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閆娜。♀我出生在土墩縣最窮的一個村,而土墩縣是s市最窮的縣,s市又是b省最窮的市,我會告訴你b省是全國最窮的省嗎?我生而窮光蛋一個,更悲催的是我是一個孤兒。一無所有不過如此。
而此時,我蹬著prada的新款高跟鞋,一身burberry女士職業裝,轉了轉腕間cartier限量版鐲子,妝容精致信心滿滿地站在投影儀前向區域老總匯報這個月的業績,贏得一片喝彩。
從學生時代開始勤工儉學,這是我多年努力打拼的結果,著名房產公司連續三年銷售冠軍的風采那可不是蓋的。
我們做銷售的注重人脈,而我講義氣、設身處地為客戶著想的心態贏得了好口碑,讓我的業績蒸蒸日上。
現在,我有房有車有存款,就是沒有時間談戀愛。
我的風格,通常看到心儀的男子就直接表白。
什麼?不是你的菜?那拉倒。反正愛情不是我生活的必需品。「不懂得欣賞我的人,我也不稀罕」是我的愛情宣言。
但是懂得欣賞我的人又何其難覓,現在的男子太浮躁,沒有什麼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耐性。
我無奈地看了看自己交叉在胸前的白胖手臂和擠入黑絲的粗壯小腿,殘酷的現實是,我是一個死胖子,在華麗光鮮衣飾下的女胖子。為了減肥我使盡各種辦法,有人說穿高跟鞋可以塑身,好吧,我不畏艱險頂著壓力連穿五年,為毛一點效果沒有?
老天給我的硬件配置實在是慘不忍睹。連「沒有丑女人,只有懶女人」這句至理名言都有點回天乏術。
就這樣的硬件設施混到這個地步你知道我有多不容易了吧。給自己點贊!
「嗚嗚嗚嗚。」手機微信來消息了。又是應酬。
在ktv吼到半夜,我的一首high歌,氣沉丹田,艷驚四座,又著實喝了不少酒,散場的時候已是半夜。
回家爬進被窩的時候還是有些昏昏沉沉的,習慣性地打開ipad閱讀那部追了很久的勵志架空古言小說,今天是更新的日子,想想應該快完結了吧。
看到公告的那一剎那如遭雷擊,什麼?作者因為文章內容涉黃被抓進去了?哀嚎一聲,為了不填坑居然想出了這麼坑爹的借口。沒h就沒h吧,我也不強求,總比坑了好吧。
看了看章節果然還是停留在74章。這本是一個讓人熱血沸騰的故事,講的是在血腥暴力的封建社會里一個出身微寒的女子如何成長為一代巾幗梟雄的故事。
女主的堅強勇敢固然吸引了不少護花使者,期間也不乏小人下絆子什麼的。尤其是那個惡毒女配,仗著自己是公主和女主搶男人,使盡各種下三濫手段阻擾男女主修成正果,為了陷害女主不惜通敵叛國,讓身為將軍的女主在戰場上身受重傷,下落不明,令男主肝腸寸斷。
頗具正義感的我每次看到這種跳梁小丑出場就恨不得把她捏死。我覺得那種在背後使壞的小人比正面迎擊的敵人可惡千百倍。惡毒女配為了個人恩怨棄民族安危于不顧,做了這麼傻逼的事,惹得人神共憤,連一向寵愛她的師父都看不過去了,喂她吃了一顆毒藥。
那麼劇情就斷在這里了。
痛罵了一會無良作者,想想算了,自己腦補,一般故事的結局都是女主被找到,然後和男主幸福快樂地生活一輩子,想到這里我安心睡去……
春眠不覺曉,夢里花落知多少……
瞧瞧我都夢見什麼了?面目模糊的作者忽遠忽近地對我說,對沒寫完的小說放心不下,讓我幫她個忙。
好敬業的作者!讓我續寫嗎?可我不是那塊料啊,要文筆沒文筆,要邏輯沒邏輯,指不定寫成什麼渣渣了。
她說,你想變瘦嗎?我點了點頭。
她說,你想變美嗎?我又使勁點了點頭。
點著點著,耳邊響起了「一沙一世界,一葉一菩提」的傳唱。
我就開始頭痛欲裂了,痛著痛著就醒了,痛醒的一剎那又被嚇蒙了︰「啊,血~~血啊~~」我口齒纏綿不清,只見黑乎乎濃稠的鮮血從我的口中溢出。
喝酒喝到胃出血?至于吐血成這個樣子嘛,昨晚ktv包廂里的那個大叔明擺著出來佔便宜,我幫小姐妹干倒了他,也就喝了七瓶啤酒而已嘛。
習慣性地模手機求救。
我模啊模,從腰間抽出一把冰涼的東西,不是手機,啥玩意,匕首?
