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在大霧之中突然向你們開炮,必然是有所圖謀,我看是埋伏你們」希森道。
紅日滿臉錯愕的表情道︰「我英俊瀟灑而迷人的希森船長,您是怎麼猜出來的,您可真夠聰明的」隨後咳嗽了兩聲正色道︰「這顯而易見」。
「哈哈——」希森一陣大笑急著說道︰「怪不得,我看你看向那個叫艾多洛的家伙眼神是那麼的怨恨,我現在送算是想明白了,原來你被人用來用來濫竽充數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啊?有趣,相當有趣,哈哈」希森不禁又連笑數聲。
原來先前希森雖放過了艾多洛,但是對于他所說的以為紅日是來破壞觀艦式的說法並不相信,在他跳下水之後,便詢問了其他水手,水手對于這莫名惹來的災禍早就已經心生不滿,加之艾多洛臨陣畏敵卷縮在一旁,所以希森一經發問便知無不言。
面對希森的嘲弄,紅日並不理會,接著述說著他的黑海之旅。
一輪炮擊過後,紅日卻還未看清對手的來路,但心中卻隱約有了感覺,九成九就是雅典城的守備官。
‘卑鄙的家伙’紅日心中暗道。
遭人埋伏暗處偷襲又怎會不怒火中燒,然而謾罵尚未出口,紅日便覺下顎處一陣火辣辣的疼痛。
伸手一模卻發現滿是鮮血,一根木刺穿了紅日的下巴,木刺正是因為炮彈落在甲板上,甲板被直接命中木削直飛,無巧不巧的一根木刺正好插在紅日的下巴處。
紅日一陣後怕,這根木刺要是在偏差些許,落在喉間處此刻早已是一具冰冷的尸體了。
一聲暴喝,紅日強忍著疼痛將那根木刺強行從自己的下顎拔了出來,這是一根呈三角型模樣的木刺,長約五厘米左右,尾部寬約三厘米。♀
殷紅的鮮血滿布在木刺身上。
紅日隨即從自己衣服上撕下一截,將傷口簡單的包扎了一下。
輕咳一聲紅日道︰「你們這是什麼表情?為什麼又這麼痛苦不堪的表情?以為你們船長死了嘛?」。
眾水手的表情無一例外的錯愕,紅日傲人的氣勢折服了所有的水手。
「伙計們,你們都看到了,我血流不止,我剛在地獄的邊緣徘回了一次,那個雜種!雅典城的守備官,他在大霧之中埋伏並且偷襲我們!他向我們開炮,這個膽小的懦夫,這個無恥的奧斯曼婊子!我們能夠容忍他這樣對待我們嗎?」紅日道。
水手們高呼紅日的名字,這些水手隨紅日出生入死多年本就忠心無比,今天眼看紅日險些喪命心中無不痛恨,紅日稍作鼓舞便各各如狼如虎,誓為紅日報仇。
一陣炮火齊鳴,紅日號上的大炮火舌吞吐,但是一輪炮擊之後,紅日的雙目緊蹙,紅日號的側翼擁有八門大炮,八門大炮之中只有一門火炮是相對精良的火炮,巴倫西亞制造甲板炮,這種大炮是西班牙無敵艦隊配備的主流火炮之一,威力略遜于加農炮,但是在射程以及裝填速度上相對具有優勢,只是這種火炮造價不菲,是故向紅日這樣囊中羞澀的船長也只購買的起一門。
而剛才的右翼一輪齊射,雖然有數發炮彈命中敵艦,但效果甚微,由此推斷對方艦船的護甲高于本方,且火炮更具殺傷力,射程更遠。
‘想要戰勝這樣的對手,必須靠近它,或是用甲板炮一擊命中要害,或是利用兩船相接之後的肉搏戰取勝’紅日心中想道。
但很快的便將第二種方法排除,奧斯曼帝國的海軍本就以肉搏白兵戰而聞名,兩相比較雙方的戰船,紅日號是一艘輕型排槳帆船,水手容載量不過幾十人,但對方的奧斯曼中型排漿船滿員為兩百人,雖說對方未必會滿員但超過一百名水手卻是勿容置疑。♀
單是水手數量,紅日號便落後了一大半,本身白兵戰能力便不如對方,人數上更是相差巨大,如果貿然進行白兵戰,單單憑借勇氣是全然不能取勝的。
那方法只剩下一個,靠近它,利用甲板炮擊沉它。
然而對方在那麼遙遠的距離的炮擊已經造成了不俗的傷害,假如繼續靠近,不等己方發炮或許已然被轟成碎片了。
紅日急的直抓頭發,雖然他並非有勇無謀之輩,但與希森相較這個謀略卻顯出差異,他心中不自禁的想道︰‘如果希森在,他一定會有辦法’,只得無奈輕嘆一聲。
一時間紅日有些慌亂,作戰計劃還未制定對方的第二輪炮擊已經轟了過來。
水手慌忙躲避,但仍舊有炮彈擊中船身,或是因為對方這次已經靠的更近,第二輪的炮擊比第一輪的炮擊造成了更大的傷害對于紅日號。
船上有數名水手被四濺的炮彈彈殼擊中,血染當場。
紅日無奈如果再不後退,第三輪的炮擊或許就是自己落入大海之時。
「船,船長,兩翼的劃槳均被擊斷了好幾根,我們的航速將受影響」一名水手沮喪的向紅日說道。
紅日初一听,如聞噩耗,心情大至與那名水手相同,但轉念一想道︰‘這或許是個絕處逢生的機會’。
多拿哈塞斯手持望遠鏡冷冷的看著前方逃竄的紅日號嘴角泛起一絲嘲弄之意,在他看來紅日號已經唾手可得,而在將那個獨眼胖子抓起來的時候還要好好的戲弄他一下。
「對方的船只受到炮擊排漿必然有所損傷,抓住他們只是時間的問題,所有炮手听令,撤換掉實心炮彈,改用連鎖炮彈,將對方的帆幕打爛,我要活捉他們」多拿哈塞斯道。
連鎖炮彈,威力較小,而其主要作用在于將對方的帆幕打破,試想風帆戰艦的風帆被打出了幾個大窟窿那還會有何動力可言?
