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做任何事,都應該有信心,都應該比別人做的好。
哪怕是自己從未涉及過的劍術之道。
在他看來這些都是簡單的,只要自己畫上一點點的時候就能大有成就。
唯有魔法知識才是浩瀚無際,廣闊無垠的。
就連他自己都不得不承認,就算是他,想要用這短暫的一生學習到並且運用所有的魔法,那也是絕無可能的事。
女人的眼中充滿了驚恐,更帶著乞討之意。
富林德曼很高興。
他又變得自信滿滿了起來。
他知道,女人是在向他乞討,乞討他不要殺了那個水手。
但直到決斗之後,富林德曼才發現他錯了,而且錯的很徹底。
一股發自內心的挫敗感佔據著他的全部。
這是他第一次輸。
原來女人乞討的眼神,並非如他所想那般。
現在看來那眼神好像在說︰「你快走吧,求你了!你快走吧,不然你會死在他的劍下,我不想看你死!」。
富林德曼仰天長嘯。
他的衣著一直講究,用料也是極其的華貴。
但此刻,衣服已經破了,也已經髒了。
他的頭發也凌亂了。
這與他一直保持的紳士形象截然不符。
然而與形象不符更為失態是,富林德曼要去水手比試法術。♀
水手根本不可能學習過法術,這點毫無疑問。
紳士一詞已經和富林德曼沒有絲毫的聯系。
無論是形象還是作為。
富林德曼臉上露出了奸詐的勝利者般的笑容。
而水手卻是憨然一笑。
他手中拿出了一朵美麗而動人的花。
水手坦誠自己不會任何法術。
但是要他放棄,也是絕不可能的,因為他愛她。
水手說︰「只要魔法師閣下能夠將這朵花破壞,無論任何方式,都可以」。
富林德曼很憤怒,他認為水手是在侮辱他。
他口中念念有詞,顯然已經在催動咒語。
一團火焰已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這是他目前有信心施展的法術之一。
富林德曼露出了笑容,依舊是勝利者般的笑容。
他將火焰拋向那朵花。
法術耗盡,火焰熄滅,那朵花依舊完好無缺。
富林德曼整個人都懵了,他呆立在原地。
但是驕傲的性格並沒有讓他屈服,認輸。
他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施展所有能施展的法術,但最終的結果卻依舊令人沮喪。♀
這朵花依舊完好如初。
「這朵花,名叫嘆息之花,也叫不滅之花,在我漫長的航海旅途中無意發現的,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夠摧毀它,我听她說過,你是一名偉大的魔法師,但抱歉的是,我比你更愛她,所以我不會放棄她,我是開拓者號的船長,現在我要走了,我們的婚禮將在下月舉行,魔法師先生如果肯抽空光臨將會是我們的榮幸」那名水手道,不,應該是船長。
船長的話聲聲刺耳,猶如一把刀將富林德曼的心扎的血淋淋。
「告訴我,告訴我——在哪里可以找到你,無論多久,一年,兩年,十年!我一定會把這該死的嘆息之花摧毀,當著你的面摧毀!」富林德曼咆哮道。
「辛格森堡,有場時間我可都都在外面航行,如果你找不到我,可以找辛格森堡的堡主,辛格森二世,你只需要說開拓者號的船長,就可以了,但是——堡主的脾氣相當的不好,縱然閣下天賦秉異,也絕不要在堡主面前放肆,因為堡主或許才是最偉大的魔法師」船長道。
「夠了!你現在可以帶著他離開了!我的事,不用你*心!」富林德曼道。
「最後——祝福你們」這樣一句話從富林德曼口中說出,該有多麼的艱辛和痛苦?
富林德曼是一個天才,傲慢而又自負的天才。
這或許是天才們的通病。
他又回到了從前。
回到了那段跟隨老師精研法術的時光。
他廢寢忘食的研究,這使那些原本已經生疏荒廢了的法術重新獲得了新生,銳變,突破。
他的魔法造詣更為的強大了。
然而嘆息之花卻依舊那般堅挺,任何的方式都不能摧毀它。
富林德曼低聲的嘆息。
這朵花難道並非來自人間?人類在它面前永遠只能發出陣陣嘆息?
他不甘心,他也絕不願意輸給一朵植物。
或許他不愛她了,早已忘記她了。
但是強烈的自尊心,那種與生俱來驕傲驅使他要毀滅嘆息之花。
他不能輸,因為他是天才,他是未來一百年中最偉大的魔法師。
魔法是他的信仰,也是他的朋友。
只是這些年他多了一個朋友。
酒。
魔法與酒與他一起整整生活了三年。
他爛醉如泥,每天只能用酒精麻醉自己,不然他根本無法入睡。
短短三年的時間,對于他卻像是過了十年之久,整個人蒼老了許多。
濃密的胡須遍布了他的下顎。
從那一天起,那他就沒有剃過胡子。
現在的他,縱然走在大街上也沒有人會將這個邋遢的醉鬼與天賦異稟的魔法師聯系在一起。
行人們紛紛避讓,深怕這個骯髒的酒鬼弄髒他們的衣服。
富林德曼腳步蹣跚的走到了酒吧。
他初來這個酒吧的時候意氣風發,總是請人喝酒,他也交到了很多朋友。
酒肉朋友。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朋友卻越來越少。
因為富林德曼的囊中越來越羞澀。
有錢才有酒,有酒才有朋友。
但是他既然要選擇意志消沉的生活下去又何必不放棄對魔法的專研?
這讓人人很費解。
他依賴酒精,這並非是假象。
然而他來到酒吧揮金如土結交那些原本他覺得丑陋不堪的水手卻有著他自己的深意。
他決定收集任何可以收集的情報,尋找嘆息之花的源頭。
而酒吧的確是收集情報的好去處。
他一去就是三年。
但是在別人眼里,他只是一個為了女人意志消沉的爛酒鬼。
然而在某一天,富林德曼發現,上帝並沒有拋棄他。
好運終究還是降臨在了他的頭上。
每次他喝酒的時候,桌上總是放了一朵花。
這朵花自然是嘆息之花。
這是一個水手,皮膚黝黑的水手,他的臉粗糙無比,顯然是常年受海風侵襲的緣故。
他坐了下來,將桌上那唯一的一杯酒一飲而盡。
「這朵花你哪來的?」水手道。
富林德曼雙目迸射出了攝人的光芒問道︰「你認知這朵花?」。
水手點頭。
富林德曼欣喜若狂,他等這一刻是在等的太久了。
「我想你該和我好好的說一說這朵花的來歷」富林德曼道。
水手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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