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看向神威千夜,眸子里滿是探究,雖然不知道此人的來歷,可見他能在宮縴縴的面前如此放肆,南宮也只能隱忍。
「你有何事?」
「咳咳,昨晚我沒地兒睡,所以就在宮縴縴的房檐上睡了一整晚,導致今天腦袋有些暈暈乎乎的,多半是受涼了,你能給我點兒吃的麼?」
神威千夜一臉討好的微笑盯著南宮,話語表面實在討吃的,可只有南宮听得懂,他話語里的深沉意思是在威脅自己。
若他昨晚真的一整晚都在宮縴縴的房檐之上,那麼昨晚他們所有人的對話他應該都听得明明白白,所以才會知道自己叫南宮!
看著神威千夜那一臉爽朗的微笑,人畜無害的模樣,南宮眸底卻是一緊。
這種笑里藏刀的人他並不是沒見過,只是從來沒有見過像他偽裝的這般極致的,上一秒還在對著自己爽朗的笑,下一秒就能痛下殺手。
表面上是在可憐巴巴的訴苦討吃的,實則卻是在用話語威脅自己,只要自己拒絕他,他昨晚听到的那些話,指不定他會如何的大做文章一番。
「廚房在另外一個院子,你隨我吧。」
南宮看著神威千夜,勾唇一笑,溫潤如玉的模樣讓人只覺得溫馨。
神威千夜點著頭,嘴角揚著大大的微笑,抬步便跟著南宮的身影離開。
而在神威千夜和南宮離開以後,宮縴縴正準備回房,回頭卻看到長廊的另一方,緩步而來的男子,一身仙氣襲人,風度片盤,器宇不凡,潑墨般的長發在風中飄搖,不是墨灕還能有誰?
冰藍色的眸子里滿是震驚,看著墨灕的方向,宮縴縴一臉的驚愕。
「墨灕,你什麼時候來的?」淡漠如水的臉上卻在凝望著宮縴縴的時候,眸子里滿是敬畏。
「昨晚。」
宮縴縴點了點頭,轉身便已經走進了屋子,墨灕緊隨其後,跟著她一起走進了房間,隨後將房間的大門緊緊的閉上。
在宮縴縴的問話聲中,墨灕已經抬步來到了宮縴縴的身側,
宮縴縴徑直走到屋子里的桌案前坐下,墨灕隨手倒了兩杯清茶,看向宮縴縴的眸子里卻滿是擔憂。
「宮主現在可還覺得有哪里不舒服麼?」
听著墨灕的話,宮縴縴抬頭望著他,將他話語里的意思反復推敲,而後卻是看著墨灕一臉淡然。
「昨晚,是你送我回來的?」
「是,宮主因為短期之內修為精進太快,身子跟不上修為的進度,所以短暫暈厥,只要平日里多加休息和打坐調息,便無大礙。」
墨灕一臉淡然的看著宮縴縴,一字一句輕緩道出,讓人並無半點兒懷疑,宮縴縴在听話之後,也是沉沉的點了點頭,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鬢角,一臉的煩悶。
「果然是修為精進的太快惹得錯,這副身子骨啊,還真是弱,這麼點兒修為就跟不上進度。」
宮縴縴有些懊惱的蹙著眉頭,現在這點兒修為就跟不上進度,那以後又該如何?
看來自己短期之內還是不要急著突破修為,根基不穩,急于突破修為的話,終究是是百害而無一利。
「宮主只要近期安心調養,多加穩固根基,便無大礙。」
墨灕瞅著宮縴縴,一臉淡然。
宮縴縴點了點頭,拿起桌上的清茶,輕輕抿了幾口,而後卻是抬眸一臉探究的看著墨灕。
「本宮讓你查的事情,查的如何了?」
宮縴縴可一直都記得當日在蘇州城大張旗鼓仿冒御守宮招御守的那件事兒,敢那麼明目張膽的與御守宮對著干,若不是沖著墨灕去的,便是沖著自己來的,宮縴縴一定要查個清楚明白。
這麼多年,宮縴縴一直被墨灕隱藏在御守宮內,所伺候自己的也就是那麼寥寥幾人罷了,這才出來人間沒多久,便被人給盯上了,那只能說明那人的背景也不簡單。
興許說不定還是自己五萬年之前在天界的老熟人。
宮縴縴一直都回想不起自己是如何散盡渾身修為,丟失上神元魄,躲在御守宮人不像人的活了五萬多年,五萬年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兒,她越是想要想起來,就越是想不起。
而每一次問墨灕,墨灕也只是搖頭說不知道。
宮縴縴明白,這一切都要自己恢復上神元魄的時候才能弄明白,所以她一定要再加快速度,好好的將剩下的四象命格之人給找到,早日恢復上神元魄就能早日找出真相。
墨灕看著宮縴縴,點了點頭。
「查的有些眉目的,可幕後的操控者似乎比我想象中還要背景強大一些,每次查到一些線索便會被壟斷,不過能夠清楚了解的便是,那人肯定是天界的。」
墨灕淡淡然的開口,卻是讓宮縴縴眉心已經,隨後卻是嘴角微微一揚,露出一抹危險的弧度。
「果然是天界麼?呵呵,五萬年了還不放過我,看來本宮對他們來講還果真是一大忌憚呢。」
宮縴縴嘴角輕揚,腦海中呈現出來的卻是一張英俊的臉。
玉鎏殤,本宮倒是想要看看,等我恢復上神元魄重新站在你面前的時候,你會用怎樣的表情來面對我。
本宮不過才睡了五萬年,你便登基成帝,還冊封了天後!
本宮倒是期望著想要看一看,你的那位天後究竟是何模樣!
當年,天界太子玉鎏殤可是跟宮縴縴有著婚約的,一旦玉鎏殤登基成為天帝,那麼宮縴縴便是天後,可後來不知道發生了何事,宮縴縴上神元魄被廢,躲在御守宮里消弭度日。
宮縴縴很多的事情都已經想不起來,而唯有和玉鎏殤的婚約,她卻是記得清清楚楚。
當墨灕告訴自己,三萬年前玉鎏殤便已經登基,還立了天後之時,宮縴縴表面平靜,可這麼久以來卻一直是她心里的一根刺。
她不是忌憚天後那個寶座,卻不甘心自己的位置被人所代替,而她一介上神卻淪落至此,拖著一個殘破不堪的身子,躲在暗無天日的陰影中過日子。
她要向玉鎏殤乃至整個天界要一個答案,為什麼自己會被廢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