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火老這麼一說,容缺轉頭仔細觀察起前方的迷霧,眉頭皺了皺,吶吶的說道︰「也沒什麼特別的,這碧濤宗還真是深藏不露。」
「容缺大哥,你在說什麼呢?什麼深藏不露啊?」王二見容缺有些怪怪的,便湊了過來,好奇的問到。
「沒什麼,就覺得這內門好像很厲害的樣子,驚訝一小下。」容缺微微一笑,緩緩的回答到。
就在這個時候,霍凰已經比劃完了,在她收手的片刻後,她前方的迷霧緩緩分開,露出一條僅供一人通行的小路。
做完這些之後,霍凰這才呼出一口氣,抬手擦了擦有些濕潤的額頭,轉身冷漠的掃了一眼身後的一群人,道︰「跟緊我,不要亂闖,否則死了我可不管。」
說著,便轉身步入那通道之內,這個時侯,所有外門弟子都把目光投向了容缺,自武斗大會結束之後,容缺就好似成了他們的主心骨,如一個領頭人一般,實力,能力敵從尋和楊順兩大巨頭,人品,行事一向低調,為人很不錯,總是對身邊的人報以微笑,也很好交流,立馬就俘獲了大家的心。
一下子成為焦點的容缺頓時有些愣住了,片刻之後才苦笑一聲,瞪了一眼在一旁偷偷捂著嘴巴笑的王二,聳了聳肩,第一個抬起腳步,向著霍凰追去。
接下來就是西門雪,再是王二,這三人,自大會開始之時,便無一敗績,而且對手都不一般,出手華麗快速,剩下的人中,有一些還是在最後挑戰賽上替換的弟子,其中就包括康成,從尋和唐巧春,他們現在只能在後方遠遠的看著容缺他們的背影,嘆息他們的強大。♀
步入迷霧之中,四周一片雪白,只有前方霍凰的影子可以隱約指引著他們前進,片刻之後,一行人終于穿過迷霧。
走出迷霧通道的一瞬間,容缺的第一感覺就是,此地的靈氣之濃郁,就好似空氣之中的水霧一般,不需要自己打坐就自動鑽入自己的身體,這可有些為難容缺了,他丹田內的魔物不可以觸踫道靈氣,否則又是一場屠殺,不是容缺將他們殺光,就是碧濤宗派出高手將容缺抹去。
就在容缺正苦惱這事的同時,火老的聲音出現了︰「主人您不用擔心,老奴可以釋放靈魂之力去吸收鑽入您體內的靈氣,這樣既不會觸發魔物,也可以讓老奴的靈魂力量有些緩慢的恢復。」
「這樣甚好,可是,這樣你不會被別人發現吧?」容缺也覺得這主意不錯,但是片刻之後又皺著眉頭有些擔心的問到。
「只要老奴小心行事,不透露出太多氣息,便可避過他人的感知。」火老好似早就想到了這個問題,不急不忙的說到。
點了點頭,容缺微微一笑,這樣的話,火老可以恢復一些,他的心里也好受一些,自從火妖山脈得到妖火到現在這麼長的時間,一直都是火老在為他付出,可能火老不覺得有什麼不適,但是容缺內心卻異常的不自然,他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就算別人不在意,但是自己還是得做些什麼。
在容缺和火老說話的同時,所有外門弟子都已經穿過了通道,頓時被里面的靈氣濃郁程度震驚了,容缺是個練體師可能不太需要靈氣所以便沒有太大感覺,但是這里的外門弟子基本上都是練氣師,對于靈氣的需求不可忽視,一出通道,不少數人便有些不可自拔的盤膝而坐,修煉了起來。♀
解決了靈力的問題,容缺心情好了不少,抬頭看向內門的山峰,就一眼,他便被眼前的美景吸引住了,那是一幅如名家提筆畫卷一般的景色,山峰高聳入雲,飄渺的雲霧好似有著靈智一般在著山與山之間不斷的游走著,如同一位九天之上的輕靈仙子來此游玩,遠處的山峰已經被霧氣所擋,只露出大約的輪廓,顯得異常神秘,天空之中飛過一兩只白鶴,傳來幾聲鶴鳴,這種畫面,一瞬間將容缺拉入了仙的意境之中。
近處的山峰之上隱約坐落著幾座府邸,同樣雲霧繚繞,如仙府一般的感覺,容缺看著看著,內心好似沉迷又好似參悟一般,身體之中隱約有一種什麼東西月兌體而出,與那山之間的雲霧一同參觀起了這片浩瀚美景。
通過通道之後,霍凰就一直站在旁邊,靜靜的觀察起所有人的變化,當她看到一些人盤膝而坐時,輕輕的搖了搖頭,內心不屑的想道︰「這些外門弟子還真是只看眼前,靈氣雖好,但是這卻有著比靈氣好上無數倍的東西,當年我就是不知道珍惜,失去了一次實力飛升的機會。」
