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天湖的風很冰冷。♀周圍的山尖上一片耀眼。白雪在太陽的暖和下邊融化邊放出千萬道光芒。那一條條冰融之後的水帶緩緩混合著原有的溪流從四面八方流下,流進空坪邊的一個湖。湖水清澈透明,仰望著蔚藍的天空。站在湖邊,似覺天地相接。
一路暢游,時間過的好快,已經接近中午。
李紅把從山腳下買來的食品水果等拿出來,大偉一見,嗷嗷直叫,像一頭餓壞了的狼,「終于可以吃東西了。」他拿過一個隻果, 嚓一聲脆響。好像冰雪在夜晚壓斷了樹枝發出嘹亮的響聲, 地砸落在屋檐上。易民十分驚嘆大偉尖銳的牙齒。
嵐竹與李紅呵呵直笑,眼眉間如彎彎的月兒,鉤掛著仰天湖在青青的草原上空。
大家仰躺在草原上,邊吃邊聊。不時听見一聲馬鳴。
李紅坐起來問大家︰「今天是留宿在此,還是回城?」
易民一言不答,只是傳神地看著嵐竹,他想從她的眼神里得到答案。對于易民來說,在他的心里沒有什麼要比嵐竹快樂的事重要的多。只要嵐竹說留就留,說走就走,至于大偉,他沒有顧及太多。心里面的一番想法像水流樣從眼里流出。
想必是嵐竹也看懂了易民的那雙眼楮,正在等待她的答案。于是嵐竹半臥著,則轉身看了看草原周圍,那許多迷人的景致隱約在向她招手,心里的留戀與不舍讓她一時無法作出答案。她用一種近乎求助的眼神看著李紅,希望得到她的支持。李紅心里很明白嵐竹的眼神,只是一想到易民是那麼深愛著她,一股酸意從心底澎發而出。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所有的人。只听見大偉吃東西歡快的聲音。
大偉只顧吃著東西,但他听見了李紅的問話,也看見了大家的沉默。那一雙雙相互征詢的眼楮讓他看著有點好笑。他掏出煙,說︰「易哥,抽煙。」
易民接過他丟來的煙,放在嘴邊沒有點燃,只是來回不停地滾動。然後大偉又說︰「我看這樣吧,我們三人都是本地人,想看什麼時候都可以再來,而嵐竹很遠,難得來一次,依我看,不如今晚就留在這里吧,還可以看看夜晚的風景。」
大偉的一番話是大家沒有想到的。易民感激地對他投去一笑,然後點燃煙,美美地吸著。那煙很香,很甜。嵐竹一听完大偉的話,高興地從地上跳起來,轉著圈,大叫著,「大偉,你讓我愛死你了。」
大家一听,哈哈地笑。大偉就說︰「少來,你愛我,我不被易哥恨死才怪呢。」
易民知道嵐竹那話是一種歡喜的玩笑,就哈哈笑著接住大偉的話說道︰「我干嘛恨你,她愛誰我管不著。」
「就是,我愛誰誰管得著啊。」然後停止轉動,蹲下來,用手搭在易民肩膀上,她說,「易民,你說是嗎?」說完,又是一陣嘻嘻地笑。
李紅也笑。她心里卻在恨自己,為什麼剛才不說同意留下來,那樣的話,易民最起碼是會感激她的。其實她心里十分清楚,只要她與大偉任何一個人同意,就沒有不留下來的道理。因為大偉愛她,她心里很明白。易民就更不要說了,他是那麼深愛著嵐竹。
想完這些,李紅就說︰「那好,就這麼決定了,今晚就留下來不走了。」
嵐竹一聲大呼,「謝謝紅姐!」
「謝大偉吧。」李紅呵呵笑道。
「都謝,我只能說認識你們真好。」說完,竟高興地哼著歌。
其他人也高興起來。大偉就亮開他那高嗓們,哼哼哈哈也唱起來,「你是我的玫瑰,你是我的花……」那種聲音三人一听,連忙捂住各自的耳朵,听了後八輩子也不再想听唱歌了。五音不全,如一頭發情的公驢伸長著脖子在那里煽風點火。
整個一個下午,嵐竹陶醉在喜悅的心情里。
下午的活動是分開進行的。大偉纏著李紅,寸步不離。易民也就覺得要給大偉一個機會,他就陪著嵐竹到了離此不遠的風力發電站看了一個下午。直到夜晚來臨,李紅打來電話說吃晚飯了才回到那清新古樸的賓館。房間是李紅定好的。晚飯很簡單,點了一盤本地有名的冷水魚,還有幾個小菜。價格卻很昂貴,比起與嵐竹在廣州的南沙海灘的飯館要貴得多。飯菜雖貴,吃著很可口。大偉要了邵陽老酒,獨個自飲起來。李紅問易民要不要。易民就說不想喝,她就笑易民,「是不是怕錯過今晚**啊。」
嵐竹臉紅紅的,埋頭吃飯。大偉差點被李紅的玩笑話讓一根魚刺卡住喉嚨,他一番折騰,吐著略帶酒氣的話呵呵大笑,「**誰不想啊,就你是條冷水魚。」
易民想笑。嵐竹卻忍不住笑起來,就對大偉說,「這冷水魚好吃,只是要小心魚刺。」
