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鑽出被窩,坐起了身子,瞧向軒轅離。♀
昏暗的光線下,只見他俊秀的臉上,眉宇微蹙,臉色幾分痛苦。
裝的吧,是裝的吧!
鐘小蠍想著,默默縮回了被窩。堂堂七階紫靈,也不知如今到底是中階還是巔峰,腫麼可能被她輕輕一推,就變成這樣呢?這不科學。
她裹著被子,坐在角落,只一雙清澈透亮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軒轅離。
她到要瞧一瞧,這家伙,到底葫蘆里又賣的什麼藥?
真夠會演的,演完一出是一出。
丫的,到底誰給他寫的劇本,如此跌宕起伏,一波三折,可以入奧斯卡最佳劇本獎了吧,親。
軒轅離卻意外的挪開了目光,只見他慢吞吞的翻了個身,好整以暇的躺在了大床的一側,也不伸手拉被子,雙手交叉,枕著腦袋,只是懶懶瞟了一眼鐘小蠍。
什麼溫柔纏那個綿,什麼曖、昧,統統被這一甩,甩到了天山深處。
鐘小蠍徹底囧了。
一雙目光炯炯有神的盯著軒轅離,企圖從他臉上找出什麼不對勁。
這貨腫麼可能因為摔一跤,就放棄了快要到手的肥肉呢?
呃,肥肉神馬的,形容自己未免太高調了!
可,剛剛還鑼鼓喧天,腫麼就一下子功夫便偃旗息鼓了呢!這絕壁不是軒轅離會做的事吧!
她都還沒來得及否認那啥呢!
現在這算什麼?
可就在軒轅離故意轉頭的一霎那,鐘小蠍幾乎清晰的看到,他眉頭皺的厲害,臉色已是蒼白如紙,看上去極為難受。♀
鐘小蠍裹著被子,身子輕輕挪了幾步,光線太昏暗,她瞧的不甚清楚,想要探個究竟,這個家伙,到底是裝的,還是裝的。
在他手上,吃過太過的暗虧。藥王谷的溫泉池里發生的事才歷歷在目。
軒轅離見著鐘小蠍主動靠近,輕挑了挑眉,嘴角勾起一抹邪魅的微笑,扭頭看向她,幾分慵懶低啞的開口,「你是打算霸王、硬、上弓嗎,本王的小寶貝兒。」
「來吧,這一次本王不與你爭,給你上位的機會。」
呃,鐘小蠍幾乎瞬間石化風化沙化,碾作塵埃。
軒轅離,你可以更無恥,更沒節操,沒下限嗎?
鐘小蠍惱怒的瞪了他一眼,卻發現軒轅離忽然閉上了雙眸,而他光潔的額頭,分明有冷汗溢出。♀
她終于覺得不對勁。
冷汗神馬的,難道也能裝出來嗎?
雖不想多管閑事,可一想到軒轅澈那念死人不償命的本事,鐘小蠍無奈的掀開了被子,爬到軒轅離的跟前。
親,你這都是借口,好不?軒轅澈敢念你嗎,敢嗎?
「軒轅離,你毒性發作了嗎?」傷口早已治愈,唯一的可能便是他體內殘留的毒素了。
軒轅離卻只是輕描淡寫的擺擺手,對著鐘小蠍輕輕一笑,「沒什麼大礙!」
沒什麼大礙?
他在騙鬼嗎?
匕首插進胸膛都毫無所謂,一臉沒事人一樣的家伙,會因為沒什麼大礙的疼痛,就緊皺眉頭,冷汗直流嗎?
藥老曾提過,這毒,比冰蟲更為霸道,狠辣。
冰蟲藏在她的體內,她疼痛之時,都已難以忍受,恨不得可以一刀子破開了胸膛,伸進五髒六肺,將他們捏死。
瞧著他強顏歡笑的臉色,說不心疼自然是騙人的。
鐘小蠍連自己都不知道,她堅如磐石的心上,早已在不知不覺間,留下了眼前的人,再也無法扯去。
她臉色悶悶,看著軒轅離冷汗成滴成滴的滑落,單薄的衣衫已微微浸濕。
他卻一直笑著,笑的一臉溫柔,好似所有的疼痛都與他無關。
她躊躇著想要開口,卻只是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止痛藥也有,銀針也藏在袖口,可有什麼用呢?
這世上,不是所有的疼痛,都能被壓制的。
瞧他痛苦難受,那一劍刺入胸膛的畫面又一次浮現在她的腦海。
他求她原諒,以如此決絕又慘烈的方式。
猩紅的血,如盛開的曼珠沙華,那樣絕望卻妖艷。
她盯著他單薄的胸膛,那里好似忽然莫名多了一條裂開的縫隙,溫熱猩紅的血液,從那個縫隙噴薄而出,血花飛濺,落在她冰涼的臉龐,落在她暗黑的眸子,落在她的四肢百骸,讓她難受不已。
鐘小蠍,是你殺了他,是你殺了他……
遙遠的聲音,好似一道魔咒,縈繞在她的耳側。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
「小蠍兒,小蠍兒……」溫柔的聲音,略帶緊張的響起,打碎了那不斷重復的魔咒。
僵硬的身子落進一個溫熱的懷抱。
她驀然回神,抬起頭,映入眼簾的卻是軒轅離那一張極盡蒼白的臉色。
靠近的身子,被他早已浸濕了單衣的冷汗一激,生生打了個冷顫。
軒轅離似乎有所絕,急忙放開了懷里的人。
「小蠍兒,你怎麼了?」他托著她瘦削的下巴,溫柔的眸子里,帶著焦急。
「我……」鐘小蠍訥訥張嘴,卻不知該如何解釋。
軒轅離,這一劍,是該你還給莫瑾言的,與我有何干系呢!
原諒也好,不原諒也罷,都是你與莫瑾言之間的事。
她只是一個替身而已,雖頂著莫瑾言的臉,安然活到如今。
可這一切,本就與她無關,不是嗎?
為什麼,要把她扯進這千頭萬緒的復雜關系里,讓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你還好嗎?」掙扎了半天,她才訥訥開口,根本不像從前那個瀟灑肆意,又狂放任性的鐘小蠍。
「我不礙事。」軒轅離溫柔開口,她在關心著自己,雖不明白,她剛剛怪異的舉動到底是為何?可她在關心自己,這比什麼都重要!
五髒六腑好像被誰在狠命的攪著,痛的他幾乎連呼吸都困難。
可他蒼白的臉色,除了那滿頭的冷汗,依舊勉強掛著笑意。
話音才落,他的呼吸忽然變得急促,半坐著的身子蜷縮成一團,弓著被,身子顫抖不已。
鐘小蠍微一愣,心中更是涌上一陣不安。
藥老早就說過,這藥霸道極了,雖一時不會傷人性命,可那疼痛,比死了還要難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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