隨意的掃了一眼容缺的方向,頓時震驚,瞪大著雙眼,口齒不清的自言自語道︰「這,這是意境,怎麼可能,他不想吸收靈氣嗎?」
片刻之後霍凰緩緩的呼出一口氣,收起了自己震驚的表情,又恢復了原來冰冷的模樣,轉頭看向內門的山峰景色,內心有些可惜的想道︰「如果我當年有他這麼放的開,現在有可能核心弟子也有我的一個位置了吧!」
霍凰的實力不弱,當年武斗大會的時候也是排名靠前的人物,但是進入內門,拜入山峰之後,她才意識到,自己通過通道之後是做了一件多麼愚蠢的事情,靈氣算什麼,只要進入內門,靈氣有的是,但是眼前這副場景卻不是什麼時候就可以感受到的,在周圍靈氣突然濃郁好幾倍的情況下,看內門山峰景色的同時,有著很小的幾率實力會突飛猛進,內門山峰的布置可是初代宗主親自設計的,有著他的一縷靈魂藏于其中,能領悟,實力突增,不能領悟,便只能靠自己努力。
王二吸收完靈力之後,還有些高興的笑了笑,抬頭看了一眼容缺,頓時感覺他怪怪的,正要上前聊天,霍凰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搖了搖頭,輕聲的說道︰「如果不想他滋生心魔的話,就不要去打擾他,他正在感悟一種十分飄渺的東西。」
被霍凰這麼一說,王二頓時定住腳步,目光投向容缺,仔細看下去,頓時感覺容缺身體周圍好似有一股迷霧纏繞,整個人透出一種出塵之感。
看了片刻,王二將手臂從霍凰手中掙月兌,向著容缺走去,就在霍凰正要再次拉住他的時候,盤膝坐在了容缺的一旁,背對容缺,面朝外,為容缺護法。
霍凰的腳步頓時定住,皺了皺眉頭,也向著容缺走去,盤膝坐在他的另一邊,閉目調息,為容缺護法。
就在這個時候,西門雪也已經吸收夠了靈氣,一睜開眼便看到了這副奇怪的景象,再看一眼容缺,好似在感悟什麼東西一般,微微一笑,起身來到容缺的身邊,盤膝坐下,成為容缺的第三個護法。
三人成三角之狀,將容缺護在其中,這些容缺都並不知道,現在的他的感覺早已在蒼穹之上,俯視著整個碧濤宗內門大地,身邊是雲霧和徐徐飛舞的白鶴,鶴鳴聲不斷傳來,如同白鶴看得見容缺一般,不只是歡迎還是怒吼。
當容缺的感受看到內門大地之時,內門千百山峰之中的一座上,一間雅閣之內,兩位老者正在下著圍棋,其中一位正是當日正在魁斗城逼著容缺喝酒的那名長胡子老者,只見他咧嘴一笑,手持黑子按入棋盤之中,道︰「師兄你又輸了!」
「你啊!每次我和你下棋都不讓著我點,你學學三師弟,每回都會讓我一兩招的。」坐在長胡子老者對面的是一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白白的胡子和頭發,臉色竟然奇跡般的沒有皺紋,聲音卻是異常蒼老。
「宗主師兄,你覺得我這個弟子怎麼樣?」長胡子老者在棋盤上收著黑子,口中笑著說到。
沒錯,眼前這位仙風道骨的中年人就是碧濤宗那位神秘的宗主,碧天,而長胡子老者就是他的二師弟,煉心峰的峰主,雷靈峰峰主的師兄。
看了一眼長胡子老者都快樂開花來了的老臉,碧天無奈一笑,道︰「被你拉去我都可惜。」
「可惜什麼呀!我告訴你,這倆人我要定了,你愛給不給!」長胡子老者好似有些不悅的臉一歪。
「給給給!你都開口了,我能不給嗎,再說了,又不是只有他們倆人是好苗子,我看那王二也不錯,這個你就不要了吧。」碧天好似對這個師弟百依百順一般,立馬開口到。
一听碧天這麼說,長胡子老者這才笑了出來,收著棋盤中的黑子,抬頭看了一眼屋頂,目光好似洞穿了屋頂投射到了天空中容缺虛幻的身體之上了一般,顯得有些焦急。
碧天看他這有些著急的表情,微微一笑,道︰「你別擔心了,你還不放心我這內門嗎,絕對安全的,不會出現意外的,再說了,有著一代宗主的靈魂保護,這孩子收獲絕對不少。」
「誰說我擔心了?誰?誰?算了算了,小孩子讓他們玩去,我們再來一盤,這回看在你放入的份上讓你兩招。」長胡子老者努力掩飾著自己心中的緊張,立馬收完盤中的棋子,向著碧天笑了笑,以一種圍棋大師的表情,緩緩的說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