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逸幾乎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韓馥被氣糊涂了?西連太行山,那就是沒事可以去張燕那里串門了?東面還是鄴城?這可是河北第一城啊,韓馥腦子里到底在想什麼?
韓馥看著表情有些呆滯的陳逸,心中一陣得意。心道還想賣我?我把你們都弄到魏郡去,看你還怎麼聯合公孫瓚?其實韓刺史還沒有傻到家,他之所以願意大出血,是因為魏郡確實繁華,但是西面是張燕的黑山軍,東面是鄴城,那里可是有沮授駐守,劉備啊劉備你算計了我這麼久,我叫你夾在中間動彈不得,你不是揚言要剿滅黑山賊寇嗎?我就讓你剿個夠,東面還有沮授督促你去剿賊,我看你還能得意到幾時?
不得不說韓大刺史現在進步了不少,這一招也夠毒,可是他不知道,就是自己自認為這條妙計,後來成了劉備成就大業的根本,當然這是後話,咱先不提。
卻說韓刺史看著陳逸呆立許久認為他不想答應于是故作生氣道︰「怎麼,你還不樂意?」
陳逸這才反應過來,險些沒笑出來,但是陳逸實在搞不清韓馥的意圖,于是又問了一句「刺史大人,這。」陳逸故作為難,一旁的張飛看見陳逸這幅模樣急的不得了,但又不能插嘴,因為來的時候劉備早就交代過了‘凡事听四弟的’張三爺急的不的了。
而人家韓刺史一看張飛急了,還以為是因為去不了河間,沒法跟公孫瓚里應外合而急呢。
「怎麼?還不願意?劉備現在雖然是一郡太守,但是還是本刺史的下屬,難道還想抗命不成?」韓馥現在看著陳逸心中一陣怒火,偏偏還不能發作,要是現在劉備就大軍北上,公孫瓚再南下,自己都不一定承受的起。♀
陳大軍師現在知道韓馥不是開玩笑,雖然還不知道怎麼回事,但是已經不重要了。
「是,我代我我家縣令答應就是」陳逸一邊說,一邊心里喜得快要叫出來了。
韓馥一听陳逸說代劉備答應,心想這家伙就是一個功曹,怎麼能代劉備答應?看來這家伙後面有靠山,靠山是誰?不用說就是公孫瓚了,韓馥現在終于確定了一件事,那就是陳逸就是公孫瓚派來的。
陳大軍師哪里能知道這韓馥心里想著這些事?還以為韓馥老糊涂了。
這件事陳逸在自己也不明白的情況下就這麼稀里糊涂給辦了,下面陳逸又把目光轉向了鞠義。
「這位將軍英明神武,威風凜凜,可是名揚天下的鞠義將軍嗎?」陳逸一下子把鞠義捧上了天。
鞠義一听立馬臉上一朵菊花綻放。
「哦,你一個縣令手下的小吏也听說過本將軍的威名?」
「鞠義將軍說笑了,將軍為我冀州第一大將,這冀州多虧有將軍在才能保百姓不受賊寇侵擾,陳逸雖是一小吏卻也听說過將軍的威名」
鞠義一听頓時心花怒放,世上誰不喜歡別人夸?估計男女老少沒人不吃這一套,尤其是鞠義這種心高氣傲的人。
「哦?你都听說我什麼了?」鞠義顯然不信,語氣卻是客氣了不少。
「八百先登士,可抵十萬兵,將軍的先登營乃是天下精銳,將軍作為先登營的統帥,誰人不知?誰人不曉?」
鞠義一听這話,心中更加得意了。尤其是八百先登士,可抵十萬兵這句,鞠義心里那叫得意啊。
可是韓馥一看這情況不對了,這家伙怎麼現在還不走?又和鞠義胡扯起來,韓刺史現在不僅恨陳逸,還有點怕,這家伙可是坑死人不償命的主,在這不是又想坑我吧?想到這韓刺史本著臉道「先生現在應該沒事了吧?那本官就不留先生了」
陳逸一听這是下逐客令了,反正事情已經辦成了,自己也應該走了,剛準備告辭,可是誰知道人家鞠大將軍不樂意了。
「怎麼,刺史大人認為這些都是假的?」鞠義冷聲問道。
這也難怪,人家鞠大將軍被陳逸馬屁拍的飄飄欲仙,誰知道韓馥這麼不給面子。
「將軍誤會了,我怕陳先生事務繁忙,就想讓他早些回去」韓馥在鞠義還不得不服軟,不為別的,還指望他去對付公孫瓚呢。
