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馨攥緊了手指,手心早已濡濕一片。
水樣明眸倒映出男人俊美無鑄的臉,溫馨失去血色的唇瓣顫抖著,「……容先生,您能不能……能不能換一個條件?」
不久前她剛滿十八歲,十幾年來單純的生活圈子讓她干淨得像一張白紙,根本不懂得如何與容離這樣城府深沉的男人打交道。
此刻,她與落入猛獸利爪下的小白兔沒多大區別,弱小無依,毫無反擊之力。
削薄的唇勾起一抹淺淺的弧度,似笑,似譏,他捏著她精致的下巴,「這就是你,為了你父親,所能做到的?」
他的話,如一把鋒利刀刃,直刺溫馨心頭。
在她七歲的時候媽媽就去世了,是爸爸溫延軍獨自照顧她。溫延軍一直很疼愛女兒,直到後來,他再婚。繼母蘇琴很討厭溫馨,也不準溫延軍對她有過多關心。雖然這十多年來,父親沒再像小時候那樣關心愛護她,但溫馨知道,爸爸仍然是愛她的。所以對爸爸的困境,她無法視而不見。
縴細的十指緊緊攥成拳頭,溫馨內心矛盾了極點極力。♀
她想救父親,卻又害怕容離,當初好不容易逃開他,她害怕一旦答應他,今後會與他有更多的接觸牽扯……
她紅著眼眶,咬牙問他︰「容先生,您……」
看透她內心的掙扎,容離冷冷出聲打斷她,字字如刀,「你還有什麼籌碼,可以跟我談條件?」
他咄咄逼人,徹底阻斷她所有退路!
溫馨幾乎咬破了唇。
凝視著她慘白的小臉,容離沒有半點憐惜,他的手在她面前攤開,「你的決定?」
這是他給的唯一一次機會。
溫馨亦明白。
望著男人冰雕般的臉龐,溫馨眼眶酸疼,
其實從今天踏入這里開始,她早已沒有退路!
她緊抿了唇,十分艱難地抬起手,緩緩地,將自己的手交到他手中……
冰涼的小手,甚至在輕輕顫抖,容離森黑的眸中閃耀過鋒芒,他驟然收緊手指,將她小小的手緊攥在掌心,再一使力,把她拉到了懷中。
凜冽的男子氣息迎面而來,溫馨頓時如驚弓之鳥。
「溫馨,我說過,你總會屬于我的!」他這麼對她說。
一字一句,強勢狂妄。
她震驚地抬眸,視線與他相交,從他眼里,不意外地看到了濃濃的佔有欲,炙熱得,仿佛能灼傷她。
她觸電般驚懼地要縮回手,但容離卻同時加重力道,幾乎要把她手骨捏碎似的,他猛地將她打橫抱起,帶著她往臥房的方向走去。
兩年前那一晚的經歷悉數閃回腦海,溫馨雙眸大睜,恐懼由心底洶涌而出,將她淹沒。
「不……」她驚惶出聲。
卻在對上他眸中的陰戾時,所有的話,哽在喉嚨里。
這是唯一能救爸爸月兌困的辦法,而剛剛,她已經做出了選擇……
當她再次睜開眼,窗外已是夕陽西下,暖暖微風吹拂起曳地窗簾,柔和的余輝從縫隙照射進來。
被窩里只剩她,臥室內不見容離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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