尼泊爾是亞熱帶地區,所以即使是已經十月份了,依然是盛夏的溫度,顧城穿著亞麻色的休閑短褲,黑色的短袖,站在機場的某一處,手上還抱著一個什麼,低著頭,表情很溫柔。
季流年一看到他,就露出驚喜的表情,甚至有些失態的揮揮手
盛世在第一眼就發現了顧城手中抱著的是一個孩子,很小很小的孩子,可能出生只有兩三個月大。
她離開了一年,剛才顧城溫柔的笑意,還有流年在飛機上說的關于以後的事情,盛世只覺得眼前一片血紅,整個身體都不自覺的顫抖起來。
流年站在他身邊,很快的就發現了盛世的不對勁,她緊張的扶著盛世的手臂︰「你怎麼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而盛世張開嘴想說什麼,而還沒來得及說出來,就眼前一黑。
盛世暈倒,讓季流年嚇得魂飛魄散,她顧不得其他,眼楮就這樣流出來。
這種天崩地裂的感覺,讓流年嚇得連求助都忘了。
還是顧城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把流年從地上扯起來︰「流年,別慌,流年………」
季流年一句都听不進去,只是緊緊的拽著盛世不肯松手。
「流年!!」顧城手上稍稍用力,疼痛讓季流年清醒一點︰「流年,冷靜一點,你現在抱著寶寶,然後我帶著盛世去醫院,別怕,一定要照顧好寶寶,不然盛世醒過來,豈不是要傷心?」
可是是听到盛世的名字,也許是因為寶寶,流年終于冷靜下來,顧城才把手中的寶寶放在流年的懷抱里,他背起盛世,往停車的方向走去。
尼泊爾很落後,所以交不到急救車,只能靠自己去醫院,幸好車子就停在機場的門口,所以很快就上了車,然後車子飛速的往醫院開去。
一路上,季流年只能緊緊的抱著孩子,內心深處想著,只要他沒事,她就永遠不要再離開他了。
到了醫院,顧城找來最好的醫生,為盛世看病。
尼泊爾人的英語總是帶著一種印度的腔調,所以流年總是听不太懂,更何況是這些專用的醫用術語,她只能看著顧城,希望他能解釋。
「醫生說,盛世只是太過疲勞,長期睡眠不好,服用鎮定劑,然後加上一時受了刺激,怒急攻心,所以暈倒了。醒過來就沒事了。」
听到這句話,流年才放下心來。
顧城臉色有些復雜,但是語氣依然溫和︰「接下來還有詳細的檢查,醫生說他身體不是很好,不過沒有大礙,你別擔心了。」
季流年點點頭,不知道听進去了沒有。
顧城內心嘆一口氣,然後跟著醫生出去辦住院手術。
听到盛世沒事,流年才發現,自己有多麼怕失去他,那一瞬間,她居然想著,他不在了,她也不想活了,原來,只有在失去的時候,才知道對方的重要性。
顧城回來的時候,就發現流年還在痴痴的看著盛世,而他只是默默的把晚餐準備好,然後跟寶寶換了尿不濕,就安靜的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