陳逸一看韓馥這個冀州刺史在自己部下面前竟然還陪著笑臉,就更意外了。
怪事年年有,今年到我家?還一來就是兩,饒是陳大軍師聰明絕頂也是雲里霧里了。
「那你說我跟那北平的公孫瓚比誰強誰弱?」鞠義現在對陳逸興趣是越來越大了。
「將軍說笑了,那公孫瓚如何能與將軍比?將軍先登一出,公孫瓚白馬義從瞬間潰敗」陳逸大吹特吹,把鞠義捧的老高。
可是人家鞠義雖然心高氣傲卻也不是傻子,陳逸這馬屁拍的也太明顯了。
「知道本將軍最恨什麼人嗎?」鞠義的臉色變得難看起來。
「將軍胸有兵甲,月復有良謀,文武雙全,心中所想豈能為我所知道?」
鞠義一听本能的就飄飄然,但是隨即又冷下臉來,心道你這家伙還真是無恥,知道本大爺好這一口,可是你這馬屁拍的也太明顯了吧?
「本將軍最恨的就是你這種溜須拍馬的小人,來人給我叉出去」鞠義命令一下,兩個親兵就要上來。
韓馥看到這一幕心中暢快無比,叫你瑟,那意思就是陳逸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慢!將軍這是何意?陳某實話實說,不想將軍卻如此小看自己?當真令我失望」陳逸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樣子,隨即又怒道︰「既然如此,就不勞煩將軍了,我自己走」陳逸說這就氣沖沖的向著大門走去。
「慢!」鞠義下意識的叫住了陳逸。
「將軍還有何指教?」陳逸冷冷道。心里卻一陣高興,不怕你不上當「你就跟我說說,那公孫瓚的白馬義從也號稱天下精銳,殺的湖人聞風喪膽,為什麼瞬間擊敗?」
陳逸一听,就知道鞠義上當了。
「那公孫瓚的白馬義從皆為輕騎,將軍的先登營以強弓硬弩著稱,將軍熟讀兵法,豈不聞漢將李陵‘控弦’一事?」
陳逸這一句話讓鞠義陷入了沉思,當初漢將李陵在草原上與十六倍敵人相遇,一天之內,射出了五十萬支箭給匈奴的騎兵造成了巨大的打擊,當初李陵曾經說過,如果再給我的士兵三支箭,我就能回到大漢,可是他一支箭也沒有了,最後力竭被俘,但是這件事充分的說明了強弓硬弩對輕騎兵的殺傷力。
鞠義臉上頓時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我原以為這世上沒人知我,沒想到……」鞠義似乎意識到自己的不對,連忙賠上笑臉道︰「倒是我誤會先生了,來先生請坐。
鞠義一下子變得熱情起來,看的韓馥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來,我敬將軍一杯」陳逸輕車熟路的鞠義喝起來,放開了之後就跟多年未見的兄弟一般。
兩人直接把韓馥當成了空氣,韓大刺史又受了一次打擊,但是最近受的打擊多了,韓刺史倒是還有些習慣了。
其實韓刺史哪里知道這拍馬屁也是要看技術的,有真有假,還要能講出理來,這樣听著舒服,還能讓人往下想,越想還能覺得你說的越對,可憐的韓刺史哪里知道這些道理?
陳大軍師招呼張飛一起坐下,和鞠義一邊攀談,一邊大吃大喝,誰知道人家張三爺一口沒吃氣呼呼的坐在邊上,眼楮好像要吃了陳逸一般。
陳逸心里就不明那得罪張三爺,終于宴席結束了,鞠義還出城十里相送,這讓陳逸大為滿意。
人家鞠義依依不舍的道別回去了,張飛帶著一百精兵也不等陳逸就扭頭而去。
「三哥,你這是怎麼了?」陳逸喊道。
「哼,跟你一起真是丟人」
陳逸一听,頓時一陣無語,自己馬屁拍的好,張三爺這是看不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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