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自己現在,楊順的右腳膝蓋離地面只差那麼一指的距離,從遠處看去,就好像他單膝跪在容缺面前,做臣服之式。♀
「怎麼了,這就要跪下了嗎,我可沒打算收你當小弟。」容缺咧嘴笑著,隨意的看了一眼楊順,開口說到。
此話一出,擂台之下的人們終于從震驚中恢復過來,開始了不斷的議論,看向楊順的眼神中帶上了奇異的色彩。
北門弟子一個個紅著雙眼死死盯著擂台上的容缺,眼前這道身影,就是把他們南門所擁有的外門第一位置奪走的人,就是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他們大師兄的人。
楊順一听到容缺這般話語,頓時怒火中燒,全身靈力瞬間沸騰,猛的站直身子,挺起腰椎,雙眼死死瞪著容缺,狠狠的說道︰「無恥之徒!竟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看來我是高看你了。」
「就算是下三濫的手段,你也不一樣中招了嗎,這只能說明,這種手段對你這種下三濫的人正合適。」容缺眉頭一挑,隨意的開口說到。
「你!」楊順氣急,右手猛的抬起,可是除了指著容缺之外,說不出什麼別的話來,身上火光閃爍,好似下一刻就會沖出,將容缺徹底泯滅一般。
「放肆!我讓你起來了嗎!」容缺臉色瞬間變的嚴肅,眉宇之間滲透出絲絲煞氣,頓時將剛剛從恐懼之中掙月兌出來的楊順鎮住。
楊順一愣,內心之中又升起一種重新跪下去的沖動,片刻之後才恍過神來,頓時覺得臉上沒光,被對手死死制住,一股怒火徹底燃燒,大吼一聲︰「容缺受死!」雙腿猛的一發力,身體向著容缺所在猛沖而去。
由于怒火中燒,也沒有了細致的作戰準備,只是發揮出了人類最原始的攻擊潛能,用身體去沖撞,但是就算如此,這一擊也絕非平凡,因為在楊順身體周圍此刻正燃燒著熊熊烈火,就好像一位天火之神,怒沖而來,這攻擊力,絕對不容小視。♀
但是,對于已經解下懸重首飾的容缺來說,這一招雖然有了足夠攻擊力,甚至可能將他撞成重傷,但是,這樣的速度,確實不敢恭維,相比于現在的容缺來說,此刻的楊順就好像一個拿著巨錘的幼童,雖有了巨大的攻擊,但是卻不能真正的發揮出來,憤怒,永遠是一個人失敗的最大原因。
「既然你這麼想快點輸掉的話,我也不好說什麼,只能成全你了。」容缺玩弄著手中的小水果刀,看了一眼沖來的楊順,微微笑了笑。
說完之後,容缺頓時眼神一歷,身體如閃電般沖出,劃過擂台上兩人的距離,眨眼間出現在前沖楊順的一側。
此時的楊順已經被怒火淹沒,絲毫不知道害怕為何物,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撕碎容缺,一見容缺出現在自己身邊,立馬怒吼著一把向著他抓去。
在容缺眼中,那抓來的手掌卻是那般的緩慢,一列嘴角,身體快速的稍稍下沉,閃過了那抓來的一爪,手中水果刀幾個閃爍,一刀劃在楊順的左腳腳踝,一擊即中,立即抽身而走。
「吼!」
此時的楊順,在容缺逃離之後,竟然發出了一聲屬于野獸的嘶吼聲,吼完之後便一下子跪了下來,這次是結結實實的跪倒在地,由于前沖的力道太大,左腳腳踝又被劃開,一下子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左腳膝蓋真真切切的與地面重合。
由于是腳踝這種地方,疼痛感太過強烈,楊順瞬間就被拉回到了現實,身上火光開始暗淡下去,咬牙切齒的看著站在遠處的容缺,說不出一句話,雙手握拳,手骨關節被他握的發白。♀
容缺微笑的站在遠處看著他,開口緩緩的說道︰「清醒了嗎?如果清醒了就自己下去吧,不要在丟面子了。」
楊順死死盯住容缺,沒有說一句話,片刻之後,他突然深吸了一口氣,緩緩的呼出,左手撐地,慢慢的站直了身子,平靜的看著容缺,開口道︰「我還有一招,只要你在這一招下還能贏我的話,我便自動退出,在不與你爭奪冠軍之位。」
「有意思,到了這個地步,你還留著一手,我佩服你,來吧,讓我看看你這隱藏如此之深的一招到底有多麼的強大,能給你這麼大的信心。」容缺眉頭一挑,看了看楊順的雙眼,貌似是想看出點什麼,但是卻沒有一絲收獲。
見容缺沒有動作,楊順緩緩的閉上了雙眼,腰背挺直,眉宇之間閃爍一絲火光,好似在醞釀著什麼一般,片刻之後,開口緩緩的吐出幾個字。
「脊中!經縮!靈台!身柱!」
隨著這四個詞語被楊順說出,他身上的氣勢瞬間變的空靈起來,有如月兌胎換骨,退去凡塵一般,這使得容缺的眉頭皺的越來越緊,緩緩的開口自言自語道︰「看來這楊順隱藏的也夠深的,這般氣勢的氣功我看最次也是元級高階的,既然如此,我也只好全力以赴了。」
