是一個謎。
唯一的線索約瑟夫已經死在了皮斯的船上,原來他們在強迫約瑟夫為他們進行工作的時候讓他服下了一種藥劑,這種藥劑必須每月服用一次解藥,一旦不服用這種解藥將會在三日後斃命。
約瑟夫至死都不知道他為何人而工作,但他並不後悔,因為在塞瓦斯托波爾他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得以施展夢想的機會,即使死他也無怨無悔了。
約瑟夫——有些人可以為了夢想死而無怨,而我就是那樣的人。
殺神般的少女大口的喘著氣,雖然她連斬十三人讓人無比咋舌但體力上的透支也是顯而易見的,如果不是這樣你定會認為這家伙一定是殺神下凡。
一個龐大的黑色身影來到了少女身後,猙獰的表情露出了詭異的一笑,心中殺念橫生,一柄重斧從後突襲而來,其勢威猛大有不將那少女劈成兩半不罷休之勢。
少女依舊大氣連連,但既是一般人身後這樣大的動靜也能知曉,可是她除了喘氣沒有其他任何反應,難道已經是強弩之末沒了躲閃力氣?只見她輕嘆了一聲,她所倚靠的重劍突然以迅雷之勢往後直擊。
說也奇怪,少女這般嬌小的身軀能夠揮動那比她身軀還龐大數倍的重劍已經是駭人听聞了,而先前混戰的局面希森眾人並未親眼看到,現在戰局已經明朗化,剩下的也只有數十人彼此間的戰斗一目了然,這樣的攻擊方式出自如此少女之手,就是安東達斯的雙目都變得凝重起來,口中說道︰「希望這個人——不是我們的敵人,不然或許會有些麻煩」。
重劍的去勢不禁威猛異常且迅捷無比稱其雷霆萬鈞之勢也不為過,在少女背後揮動巨斧的身影此刻胸膛已經被重劍貫穿,整個瞳孔已經變成了深黑色失去了生機,至死他都不相信自己竟會被這種方法干掉,甚至對方都不削于轉身。
希森的目光銳利看到了兩個熟悉的人,當這個身影轟然倒地的時候,波克和庫克達露出了絕望的神情,兩人最後的依仗已然死去而少女剛才的那一擊正好比是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兩人現在已經是處于死亡的邊緣,他們兩個‘偉大’的父親派來援助他們的人,此刻已經全部死了,連唐都可以在瞬間擊殺他們兩個在這種環境下兩人還哪里有生還下去的可能,等待他們的唯有死亡一途。
或是被希森的目光吸引,兩人也發現希森已經——艾麗斯,他們沒有絲毫的難為情,而是飛一樣的朝這邊奔跑,庫克達更是直接雙膝直接跪倒在地大聲說道︰「希森,希森先生救——救救我們,就像在不歸路那樣請您大發慈悲再次出手相救,我保證只要我能活著出去我一定讓我父親分一半的財產給你,我保證我像上帝發誓!只要幫我的人,都能夠得到我父親的賞賜,我父親擁有著無數的財寶,我父親是法蘭西最有錢的商人,不——是整個歐洲最有錢的,我的父親是漢拔尼!」。
「對,我的兄弟庫克達說的沒有錯,諸位來到辛格森堡無非是想揚名立萬功成名就而已,我的父親是法蘭西的哈勃跟伯爵,只要你們可以保護我們兩人出去,你們能得到你們想要的一切,權勢財富應有盡有!」。
兩人武功平平不過論起收買人心兩人的配合也算得上親密無間手段上乘,心性不堅定的人可真就為了他們所說的權勢,財富而去拼命了這樣的人不在少數。
希森的臉上毫無表情,但心中鄙夷之情卻是更添了幾分,這兩人本來是過著常人羨慕的生活無憂無慮或許終其一生都能在他們的家庭背景下榮華富貴,可偏偏卻來了他們不該來的地方,庫克達還好而希森看波克的眼神中更是多了幾縷憤怒之情,無他他的父親哈勃跟伯爵希望未曾見過他,但在馬賽的牢獄之災希森這輩子怕是不會忘記,在現在希森的心中王卿貴族沒有一個好東西,他們是壓榨百姓的代名詞。
皮斯笑咧咧的走出人群,波克和庫克達兩人對望一眼充滿了愉悅,他們現在的心情是‘劫後余生’只要現在有人肯為他們賣命任何的要求他們都能夠答應。
「尊敬的先生,我以法蘭西哈勃跟伯爵的榮耀發誓,只要你幫助他最愛的兒子月兌離這次陷阱,你在法蘭西將得到至高無上的的封賞」波克昂著頭但神情謙和的說道。
皮斯突然一腳踢在波克的月復部,這一腳來的太突然波克就這麼硬生生的被踹倒在地,皮斯卻絲毫不在意的大聲說道︰「睜開你那雙眼楮給老子看清楚了!這里可不是像你們這種人該來的地方,這里只應該擁有勇氣和熱血!你們有一個別人羨慕的老爹,我們可沒有!我們都是付出了自己的血與汗為了自己的國家,朋友,夢想而奮斗到這一刻!不是所有人都和你們一樣腦中所想的就是金錢與權力!相比這些東西,我更希望和我的好兄弟們在船上大口的喝著朗姆酒,這樣的人生才是我們所追求的,你們——不會懂!」。
「請原諒我的失禮希森!但我想我所說的一切也正是你所想,也是我們大家所想」。
希森重重的點著頭,對于皮斯的這番話由衷的贊同。
如果出于希森的本意或許會直接拒絕這二人,但畢竟二人與自己是同鄉,如果這樣眼睜睜的見死不救又于心不忍,主意難定之際艾麗斯那張略帶惆悵又有些懇求的臉孔映入了希森的眼中。
「你們兩個听著,每個人都應該對自己的行為負責,無論你們出于什麼原因,但是你們來到了辛格森堡是不爭的事實,既然來到了這里那唯有遵從別人的規矩才能活下去,雖然凶險無比但對自己也是一場磨練,我——沒有義務來保護你們」。
希森的這番話就猶如將二人判了死刑,一種絕望布滿全身,兩個人都無力的癱坐在了地上,死亡的陰影籠罩著他們,他們的生命或許在不久便將結束,如果那些不知名的人一樣,雖然他們擁有著常人羨慕的一切,但是此刻卻不能作為換取他們性命的籌碼。
「你們可以躲在我們的背後,但是沒有人會來保護你們,如何活下去還要看你們自己,不要事事都指望別人!這是作為男人你們必須面對的!」說話間轉向了皮斯,似乎是在詢問皮斯的一件,畢竟兩個小隊的合作不能因為二人而遭到破壞。
皮斯的嘴角露出了欣慰的一笑,輕輕的點著頭,表示贊同,皮斯心中暗道︰‘我果然沒有看錯人,這個年輕的少年的確是一個有擔當的人,只是希望這個紛亂的世界將來不要變成敵人的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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