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手貼住了他的胸口,軒轅離已無力抬手,也無力開口拒絕,他似乎想努力的睜眼,想要努力的擺月兌鐘小蠍貼近自己的冰涼的右手,身子僵硬的根本無法動彈。
中了奪魂劍,根本就是無力回天,就算你耗盡了靈力相救,也不過是于事無補罷了。
十一傳話來,卻是不清不楚,她根本就沒有料到,主子竟然重傷至此。
奪魂劍是主子自己隨身佩戴的劍,除了主子自己,何人會用這柄劍傷他?
主子昨夜才為了這女人自廢靈力,今日又為了她,要自殺嗎?
軒轅鳳,干淨透亮的眸子,瞬間幽深一片。
主子是她的天,她的一切,她再是善良心軟,也無法原諒一個屢次傷害主子的人。
哪怕是瞧見鐘小蠍如此費力救治自己的主子,她依舊無法原諒。
她走到了軒轅離的身邊,冷冷撥開了鐘小蠍緊貼著主子的手,「無需勞煩鐘姑娘了。」聲音更是冷若冰霜。
「小鳳凰,你來的正好,你可知這劍上是何毒?」鐘小蠍回神,瞧見來人是軒轅鳳,對她冰冷的態度根本沒反應,反而是急急問道。
「奪魂劍,是軒轅王親賜的劍,根本無人知道劍上喂的是何毒?」她語氣冰冷,伸手將鐘小蠍從床上拽了下來,漂亮的雙眸難得的泛起一抹怒火。
「鐘姑娘,主子為了你,連好不容易修得的紫靈巔峰都放棄,你為何還要雪上加霜?」
鐘小蠍一個踉蹌,勉強站住了身子,那仍舊被軒轅離緊緊攥住的手腕,更是一陣鑽心的疼痛。
「小鳳凰,現在不是與我算賬的時候。」面對十一的怒氣,鐘小蠍可以大吼回去,可瞧著眼前眼眶含淚,又噴著怒火的軒轅鳳,她卻幾分不知所措。
「有什麼辦法,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聯系上軒轅王,只要知道是何種毒,我定能找到解藥。」
「你走吧,無花公子很快就到,這兒不需要你了。」軒轅鳳對鐘小蠍的話,根本不為所動,只是冷冷逐客。
鐘小蠍郁卒,深深瞧了一眼軒轅離,只能怏怏離開。
軒轅鳳的靈力與自己簡直就是天差地別,有她在,起碼能維持住軒轅離的一口氣。何況無花也快到了,自己確實在這兒確實毫無用武之地。
剛剛輸出靈氣太多,身子幾分不穩,她身子一轉,卻忘了自己的手還被軒轅離緊緊拽著,身子一個踉蹌,又摔回到了床上。
漂亮的鳳眸微抬,瞧著軒轅鳳,滿是無辜。
「不要。」床上的人,發出輕微的低吟,還是重復著剛剛的低喃。
軒轅鳳听聞,那幽深的眸子閃過一抹哀傷。
主子,她傷你至此,你卻還惦記著她,連昏迷不醒都死死不肯放手嗎?
鐘小蠍愕然,只有她明白,軒轅離根本不知現在發生了何事,他拽著她,是因為身子疼痛不已,他說不要,是因為他不允許自己輸送靈氣給她。
軒轅鳳冷冷瞧了一眼鐘小蠍,便不再作聲。
從跟了軒轅離的那一刻起,她便已經習慣了遵從。
他的每一個字,每句話,每個動作,早已在她的心里形成了遵從的反射弧。
遵從他,服從他,仿佛已經成了一種直覺,一種本能,一種刻骨銘心的自然。
主子說不要,她哪怕恨不得將鐘小蠍給扔出了屋子,卻仍舊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軒轅鳳貝齒輕咬,赤紅的雙眸,冰冷無情的瞪著鐘小蠍,目光里滿是恨意。
向來囂張霸道慣了的鐘小蠍,面對軒轅鳳,卻幾分無奈。
「小鳳凰,你還是輸些靈力給他吧,好歹維持住他的心跳。」她怏怏開口,只覺得軒轅鳳肯定是氣瘋了,才會冷然站在那兒,一點兒行動都無。
「沒用的,只能等無花公子來。」軒轅鳳冰冷開口,卻不解釋。
她的意思是,剛剛自己所做的一切,都不過是無用功嗎?
「四哥,四哥,無花來了。」十一人還未到,洪亮的聲音已傳進了屋子。
他與無花一前一後,沖進了屋子,只覺得屋子里的氣氛很是微妙。
軒轅鳳正溫柔的替他四哥擦拭著身子,鐘小蠍閑閑沒事的站在一邊涼快,可手腕卻被他四哥狠狠拽著,死都不放開。
天下天下,艷絕無雙的無花公子,唇角泛起一抹流光斂影的淺笑,明亮的眼眸閃爍,只覺得滿眼皆是奸情。
可憐他的小鳳凰,為了軒轅離,顛沛流離一生,到頭來,卻不過是竹籃子打水一場空呀喂。
他徑直走到了床前,伸手輕輕捏了捏軒轅離拽著鐘小蠍的那只手,再拽下去,人家的手都要廢了,親,你就是這樣愛人的嗎?
然後,才往軒轅離的嘴里塞了一粒黑色的藥丸。
「小蠍子,你膽子倒是大,這一劍若是處理不好,小離離可就一命嗚呼了呀。」美艷的無花公子,眼眉輕挑,笑的春光燦爛,對于差點中毒身亡的軒轅離,壓根沒當一回事。
鐘小蠍焦灼的心,才微微放松。
「你能解他的毒?」對于無花公子的貌似贊美,鐘小蠍無動于衷,只是遲疑的出口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