說著,容缺也緩緩閉上了雙眼,身體之中的血氣之力被他迅速的壓縮,甚至在他壓縮之時,其周身都開始出現了靈氣環繞的現象,雖然容缺還不能修煉靈力,但是當他身體中有一部分力量縮小之時,其周身的能量也會出現微小的異變。
擂台之上出現了一幕詭異的現象,兩人遙遙相對,但不出手,都緊閉著雙眼好似在另一個世界已經開始了白熱化的大戰一般。
「不錯不錯,這倆小子都很不錯,看來那楊順也不是那麼的不堪,竟然學會了仙級初階的氣功,雖然這氣功施展時需要大量的時間,但是威力我想不會弱到哪里去,開始有意思了,容缺啊容缺,讓我看看你那套刀法到底擁有著多大的力量吧!」觀眾席最高處,桃木不知從哪弄來了一壺酒,一口一口慢慢的喝著,看著擂台上的兩道身影,緩緩的點了點頭,有些欣賞的說到。
「這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不打了?」
「不知道啊,我看都在準備著什麼大招吧。」
王二皺著眉頭,看著擂台上的容缺,心中浮現出昨晚修煉時那一刀的威力,有些擔心的喃喃道︰「容缺大哥,這可不是深山,要是真的揮出那一刀,會死很多人的。」說著,王二還回過頭看了一眼觀眾席最頂端的桃木,這才有些放下心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著,楊順的身體開始漸漸吸收起了游離在天地之間的靈氣,相比于他吸收的靈氣,容缺這邊那小小的動靜完全都可以忽略不計了。
身體中的血氣之力被不斷的壓縮,火老在容缺的丹田內靜靜的看著,時不時的點點頭,模著胡子露出欣慰的笑容。
在容缺體內的血氣之力被壓縮成嬰兒腦袋大小之時,楊順和他一同睜開了雙眼,雖然這次的血氣之力沒有昨晚那般的精純,但是,也絕對是一股不可小視的力量。
再看楊順,此時一身靈力前所未有的濃厚,可是他好似還不太習慣掌握這些外在吸收而來的力量,濃郁的靈力不斷的從身體之中溢散出來,此時,他的身體就好像一個被撐大的瓶子,已經不可能在承受多余的力量了,一不小心還會被這些外來力量給撐爆。
容缺控制著已經被壓縮過的靈力灌輸進手中的小水果刀內,因為他沒有試過徒手釋放這股力量,在這種萬分危急的時刻,他也不會拿自己的生命去賭,所以,還是打算以刀氣的形式攻擊。
「一招決勝負,我敗了,自動退出,沒有任何怨言。」楊順臉色凝重,好似還承受著不小的痛苦,咬牙切齒的說到。
容缺微微一笑,開口道︰「我也一樣,我要是輸了,也自動退出,這第一的寶座,就是你的了。」
「不!你敗了,就沒有機會再走下這個擂台了,因為那時的你,已經是一具無人問津的尸體。」楊順的表情越來越凝重,體內的能量好似要開始暴動了一般。
「手底下見真章吧!多余的廢話還是不要講了!」容缺表情一邊,顯得嚴肅了起來,對于楊順的這一大招,他從來沒有小看過。
「殺!」
一聲巨吼從兩人口中同時傳出,氣勢相搏,震懾四方,擂台都好似承受不了兩人的力量,開始了不斷的開裂,裂縫一直蔓延到了邊緣,最後,整個擂台已經斷成了好幾塊。
殺聲一出,楊順雙手猛的抬起,所有力量瞬間向著腰部脊中穴集聚而去,隨後向著筋縮穴、靈台穴、身柱穴依次沖去,到了身柱穴,這股力量頓時一分為二,向著他的雙臂魚貫而入,由于力量太過于龐大,此時的楊順雙臂已經開始逐漸扭曲,血水從他雙臂上的每個毛孔中滲出。
「元龍黃昏!」
一聲瘋狂的怒吼,楊順不顧雙拳的異常,兩拳同時揮出,頓時兩道如龍般的拳影附帶著驚天的威壓向著容缺席卷而去。
看著迎面沖來的巨大拳影容缺面色平靜,雙手握刀,撐過頭頂,一刀自上而下揮出,自始至終都沒有多余的表情,眼神一直安靜的看著前方,無形的刀芒順勢而出,向著楊順怒劈過去。
「吼!」
兩道響亮的龍呤聲從那拳影中傳出,兩條怒龍咆哮著,毫不畏懼的向著容缺沖去,在其背後甚至隱約出現了千軍萬馬的虛影。
這就是,練氣師與練體師的對決,靈氣與血氣的對決,更是容缺與楊順的對決,兩人都毫不示弱,發揮出了自己真正的潛能。
「好!」桃木喝著小酒,一看到雙方終于都發揮出了真正的實力,頓時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好,但是所有人都已經被擂台上的華麗場面吸引住了,沒有人理會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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