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過得好快,眨眼間,就到了正月十六。
昨晚嵐竹沒有與他在一起,這幾日來算是昨晚睡了一個好覺。在床上自由自在地則臥,橫躺,甚至是光溜著全身四仰八叉也沒有人約束。
一大早,易民就醒來,他習慣地用手模了下旁邊,沒有模到嵐竹,才記起嵐竹不在身邊。他暗笑了下自己,爬起身就站在窗前看著清晨下的窗外。
外面的天空依然如昨日明亮,沒有一絲雲層。房間里雖然沒有空調,在這初春的早晨,竟然不覺得一點清冷。也許廣州本來就是四季如春的緣故吧,總之,易民從來不去懷疑自己的身體。雖然清瘦,卻也肌肉結實。第一次看著自己的身體,所有暗藏在心里的陰虜一掃而光。他盡情地把浴龍頭的水沖洗著,站在水霧里享受著清晨起來水的洗禮。那一層一層的霧氣彌漫整個衛生間,如騰雲駕霧般美妙。一陣舒朗的感覺涌遍全身。
穿好衣,精神似乎比往日更加旺盛。易民步出房間,眼里心里一片開闊,他貪婪地用力吮吸了下清晨的空氣,然後朝外面走去,直接走出公司的大門。
今天是楊總特批的日子。經過一段買票,檢查,看似繁瑣的過程,然後才能走進鐵塔里。鐵塔的外面是銀灰色,呈圓形的漸變網結構,猶如一個美麗的少女在回望遠方的珠江,深情款款。由于鐵塔的外形縴巧玲瓏,活像一個女人的腰,所以俗稱小蠻腰。
易民慢慢游玩,慢慢欣賞,當他乘上電梯開動的那一刻,要不是有許多的人,很想大叫一番。電梯的速度十分驚人,一百零幾層的高塔僅只用了一分多鐘。
走出電梯,站在塔上,從厚厚的透明玻璃向遠處看,既害怕又驚喜。廣州城所有的美景盡收眼底。塔內設施可以說是應有盡有。有娛樂,有餐飲等。一番盡情地觀賞,一番盡情地游玩,不知不覺就到了中午。一個人獨自要了份牛排,點了杯果汁,一面吃一面看風景,自是一番獨樂融融。
吃完中餐,本想再去沒有游過的地方看看,多拍一些風景照,寄給女兒。易民從家里走時,女兒曾經附在他的耳邊輕聲細語︰「爸爸,你到了廣州多拍點風景照寄給我,我想讓同學們看看。」易民就笑著答應了女兒。他知道女兒是想在同學們眼前有番顯擺,多一點驕傲,多一點自豪。自己小時候不也是這樣嗎,常常拿著父親做的小木槍等玩具在伙伴們面前威風八面。易民一面走一面想。
這時,一個電話打來,使他既驚又喜。易民一看,竟然是梅晴的。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使勁搓了搓雙目。一點沒錯,是梅晴。他險些叫出來。在接通電話的那一刻,那熟悉的聲音一下就鑽進了他的耳膜里。
「易民,今天是你的生日,給你一個驚喜,祝你生日快樂!」
「謝謝!」易民的確很驚喜,很感動。
「客氣了,你沒有忘記我就好,就是對我最好的謝意。」梅晴在電話里笑著。
「怎麼會忘記你!你是我今生最大的感動。」易民差點語無倫次。
「是嗎?」
「是的!」
「謝謝!」
易民問她︰「你還好吧。」
梅晴回答︰「還好,依舊是老樣子。」她反問,「你也還好吧?」
「哦,我還好,與你一樣,依舊是老樣子。」易民笑著回答梅晴。
梅晴被易民模仿的口氣惹得笑過不停。易民也笑。她在電話里也感覺到了易民的笑,就問︰「你還會來古城嗎?」
「不知道。」易民很認真地回答。
「什麼時候來,我都熱情歡迎你。」梅晴繼續說。
易民再次感動,就想起在古城的那些日子里,要是沒有梅晴,自己不知道怎麼辦。他就說︰「有空就去,也很想去看看你。」
「是嗎?」
「是的!」
然後電話寂靜了一會,只听到梅晴在電話里的呼吸。他就問︰「怎麼了?梅晴。」
梅晴握著電話的手一陣顫抖,已經濕潤了眼楮,她說︰「沒事。」聲音也在顫抖。
易民感覺到了。雖然彼此在遠方。
「你好好保重,謝謝你的生日祝福。」
「客氣了,永遠記住你。」
不一會,梅晴就掛斷了電話。她站在古城河邊,眼望著清澈的河水,易民的影子仿佛在水面上飄蕩,搖擺。這個在她生命里的過客,沒有轟動,沒有過人的外表,有的只是那雙深沉憂郁的眼楮和一頭凌亂的頭發。然而就是因為這些,讓她如此為之著迷,為此愛之深痛。
易民一番感慨,也有些內疚。想不到梅晴竟然還會記得他。而他自己險些把她忘了,從分別到現在,是第一次听到梅晴的聲音,且是她打來的,更重要的是在自己生日的這天。易民的心里那份驚喜與激動,無人可比。
走出塔外,再次望一眼塔頂,高高的塔身直插雲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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