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注意力,全落在了小萌貨的身上。♀
在帝國學院的人,少數也是擁有獸寵的,可大概是沒見過如此奇怪的。
「叔叔,菜湯很好喝哦,你要不要也來一碗。」鐘豆豆女敕女敕的聲音響起,趁著沒人注意,他早已一骨碌爬上了桌子,胖乎乎的爪子上,正拿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菜湯。
「你想做什麼?」那個囂張的家伙大概是從來也沒有如此狼狽過,他手忙腳亂的欲把頭頂上的小獸給扯下來,可人家兩只腳爪跟吸鐵石一樣,牢牢的吸附在他的頭發上,要是用力,他那滿頭的烏絲,大概也要一起扯下來了。
正在幾分手足無措之際,鐘豆豆墊著腳尖,那菜湯已然舉過了他的頭頂。
「呵呵,讓開。」他輕輕一喝,沒等人家反應,嘩啦一下,香濃的湯水伴著殘留的蔬菜全灑在他亂糟糟的頭頂上,那黃黃的湯水,又順著他白皙的臉頰滑落,模糊了他的雙眼,又滴在他干淨的白色錦袍上。
一圈圈圍攏的人,竊竊私語,不時有笑聲傳出。
帝輕塵一雙眸子冰冷泛著怒氣,死死盯著鐘小蠍。
「叔叔,菜湯好吃嗎,要不要再來一碗?」鐘豆豆隨手將那碗霸氣的往地上一扔,濺起碎片無數,語氣卻清亮干淨,還帶著一絲甜糯,好像真的是在請人家喝湯一樣。♀
「你……」那個家伙氣的無語,抬袖胡亂的擦去臉上的菜湯,伸手一掌就要朝著鐘豆豆拍去。
青靈中階。
鐘小蠍的余光落在那個家伙掌心若隱若現的青色光芒之上。
哼,竟然對一個五歲小兒,用如此狠毒的招數!
「帝輕塵,小心眼珠子掉出來,姑女乃女乃有這麼漂亮嗎,你連目光都舍不得離開!」鐘小蠍語氣涼涼,視線落在帝輕塵那張稚氣卻透著陰鷙的臉上。
好似對那個年輕人的出掌視而不見。
她一雙鳳眸清澈透亮,嘴角揚著淺淺的笑,眼底妖嬈魅惑,深邃絕美,極為誘人。
懶懶的身子忽然前傾,那毫無瑕疵的俏臉,離帝輕塵更是近了幾分。
那天甜美誘人,好似罌粟一般嬌艷的紅唇,似乎隨時都能親上他俊秀白皙的面孔。
帝輕塵沒來由的幾分慌亂,白皙的面孔上,更是不可思議的惹上了一抹紅暈。♀
藏在桌下的雙手微微握緊,整個人微微一僵,不知該如何反應。
就在那電光火石的一剎那,在眾人期盼那個小孩被一掌拍扁的一剎那,在帝輕塵不可名狀的幾分期待那紅唇能落在自己臉頰上的一剎那。
鐘小蠍出手了。
銀針從她的袖口滑落,瑩瑩光芒閃爍,破空從帝輕塵的眼前滑過,竟詭異的往上彎起一抹弧度,正確無誤的扎進了那個家伙正欲拍向鐘豆豆的右手。
「啊!」他一聲低吼,那蘊滿了靈氣的右掌,幾乎是一瞬,靈氣一瀉千里,手掌虛弱無力,卻疼痛不已。
所有人都瞪大了眼楮,除了帝輕塵,誰也不知道剛剛究竟發生了何事?
帝輕塵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伸手,一把攫住了鐘小蠍藏著銀針的右手。
「你好大的膽子!」他終于開口,嘴唇親啟,就那麼一剎那,一顆黑不溜秋的藥丸,通過鐘小蠍的左手,滑入了他的唇瓣。
他微微一驚,下意識將那藥丸給吞進了肚子。
「膽子不大,怎麼敢闖帝國學院呢?帝輕塵小朋友。」鐘小蠍無視自己被攫住的右手,她修長白皙,卻微微冰涼的左手,輕拍了拍帝輕塵的臉頰,「好好享受姐姐賞賜給你的糖果吧!小朋友。」
一口一個小朋友,簡直讓帝輕塵氣的一佛出世二佛涅槃。
無視帝輕塵翻滾的怒氣,鐘小蠍微微用力,掙月兌了他的鉗制,抱起站在桌子上的鐘豆豆,又一手拎起小萌貨,轉身就要離去。
敢在吃飯的時候打擾她鐘小蠍的,都要隨時做好去閻王殿報到的準備。
可人群團團圍住,半點沒有要讓路的意思。
他們還沒明白過來,究竟發生了何事?哪里能輕輕松的放過了這兩個有可能是第三類人的家伙。
「十一爺來了,十一爺來了。」人群後面有人緊張的開口。
不自覺的,眾人默默讓開了一條道路。
軒轅澈腳步極快,幾乎是一陣風似的沖到了鐘小蠍的跟前。
「鐘小蠍,誰讓你一個人來這兒吃飯的?」他口氣極差,一把抓住鐘小蠍拎著呵呵的手,從上到下掃視了一遍,見毫發無損才微微松了口氣。
她到底知不知道,在帝國學院,他們母子倆的靈力是最低的,當然除了那個新來的。
他才收拾了東西搬進那個小破院,這母子倆就不見了蹤影,簡直就是不讓自己省半分心思。
她難道以為,這兒也是西蘭國嗎?一個個蠢的任由他們母子欺負?
人群中,帝輕憐冷冷的目光落在軒轅澈的身上,在帝國學院相處三年,她從來不曾見過軒轅澈,如此緊張焦急的模樣。
他一向是囂張狂妄,萬事不放進眼里的。
該死的女人!
潔白的貝齒輕咬,帝輕憐的眼底透過一絲狠厲,她會讓她知道,軒轅澈到底是誰的人。
帝輕塵在軒轅澈沖進來的霎那,同時起身,他不知道被喂進自己肚子里的究竟是什麼毒藥,身子一閃,人已到了鐘小蠍的跟前,卻被軒轅澈搶先一步,攥住了鐘小蠍的手。
他伸手,只撈到了一把空氣。
「叔叔,我們認識嗎?」在鐘小蠍懷里的鐘豆豆,響起娘親的耳提面命,瞪大了雙眸瞧向軒轅澈,眼底滿是疑問。
裝的比真的還真。
裝腔作勢。帝輕憐憤憤,眼底滿是譏諷。
「跟我走。」他十分自然的伸手欲抱鐘豆豆,卻被鐘豆豆一個閃身讓開。
「豆豆肚子好餓,肉肉全被那個叔叔給打翻了。」鐘豆豆小嘴巴一癟,淚眼汪汪,可憐巴巴,小手一指,指向已經痛不欲生躺在地上翻滾的那個人身上。
什麼情況?軒轅澈納悶的看向那個人,那不是與帝輕塵形影不離的歐陽無憂嗎?在帝國學院,除了自己,誰敢欺負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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