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辛格森三世摘下了自己的面具,食指輕輕一彈將面具當做暗器送了出去,這個動作已經快若閃電,但是希森畢竟是冷不防的揮劍,這又怎麼可能來得急?
然後面具看似輕飄無力,但在辛格森三世的手中卻是舉重若輕。♀
面具後發而先至,不偏不倚正好擊中黃金劍。
‘ 當’一聲,希森手中的黃金劍掉落在地上,黃金劍畢竟是一把絕世兵刃,雖然被震落卻沒有絲毫的損傷,反到是面罩已經四分五裂。
這說明一點,劍是好劍,但所持之人火候不夠罷了。
「你想用你的這條手臂來證明你不會失信,要我相信你?」辛格森三世已經轉過了身去,背對著希森,似乎她並不願意讓希森看到她的容貌。
「那你是信還是不信?」。
「哼!你的命暫時可以留著,你的手臂——也暫時留著」。
「你願意告訴我?」。
「不」。
氣氛再次陷入沉寂——
夢想號的甲板上,水手們井然有序的忙碌著,訓練著,他們大致分為這幾種,清掃甲板的,拿著木棍或是鐵劍訓練的,或是警戒守衛的,或則——無所事事的。
菲熱爾斜靠在甲板的護欄上,身邊圍聚著他的‘親信’,但無一例外的他們看賈圖的眼神充滿了怒火。
從他們的眼中能夠清晰的看到一種人類的劣根性,嫉妒。
「哼,有什麼了不起的,不就是連面包都吃不起的東西,還在這里教人劍術,真是好笑」一個身體通圓,渾身都是肥肉的胖子在菲熱爾面前殷勤的說道。
這樣的話似乎很有用,因為菲熱爾很受用,臉上露出了愉悅的神情。
他不喜歡希森,同樣的也厭惡賈圖。
他看不起希森,同樣的也看不起賈圖。
但他的出生又比兩人好到哪里去?同樣的都是可憐人而已。
他不喜歡希森的原因因為假如沒有希森,他依舊是馬賽大名名鼎鼎莫拉俠盜團中受人追捧的‘小飛俠’菲熱爾,但是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個人便是希森。)
「這是紅日號的船長,你叫他紅日就好」。
「小子,你似乎會用劍而且用的還不錯,我可一直有听希森說起你,不過我紅日可是更喜歡用拳頭解決麻煩,有機會我們切磋一下!」紅日依舊那樣,沒有絲毫的掩飾。
「我不和你切磋」賈圖說道。
「為什麼?」紅日問道。
「因為希森船長說你是他朋友,我不和朋友動手」賈圖回答道。
紅日上前一把勾在了賈圖的肩上說道︰「小子我越來越喜歡你了,哈哈!」——
費爾南多看似悠閑的端坐在一旁,但他身邊的巴克卻是顯得很焦急,費爾南多似乎從來沒有任何事都會讓他焦躁不安,並非因為他事事順心,沒有煩惱,反而因為他有很多煩惱,一個煩惱多的人,自然會將這些煩惱處置妥當,所以他的神情總是顯得那麼的平靜。
可是巴克卻不同,他跟隨費爾南多這麼多年,他很清楚也很了解費爾南多的脾氣。
三天已經幾乎整整三天了,費爾南多看似神態自若的坐在那里,沒有挪動過一步,除了進食一小部分的食物。
他在等,等那個金發少年,他是時候該回來了,雖然和那個金發少年相識有些突兀,但是這些年來,這個金發少年是唯一一個給予他希望的人。
所以他在等他。
「大人,您還是先休息一會吧,他如果回來了,我想一定會來找您的,我也一定會在第一時間通知您」巴克關切的說道。
「我很擔心」費爾南多說道。
「擔心什麼?」巴克問道。
「我擔心他再也回不來了」費爾南多有些沮喪的說道。
「您——對他沒有信心」巴克問道。
「不,我對他很有信心」費爾南多說道。
「那您的憂慮?」巴克滿臉疑惑的問道。
「海洋戰爭事務所,它是在太恐怖了,它的能量足以吞噬一切,就連羅馬教皇都對它忌憚不已,一個少年——一個少年有怎麼會能夠與之抗衡,甚至找出這麼多年我們都沒有找尋出的答案呢?或許——是我害了他」費爾南多說道。
這番話說完,他似乎瞬間老了許多。
「費爾南多先生,感謝您還這麼一直惦記著我,不過幸不辱命」。
費爾南多整個都在顫抖,因為激動,因為激動而顫抖,巴克扶起了費爾南多,費爾南多卻是一臉難以置信的說道︰「是你?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活著回來了?」。
