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臻艾深呼吸一口氣,穩住情緒,低聲說道︰「鐘情,我們不做了,這也是一個小生命……這樣也太殘忍了……」
想到這個小生命,鐘情捂著月復部的手下意識緊了緊,強忍在眼眶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地滑落︰「臻艾,我很害怕,我真的很害怕……我也很想留下這個孩子,可是……已經不可能了……」
此時的鐘情,就像是秋風中的落葉。
楚楚可憐。
夏臻艾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她,只能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鐘情整個人都在微微顫抖著︰「臻艾,我也很怕疼……我怕……」
夏臻艾的心里也堵得難受,輕輕拍著她的後背,「我們先回去好好考慮一下再說好不好?要不……就把孩子生下來……你還有我……」
鐘情搖了搖頭︰「我不能害了孩子,生下來讓他痛苦一輩子。」
打掉孩子,才是她唯一的選擇。
這時,護士從手術室走出來,呼喊了一個病人的名字後,再而走到夏臻艾和鐘情面前,低聲道︰「請問你們誰是鐘情小姐?」
鐘情抬起紅腫的雙眸看向護士︰「我是……」
護士微微一怔,叮囑道︰「下一個就是你,請跟我來換衣服。」
鐘情整個人顫抖地更厲害。
鐘情就要起身離開——
夏臻艾緊緊攥著她的手,始終不放心︰「鐘情,我陪你?」
鐘情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深呼吸一口氣,僵硬地搖了搖頭︰「這一次,就讓我自己堅強去面對。」
她倔強地抽回自己的手,茫然地跟隨著護士往隔離室走去。
一路上,她的腳步踉蹌。
仿佛隨時會倒下去一般……
…
…
听著電話那頭傳來了的嗓音,冷彥整個人僵成化石。
一瞬間,整個辦公室的氣氛都連降了好幾度。
站在面前的助理察言觀色,小心翼翼上前詢問︰「彥少,有事?」
冷彥猛地站起身,一言不發地轉身離開。
助理急切跟隨而上︰「彥少,半個小時後還要去冷氏開股東大會,你要去哪?」
「你去處理!」
冷彥顧不得其他,立刻丟下這件重大事情就往外跑。
助理被他這一舉動嚇了一跳。
向來雷厲風行的冷彥,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情如此緊張?!
…
…
一路上。
冷彥開著車瘋了一般地往醫院開去。
他的臉色冷若冰霜。
墮胎?!
沒有他的允許,她竟然敢把孩子打掉!
車子斜斜歪歪地在醫院門口停下來,冷彥立刻下車,大步流星地像風一般往醫院里面沖。
走到手術室時,恰好看到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
冷彥整個人僵硬在原地,冷冷地盯著手術室那扇門。
鐘情一臉虛弱地在護士地攙扶下走出來。
在那一瞬間,冷彥眸光泛冷,立刻走上去,伸出手,將鐘情擁在懷里,厲聲道︰「誰允許你敢傷害自己!」
鐘情猛地甩開他的手,仿佛他是骯髒的細菌一般,厭惡道︰「你惡心,別踫我!」
「我惡心!我哪里讓你惡心!」冷彥知曉,氣的胸口淤血,低聲喊道︰「鐘情,你給我听清楚,我們沒有血緣關系!」
鐘情整個人震驚地看著他。
同樣愣住的還有夏臻艾——
如果冷彥和鐘情沒有血緣關系,那是不是代表他根本就不是那個適合給皓軒捐獻肝髒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