一旦失去動力,在茫茫大海之上,只能任人魚肉。
紅日號不斷的向前奔襲,只是在連鎖彈的不斷轟擊之下它的速度越來越慢,就好似一個遲暮老人緩緩的向前奔跑,最終因為體力不支而停在了原地。
多拿哈塞斯的船緩緩靠近紅日號,他的頭顱高昂顯出了不可一世,而紅日號上水手們紛紛舉起了雙手,雙膝跪倒在地上,祈求饒恕。
多拿哈塞斯非常享受這樣的場景,他很樂意別人拜倒在他的腳下,祈求他,甚至舌忝他的腳底板就再好不過了,而所做這一切僅僅只是為了活命。
那一刻,多拿哈塞斯渾身飄飄然,賜予他人生或死這是何等美妙的事?只有造物主才有這樣的權利,而那一刻多拿哈塞斯體驗著造物主般的感受。
他現在只剩下一個想法,那個骯髒的獨眼胖子,他要看著紅日跪下來在他面前搖尾乞憐,最後舌忝著他的腳底板,懇求自己放他一馬。
他當然會同意紅日的這個祈求,人總是害怕死亡的沒有人例外,而現在只有他能夠掌控這生與死,當然他是一個仁慈的人,只要別人祈求他,他總會繞他一條性命。
前提是,你要向他下跪,並且舌忝他的腳底板。
這個要求並不過分,相對生命而言,這些東西又算得了什麼。
多拿哈塞斯會和紅日說︰「什麼?原來你不是東狼海盜團的,你並不認識洛克?哎呀,那真是太不好意思了,還向你開炮,看在真主阿拉的份上,你可千萬不要責怪與我才好那,為了表示歉意請登上我的船,我帶你去到你想要去的地方吧」。
無論紅日說要去哪,他都會將這個骯髒的獨眼胖子送到塔拉塔親王那里,因為有了他不僅不會受到塔拉塔親王的責罰,或許一高興還能升官發財。
而他所想象的那段對話,只是為了愚弄紅日,在他看來,愚弄別人是一件相當有趣的事情,讓人充滿希望然後再打破希望墜入地獄,不能自拔。
他掃視著紅日號上的眾人,雖然兩船離得極近,但濃郁的大霧依舊讓能見度頗為的低下。
‘咦——?這真是奇怪了,那個獨眼胖子呢?’多拿哈塞斯心中暗道。
互听頭頂處一聲暴喝道︰「多拿哈塞斯你這個混蛋,老子送你去見真主阿拉!」。
這聲暴喝源于紅日,只見他站在桅桿頂出,雙手環抱著一門黑漆漆的火炮,這門火炮正是他船長最為精良的火炮。
巴倫西亞制造的甲板炮。
甲板炮引線已然點燃發出了‘嗤嗤嗤’的響聲,炮口對準了驚慌失措的多拿哈塞斯。
多拿哈塞斯的雙腿之間流出了淡黃色的液體,或是因為恐懼,他的雙腿不听使喚連一小步都邁不出去。
‘轟’甲板炮的炮彈轟在多拿哈塞斯的身上,不削說,粉身碎骨是少不了,而紅日的運氣也是極好,炮彈擊穿了甲板,甲板下方正是該船的火藥庫。
絢爛奪目的爆炸照亮了漆黑的夜晚,好似人們歡度假日所用的煙花一般,美極了。
只是這種美,需要付出卻是血的代價。
因為大炮發射的後阻力,紅日連同手上的甲板炮一同落入了大海之中,這門造價不菲的甲板炮算是報廢了。
紅日落在海中胸中因為沖擊力疼痛難當,不過他仍是發出了咆哮聲!因為勝利而發出的咆哮聲!
這一仗打的實在太漂亮了,以弱擊強卻能獲勝,紅日委實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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