驚愕之下我舉目四望,古色古香的閨閣,精致繁復的花梨木大床,緋色的紗幔層層垂掛,七星玲瓏爐內暗香浮動,這品味這格調,讓我立刻明白了一個無力吐槽的事實︰勞——資——穿——越——了!
我想到夢里,作者讓我幫她完成小說,這是打算讓我穿成女主完成劇情嗎?不要啊,我還沒賺夠錢呢!
隔著一層紗幔,眼前有個人影,如勁松般英挺的背影,我朝他無力地伸出手︰「救,救我。」
那人隔著紗背對著我,朦朦朧朧,紋絲不動,低醇清潤的嗓音傳來有安撫心神的功效︰「筠兒不怕,忍一忍就過去了。」
一聲筠兒,再次五雷轟頂,事實證明現實可能比想象的更糟糕。我看向床頭的銅鏡,懵了,的確夠瘦夠美,這媚眼如絲,這春情顧盼,這嬌態橫生,豈能是英姿颯爽的女主,這分明就是嬌媚妖冶的惡毒女配元筠公主啊!
我頓時欲哭無淚。知道這貨做過些什麼嗎?蓄養面首,謀殺親夫,練邪門功夫,買通婬棍玷污女主,給男主下蠱企圖推倒,私通敵國殘害忠良,但凡天下有識之士都不恥她的所作所為。
沒有人告訴我穿錯了怎麼辦,怎!麼!辦!
對了,故事里不是說這貨被毒死了嗎?那我就躺著等死得了。救個p,我都不想救自己。
可是血吐了半升有余,身子卻是越來越有力,靈台也開始變得清明。我才漸漸意識到,我死不成了。
紗幔後玉樹臨風的男子,也就是元筠公主的師父,大概估計我死透了,過來收尸。
他的腳步很輕,走近的那一刻我倆都有些愕然。我十分精神地瞪大眼楮盯著他的臉看,他還很年輕,長得可真帥啊,現實生活中我可從未見過如此有型的男子,五官俊秀不說,舉手抬足間的出塵氣質,灑月兌淡然,像風一般難以捕捉。
他俯身壓在我身上,抓住我的手腕。墨染的劍眉,剛柔並濟,流瀉著淡淡水潤的烏發摩挲著我的頸項,癢癢的,還帶著一股清香,心神蕩漾了有木有。他的唇尤其好看,很溫柔的線條,嘴角微翹,讓人有親上去的沖動。
討厭,離得人家那麼近,害的人家心髒砰砰直跳。好吧好吧,我承認我是色鬼,我也不是沒有喜歡過男子,卻都沒有如此急色的邪念。
他搭了會我的脈,略有所思,那麼淡定沉穩,一切自有計較的樣子,他的胸膛那麼溫厚,真想鑽進去。
感到兩頰發燙的厲害,閆娜,清醒一點吧,生死關頭還花痴成這個樣子,太丟人了。
他點頭,又搖頭,拿過我的匕首,笑了笑,眉宇間的神思蘊含著一種難以捉模的情緒,似乎微笑之間就能取人性命。
我估模著他是看到沒能毒死我,想補刀吧,慌忙之間一下抱住了他︰「師父,師父,筠兒知錯了。」被毒死是一回事,被利器戳死又是另一回事。即使原本不是我的**,痛覺還是一樣有的,我可不想被扎出一個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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