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縴縴玉足輕踏著玉階石,走到溫泉池前,墨灕便已經上前為她寬衣。♀
「宮主睡了這半來月,身子可有些起色?」墨灕一面幫宮縴縴寬著衣,一面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她面部的表情,從她微皺的眉頭便已經知曉了答案,卻仍舊不動聲色。
煙霧繚繞,空氣中混合著來自宮縴縴身上的幽香,墨灕竟是低著眸子不敢去看她,只怕那畫面太過****自己會一個不小心失了方寸。♀
在墨灕失神的期間,宮縴縴已經邁出步子浸泡在了池水之中,渾身瞬間刺痛起來,身上的每一寸肌膚似乎都在被這池水腐蝕,原本絕色的臉龐也變得蒼白,就連額頭都滲出了滴滴汗水,宮縴縴只是緊抿著唇,一聲不吭的極力忍受著這蝕骨的痛。
墨灕只看到宮縴縴頸部以下的皮膚一寸寸月兌落,一點點露出駭人的筋骨,這樣的畫面雖已見過上百次,可終究還是會覺得毛骨悚然,光是想象便承受不了那樣蝕骨的疼痛,而宮縴縴卻足足忍受了三百年,害怕的同時,墨灕的眸中更多的卻是憐惜。
每月十五,宮縴縴便會像現在這樣骨肉重生一次,而每一次墨灕都會握緊了拳頭抱怨自己無能,找了三百年也沒能找出一個將她從這痛苦的深淵中解救出來的法子。
平日里為了護住她的肉身不腐,便只能給她找來無數的精壯男子供她采陽補陰,如若不然,她便只能肉身腐蝕直至灰飛煙滅,所以淪為她床奴的男子永遠活不了七日便會陽氣散盡化為枯骨一具。
宮縴縴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身子為什麼會這樣,她只知道自己在寢宮里睡了一覺,然而一覺醒來周遭的一切便都變了模樣,墨灕告訴她,她那一覺睡了足足五萬余年,而這五萬年中四海八荒早已經滄海桑田物是人非,她所識得的那些人也都不知所蹤,唯一剩下的便只有墨灕了。
她只記得她是九重天上唯一的一位女上神,輩分頗高,壽與天齊,就算是那天帝見了自己也是禮讓三分,原本已經和天界太子玉鎏殤訂了親,可是一覺醒來卻被墨灕告知,三萬年前玉鎏殤登基便已經立了天後,而那位天後卻終究不是自己。
宮縴縴不知道五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才導致自己一覺便是滄海桑田,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的身子成了這麼個模樣,數萬年的修為卻也淪為灰燼再無半分,誰能想象的到當初名揚四海八荒的千宮雪上神如今竟活的連一介凡人都不如呢。
所以千宮雪改了自己的名字,隱藏于世,仿若在五萬年前那個叫做千宮雪的上神便已經灰飛煙滅了一般,而剩下的便只有宮縴縴了。
而墨灕也為她在這天地之外的虛無空間里建了一座御守宮,收留著所有被天地遺棄的妖魔和仙人,凡是來了御守宮的人便統統都是犯了大錯而求其安穩的隱藏了身份躲藏在這御守宮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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