「是我,如假包換,而且真的回來了,當然是活著回來的,因為死人可不會說話」說話的自然是希森。
「好,太好了!實在太好了!」一連三個好,費爾南多此刻激動的心情溢于言表。
「巴克,快去準備宴席,我這幾天可都沒吃好!牛排不要太女敕,熟一點,腸胃可能不太好,另外準備法國的葡萄酒,一定要最好的,我要和希森船長邊吃邊聊!」。
「是的,大人,我馬上去準備」——
「黑海,塞瓦斯托波爾」費爾南多的嘴中不斷的重復著這句話。
忽然間,他眼中精芒閃動,似乎是將一切多想明白了,理順了,開口說道。
「皮斯——那位皮斯船長的話,可信度如何」。
「真與假都豪無干系」希森斬釘截鐵的回答道。
「為什麼?」費爾南多問道。
「無論真假,我都會去嘗試,哪怕這是一個明顯的陰謀,我何懼?」頓了頓之後繼續說道︰「像費爾南多先生這般的人物,都無法找出那艘黑色戰艦的下落,那任何一個機會我們都不夠放棄,不然我的仇,包括費爾南多先生的仇,永遠都報不了!」希森的眼神堅定,絲毫不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
費爾南多輕嘆一聲,隨即展顏說道︰「說得好,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沒有置之死地的決心又怎麼能抓住奸詐的狐狸!」。
「希森船長,我想你已經決定去黑海了,但是此行我相信絕對是很凶險,所以——所以你有任何的需要請盡管開口,只要力所能及,絕不吝嗇」。
「好,費爾南多先生果然豪爽,我的確需要些幫助,我需要十門重型加農炮,五十桿火槍,三十名經驗老道的熟練水手,水手必須有絕對的忠誠心,我可不想死于自己水手的叛亂之中」。
「你的要求合情合理,你準備何時動身前往黑海」。
「明天日出」。
「明天?好,沒有問題,巴克先生,希森船長的要求你听到了,不惜代價,在明天日出前準備好」。
「保證完成任務」巴克應聲說道。
「感謝您的傾囊相助」希森說道。
「你都願意隨時獻出生命了,我的這些貢獻與你相比微不足道」。
希森微笑的抿著紅酒,卻也不再說話——
旭日東升,一艘卡拉維爾級戰船,楊帆駛離了熱那亞,船帆的中央,那略顯拙略的金發少年徽章,標志著希森已經。
戰場之聲所探听到的種種哀嚎還回蕩在耳,這是一種什麼樣的能力,就連安東達斯都語焉不詳。
那宛如魔鬼的漆黑雕像,就連黃金劍也無可奈何,難道它真的是來自地獄的產物?
讓人充滿殺戮暴虐之情,又讓人充滿憐憫愛世之意,這兩種極端的情緒是怎麼樣產生的?是因為黑色的魔鬼雕像,還是辛格森三世?
那如天仙般的女人,出手確如魔鬼般毫不留情,在她的面前希森不是她的一合之將,現在能夠站在夢想號船頭注視著遠方,或許是一種僥幸。
疑團諸多一個未解卻又添幾分。
希森無奈的搖了搖頭,命運果真端的如此變化多端,離奇無比。
這次的辛格森堡之旅更是如夢似幻,幸好得大于失,伊人如水般的艾麗斯,火熱動人的安蕾爾,以及那智謀超群卻冷若冰山的奧黛麗公主。
這次的黑海旅程自然艱辛萬分,希森又怎麼會讓這些明艷動人的女子跟隨呢。
想去的人,不能去,該去的人,也不能去。
誰是該去的人?
光頭船長,皮斯。
作為一名為國效力的私掠艦長,一切當然以國家利益為先,這是皮斯的一貫的原則,唯一能夠阻礙他為逝去的兄弟們報仇的原因也只有一個,只有他的國家。
國家的召喚大于一切,帶著沉重的心情,皮斯與希森道別珍重。
皮斯之說了一句話,但這句話足矣。
「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我的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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