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是用生命去換取榮華富貴,為什麼商人被殺就會有海軍出面報復?而海盜被殺卻是罪有應得?」。♀
「所以海盜行為等同于商人的貿易行為,等同于一樁買賣」羅索德道。
「但既然是生意,那就有它的規則,如果有誰破壞了規則,那他就要死!」羅索德的眼神突然變得凜然,顯然他的殺心以起,原來他並不是沒有在乎的事,而是他所在乎的是他的權利以及財富,拋卻這兩點也許生命對他來說都意義不大。
權利,財富,才是羅索德不容放棄以及生活下去的意義,失去了這兩樣,自然也失去了活下去的價值。
「說了這麼多,你到底想說什麼?我是海盜,純粹的海盜,可不像你有這麼多的——這麼多的生意往來,我的腦子可沒有你這麼靈光,整天有這麼多的東西可以去想,如果有人妨礙到我,我會毫不猶豫的帶著兄弟們割下他的腦袋」姜戈說道。
羅索德冷笑一聲,帶著不屑說道︰「伊斯蘭海盜團戰術我也是略有耳聞,不知與東狼的群狼戰術相比,卻又是誰比較高明呢?」。
盧一佐的臉色在听到群狼戰術之後,突然間變得很難看,而姜戈卻已經有些不耐煩似乎剛才發生在盧一佐身上的那一幕會在羅索德身上重演。
「姜戈先生,沒有必要動怒,任何人面對東狼的群狼戰術,都會覺得頭痛不已,這也是東狼能夠在東地中海稱雄的原因之一,包括我們獨眼海盜團,也是欽佩不已」羅索德道。
「羅索德,不要東拉西扯的,到底想說什麼,就痛快點說出來,如果不想說,時時刻刻有買賣等著我,我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這種無聊的談話上」姜戈道。
羅索德對著盧一佐意味深長的飾以一笑,說道︰「我在來班加西的路上,听那些水手傳言說,東狼不惜動用了二十艘單位帆船,五艘排漿船,並派出了哈吉,安努(哈吉和安努都是東狼海盜團的骨干干部)動用群狼戰術,進攻一艘卡拉維爾級高速戰艦」。♀
姜戈哈哈大笑道︰「卡拉維爾級戰艦?這種戰艦早就該被淘汰了,還是高速形的?那估計只是一會的功夫,就被群狼擊沉海底了吧?這似乎不是什麼好笑事,也算不得什麼新聞吧?羅索德先生」。
姜戈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話語有任何的不妥,卡拉維爾級的戰艦在接近三十艘東狼艦船的包圍下,想要逃出生天幾乎是不可能的。
然而伴隨著姜戈的笑聲,盧一佐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羅索德也捧月復大笑,比姜戈笑的更大聲,似乎這是他這輩子听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羅索德的笑聲蓋過姜戈,最後整個房間里只有羅索德一人的笑聲。
羅索德喘著粗氣,笑得幾近虛月兌,然後說道︰「姜——戈,姜戈先生,你知道嗎,我一直覺得我是一個比較聰明的人,但是現在我卻發現,我錯了,而且錯的很徹底」。
「哦?你怎麼錯了」姜戈問道。
「因為我發現你比我聰明」羅索德道。
「哼!」姜戈道。
「因為一個連你都不需要考慮的問題,我卻為了它思考了許久,我發現遇事便要思考很累,也許像您那樣,或許我能輕松愉快很多」羅索德道。
「海盜就要有海盜的樣子,海盜只需要朗姆酒和加農炮就夠了,一切用實力來說話」姜戈道。
羅索德臉突然變得很陰沉隨後說道︰「不過讓您,失望了,我听到的這個消息,結果與您預測的可是有著很大的差距」。
「所以有時候,我認為,凡事多想想並不是什麼壞事,因為這樣能夠讓你看清楚事物的本質,避免走錯路,海盜是決不能走錯路的,因為海盜一旦走了錯路,那等待他的就只有死亡一途」。
「聰明的人往往活不長久,而笨一點想得多一點的人往往要活得長久一些」。
「羅索德我已經厭倦了你的語調,這件事與我根本沒有任何關系,我不想知道它的結果到底是如何,因為我沒有絲毫的興趣,我想現在應該在意的是你的自己,我建議你拿出你火槍或是利劍,我們堂堂正正的進行一場決斗,這樣應該會比在這里斗嘴有趣的多,作為獨眼海盜團的首領,海盜男爵——羅索德先生,一定不會拒絕的吧?」姜戈道。
「尊敬的姜戈先生,如果我再年輕二十歲,我一定會毫無猶豫的拔出我的利劍,砍向你的脖子,但是現在,我絲毫沒有這樣的意願」羅索德道。