「唉!我命苦,只有干瞪眼的份,如有那福氣,寧願被卡住了喉嚨。」說完,又咕嚕咕嚕喝了一口酒,夾起一條魚,望著李紅,「魚啊魚!你知道我好想你嗎?」地直叫唱。
他的這種動作與話引得李紅撲哧一下把含在嘴里的飯噴了大偉一臉。大家一看大偉,臉上盡是花花綠綠。只露著那雙眼楮,瞪得比掛著的燈還大,嘴張著,甚是嚇人。大家捂著嘴,終于還是忍不住笑出來。嵐竹更是笑得眼淚直流。
只一會,就听大偉,「嗷!」地一聲,「我的魚呀,你怎麼能這樣對我?」
李紅呵呵笑著,看著大偉一臉的狼狽與說話的語氣,眼淚水不停地流了出來。她扯了幾張餐廳紙遞給大偉,「自討的,還說不說了。」
大偉一頓亂抹。大家一頓亂笑。
吃完飯,天上的星星早已掛滿在草原的上面。離得是那麼近,伸手可摘。半月彎兒也把寒寒的光投放在草原上。風一絲接著一絲地刮來,很涼,很冰。那些花花草草上粘滿露珠,在星星與月亮的照耀下閃著銀光。
草原一片寧靜,靜得很安詳,也很美麗。易民與嵐竹走在夜晚下的草原上,看著這一片莫大的廣闊,星星在笑。小草在笑。
嵐竹挽著易民的手,頭倚靠在易民的肩膀上,她的眼里那份光比明亮的星還要亮,比仰天湖的水還要清透。他倆一起享受這份大自然帶來的美麗。風輕輕鳴唱。
易民溫柔地抱住嵐竹的腰,深情地對她說︰「我給你唱首歌吧。」
「嗯。」聲音輕柔得把易民的心牽引得醉醉迷迷。
于是,易民的歌聲響在廣闊的草原上。風和鳴。人迷醉。
「在那遙遠的地方,有位好姑娘,人們走過了她的氈房,都要回頭留戀地張望。她那粉紅的小臉,好像紅太陽。她那美麗動人的眼楮,好像晚上明媚的月亮。我願做一只小羊,跟在她身旁,每天看著她動人的眼楮,和那美麗金邊的衣裳。我願拋棄了財產,跟她去放羊。我願她拿著細細的皮鞭,不斷輕輕地打在我身上……」
唱完,嵐竹緊緊地抱緊易民。他的吻深深地吻進嵐竹的嘴里,眼里。
夜晚漸漸深沉。回到賓館,李紅與大偉早已經睡了,卻不知道是否在同一個房間。那條冰冷的魚也許在大偉的嘴里掙扎。
他與嵐竹進了房間,不見她有任何語言,只看見她飛快地月兌了自己白色的外套,白色的里衣,白色的……易民一陣陣驚呆。只一會,床上一片狼藉。她走進衛生間。一陣嘩嘩的水響,伴隨著一道洗澡液的清香從衛生間沖出,沖進易民的鼻孔,沖進他的心里。易民一陣無法忍受的騷動。沉默了一會,他迅猛地把自己的衣服月兌下,橫空摔在那堆零亂的床上。他走進去。嵐竹驚訝,但沒有驚呼。那些水霧彌漫在小小的間室里,把嵐竹的光潔包圍。她的身體白亮,皮膚細柔。如水里的柔草在碧波里蕩漾。
易民那份動物原始的沖動,把他的眼球擠得血紅。他瘋狂地吻著她的嘴唇。嘴里還不時地對她說話︰「你就是老天打發下來折磨我的狐仙。」
嵐竹在易民狂熱的激吻里申吟著,不時扭動她那生動分明的身體。她身上一條輪廓,像雕刻的自由女神光潔明亮。不停的水珠順著她的頭發流下來,流在光溜的地板。
只有此時,嵐竹才沒有女人的矜持,如一頭溫馴的羔羊。
易民抱著她的時候,她的雙手緊緊摟著易民的脖子,如一個絕望逢生的女孩,眼里流下的盡是激動的淚水。她的臉執著地依偎在易民的臉上,那雙明晃晃的眼楮露出一直以來不曾消失的含情、大方與直接。只要看一下那眼神,就能把你撕裂得支離破碎。尤其在此時,愛的期待像浪潮席卷而來,似要把易民卷在浪尖上,淹沒在愛的海洋里。
他像喝醉酒的浪子一樣,歪歪斜斜地把嵐竹放在床上,一番沖動,所有的時間在這一刻定局。只有窗外的風隨著夜的漸深更大更響。月兒早已經躲進了雲端。
夜是如此貪婪。人也是如此貪婪。
過後,兩人如兩條被漁夫捕撈上來的魚,躺在床上,不停地喘氣。隨著呼吸的一張一合,嵐竹的胸脯也一起一伏。易民則眼看去,那對紅透了的櫻桃隱隱灼灼在眼前不斷地晃動。
嵐竹則轉身,再次抱緊易民身體的時候,隔壁房間傳來一條魚陣陣動人心魄的輕細吶喊。
易民則耳細听,嵐竹一見,輕輕一擰他的耳朵,溫中帶嗔地說︰「有那麼好听嗎?」
他一陣傻笑。還是傻傻地說︰「你不是也在听嗎?」
「你真壞,吃著碗里的,還要想著鍋里的。」
只一會,隔壁的聲音消沉。易民哈哈暗笑。
嵐竹見他這樣,不住地捶打。夜晚更深,風更冷。他用力抱緊嵐竹。在溫柔的燈光照射下,她的美麗如九月里的聖女果通紅透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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