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言,不許在爺爺面前無禮,世以孝道為尊,你就是身份再高貴,那也是我們莫家的種,你敢不認祖宗,就不怕抬頭三尺有神明,再說,鐘貴妃就是再怎麼有權有勢,也不能干出奪人子女的事。♀你生而姓莫,一世生為莫家人,死亦為莫家鬼,未嫁之女,有什麼資格改姓,你問過我了嗎?你問過你母親了嗎?」莫世文見狀,忍不住低聲呵斥。
幾日不見,自己那軟弱善良,童叟可欺的女兒,怎麼搖身一變,變得如此霸氣凌然,連莫府的大家長,在她面前,都略遜一籌。
他雖訝異,卻還是理所當然的覺得,再怎麼變,眼前的人也是自己那不成器的女兒,別說出言訓斥了,就算怒極揍她,她也只能乖乖兒的受著,哪里容得她反抗。
「問過了啊!」鐘小蠍笑咪咪︰「我在娘墳前問過了!娘沒有出來反對,應該是同意了吧!」
一群人寒了一下。死人怎麼跳出來反對,鐘小蠍你真能胡扯!
「喂,你們怎麼都不長耳朵的,都說了站在你們面前的人叫鐘小蠍,還瑾言瑾言的胡亂叫喚,那個莫瑾言早就死了,是被你們莫府的人輪流折磨死的。♀」站在身後,堅守崗位的十一听的不耐煩,十分不爽的喊道。
「娘親是院使大人,名諱也不是你們這些人能叫的,都老大不小的人了,還沒豆豆懂得禮儀規矩呢!」鐘豆豆立馬也上來插一腳,黑白分明的大眼,滿是不屑。
莫世文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手掌一揮,便朝著鐘豆豆的包子臉招呼。
不等十一動身,鐘小蠍已出手,動作快如閃電,縴縴素手,無視那沖向鐘豆豆的手掌,直接逼向他的脖頸。
她不過是二階橙靈,若是伸手去擋,必擋不住他四階綠靈的手力。
她的虛晃一招,讓莫世文不得不伸手回防,再欲出招,卻見鐘小蠍已然負手而立,一臉鄙夷的瞧著自己。
「莫老爺不惑之年,卻要用靈力來對付一個五歲小兒嗎?說出去也不怕貽笑大方。」她語氣淡淡,滿是譏諷。
「都是一家人,何必動手動腳的,平白讓人看了笑話去。♀」見著鳥瞰亭上差點打起來的兩父女,二夫人急忙斂了怒氣上前勸和。
三個孩子的性命,還要仰仗這眼前這個賤一人救治呢,她就算是有滔天怒氣,也不得不先放到一邊,等秋後在算賬不遲。
「除了打就是罵,從早做到晚的事,飯都不給吃飽,豆豆與娘親才沒有這種家人呢!」鐘豆豆面無懼色,包子臉依舊滿是嫌棄。
底下眾人被鐘豆豆可愛,軟糯的聲音逗的又是好笑,又讓人心疼。
二夫人臉上的假笑更是搖搖欲墜,只覺得五髒六腑都被氣疼了。這孩子莫非是妖怪所變,這一句一句的,真的讓人沒辦法接!
「鐘院使,好,好,好的很。」鬧了半晌,莫老太爺才低低開口,聲音冰冷的無一絲溫度。「莫家給了你生命,養育你長大,就算是你做了那樣的事,都沒有棄你,好好養著你,你如此數典忘祖,不知莫府養育之恩,栽培之情,卻只記恨那雞毛蒜皮的小事。為了區區名利,連祖宗都不要,莫家也沒有你這樣忘恩負義,不知廉恥的子孫。」他憤憤說完,便佛袖而去。只覺得,再待下去,他一張老臉日後再無顏面見人。
所有的人都很同情莫老太爺,任誰家有這樣不孝女,都寧可她死了吧。
鐘豆豆氣得臉通紅,什麼叫給了生命養育長大,娘親可是打小就和佣人一樣過活,饒是溫柔順從,仍被父母弟妹當成奴婢,非打即罵,當他人小不知道嗎?
他可是听了下人們說過,就算娘親沒生自己之前,就住著破屋子,吃著下人的飯,憑誰都敢踩她臉!
那樣的生活也敢叫養育之恩,也能說栽培之情。我呸!
「老太爺,你不替玉兒他們做主了嗎?」二夫人急急喚著,莫老太爺卻是越走越快,轉眼不見人影。
「娘親,明明是莫家容不下我們母子,為神馬他要這麼說你呢?」鐘豆豆大大的眼楮,滿是懵懂。神馬數典忘祖的,這些人只能往別人身上砍刀子,自己身上扎根刺都喊痛!?
「豆寶,莫家人不是最喜歡顛倒黑白,不分是非嗎?」鐘小蠍低頭,對著鐘豆豆甜甜一笑,柔聲解釋。「不用管他們說的是什麼,咱們自己問心無愧就好。」
「嗯,娘親!」鐘豆豆自然對娘親是一萬個信任,重重點頭。
雖然這樣說,但整個局面已經被那個老狐狸臨走的幾句話全拐過來了。
憑誰現在也不會覺得鐘小蠍做得對。也不會再想著她被後媽和後媽生的孩子從小被虐待到大有多慘,只感覺鐘小蠍實在是太不應該太不孝順了。
這些名聲,雖然鐘小蠍沒所謂,可是十一爺在後面,卻暗暗有些擔心。
要知道軒轅大陸最重孝道。鐘小蠍日後想進軒轅家,在孝之一字上就不能留下這樣大的把柄。何況,豆寶本來就是私一生子,身份不高,再有個不孝的娘,日後前途也必受到極大的影響。
鐘小蠍母子不懂事,他卻暗暗急在心里。只能大罵莫老太爺老狐狸,太狡猾了!
莫世文夫婦,更是一雙老臉無光。
「二夫人,你答應過的事,不會打算言而無信吧!」鐘小蠍抬頭,瞧向了二夫人,朗聲說道,突然就有些意態懶散的,也就不想繼續和二夫人打官腔。
二夫人眉一挑,「自然,為了老爺子的壽誕能如如意意的,東西自然是早備下了。」
鐘小蠍挑挑眉,听到這人又開始說這些官樣文章,心里有些厭煩,想要張嘴反擊,又覺得沒意思透了。
高手對招,重在怎麼一擊即中,比如她對莫家三兄妹各出一次手,就讓他們欲死欲仙,半死不活。這樣多好多痛快,整天這樣小打小鬧不疼不癢的是鬧哪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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