「那麼我建議你閉上你那張讓人厭煩嘴,起碼我很討厭」姜戈道。
「不,我絕對不能閉上我的嘴,因為我還有話要說,而且還是那件事,那件卡拉維爾級高速戰艦的事情,因為這並不是與我們毫不相干的事,恰恰相反的是,這件事與我們在座的每一位都有著切身的關系」羅索德道。
「好,那你就說,如果你再有廢話,那我就在門外等候你了,我們的決斗在所難免」姜戈道。
羅索德瞥了眼盧一佐,此刻的他臉色已經慘白。
「東狼的狼群戰術,我們早就有見識過,在縴細的單桅帆船船身兩側各裝一門遠程火炮,然後結隊而行,當每一艘單位帆船的炮彈落向敵人的時候,不亞于一艘大型戰艦的齊射,但是對方想要擊沉單桅帆船卻是難上了許多,因為他們的速度快,不易被敵方的炮彈所捕捉」。
「狼群總是結隊而出,結隊而行,他們一同進攻,一同撤退,一同分享收獲的食物,東狼的這套戰術正是根據狼群的習性演變而來,卻是在海洋上屢試不爽,就連一直眼高于頂的皇家海軍都畏懼三分」。
「但是這樣的戰術——卻失敗了,敗給了那艘卡——拉——維——爾——戰艦」羅索德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怎麼可能?」姜戈一臉的難以置信,他的目光看向盧一佐發現他的臉色此刻已經鐵青,拳頭緊握,身體有些瑟瑟發抖,這樣看來,羅索德所說的並非假話,群狼戰術的確是失敗了。
「你的消息可靠嗎?羅索德?」姜戈問道。
「呵呵,姜戈先生,我說過我是一個善于思考的人,我當然不會听信那些流言滿天飛的小道消息,如果沒有經過我的確認,我自然不敢將這個消息說出來」羅索德道。
「你是怎麼確認的?羅索德——先生?」姜戈道。
「他們是一群專門在雅典與坎迪亞之間沿路搶劫的流浪海盜,那天在坎迪亞的酒吧,他們圍坐在一起侃侃而談,而談論的內容,就是剛才我所說的」羅索德道。
「他們說的你就信了?」姜戈問道。
「當然不信」羅索德道。
「我現在完全糊涂了,那你到底是如何確認這個消息的真偽?」姜戈道。
「其實一點也不糊涂,只是因為你是一個純粹的海盜,只需要朗姆酒和加農炮便足夠了,但是我在這個基礎上,還需要一個善于思考的大腦,這就是我們的區別」羅索德道。
姜戈就像泄了氣的氣球,此刻面對羅索德譏諷只能听之受之。
羅索德的氣量算不得大度,對于別人的一句譏諷他會想方設法的還給對方,現在劍姜戈萎靡不振,心中頓時感到大為愉悅。
手掌在自己的那圓滾的肚子上畫著圓圈,笑呵呵的說道︰「你們看我這不爭氣的肚子,似乎又在鬧情緒了,尊敬的盧一佐先生,我听說哈姆的這座莊園內有著上好的牛羊肉,以及珍藏多年的美酒,不知道我有沒有品嘗這美酒佳肴的機會?」。
盧一佐尷尬一笑道︰「現在的確是該吃午飯的時間了,到是我忘記了,招呼不周,哈姆快去準備上等的食材和美酒,今天我要和羅索德先生,姜戈先生開懷暢飲」。
「是的大人,我馬上就去準備」哈姆恭敬的說道,小心翼翼的帶上了門閂。
「東狼的狼群戰術的確是失敗了,不過我還是想要听一下羅索德先生是如何確認這件事情的真偽」盧一佐道。
「哈哈」羅索德捧月復一笑說道︰「其實很簡單,沒有人會在生死攸關之際不如實招供的,況且這樣不是什麼不能告人的秘密,我等到晚上的時候,帶著手下,悄悄的上了他們的海盜船,只片刻的功夫,連同他們的船長都被我綁了起來」。
「我先刺死了三個水手,然後挖出他們的心髒,踩碎,然後再與他們說話︰‘今天你們在酒吧所說的那件事,只真的還假的,是不是你們親眼所見?還是道听途說?’,他們可能已經被嚇破了膽,跪倒在地上向我求饒,並且發誓這是他們親眼所見,絕沒有半句謊言」。
「你的手段雖然有些殘忍——不過我很欣賞,海盜就應該這樣!」盧一佐道。
「盧一佐先生你過獎了,不過我還有諸多疑問要像你請教,因為我听那些水手說,您的單桅帆船在靠近那艘戰艦的時候,都詭異的沉沒了」羅索德道。
盧一佐的臉色變了數變,似乎很難啟齒,似乎下了很大決心準備開口的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
盧一佐蹙著眉,大聲的說道︰「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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