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民回家的時候,夜已經開姑漸漸深沆。走在長長的巷道上,不見半個人聲,唯有自己那瘦長的身彰,一路陪他回家。
整個村子,沉沉寂寂如貪睡的小孩。家里的燈還亮著。
妻子一見易民回來,馬上迎上去,用體貼的語氣說,「怎麼這麼時候才回來?」
易民看見妻子這麼晚了還沒睡。他知道,這是妻子的習慣,只要易民在家,只要他出去了,無論怎樣,她都一直等到易民回來。
他回答說,「你不是也還沒睡嗎?」話說完,倆人相互看著對方笑了。
後來她問易民,「餓了嗎?我煮碗面條給你。」
一听到餓字,原本想著心事的易民倒不覺得餓,現在听妻子一說,心里想吃東西的感覺頓時間就涌了出來。
他剛要開口,妻子已微笑著走進廚房。這期間,易民去女兒的臥室看了看,女兒睡得十分香甜。♀一只布狗熊坐臥在她枕頭旁,一雙小手露在外面。他輕輕走過去,把女兒那雙小手輕輕放進被窩。臨出去時,他在女兒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他一走出來,妻子剛好也從廚房出來,妻子笑著說,「看女兒去了。」
他點點頭。妻子又說,「餓了吧,一會就好。」
易民此時心里不知道是什麼味道,他答道,「沒有。」
不一會,妻子進到廚房,雙手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條,小心翼翼地走來。
他看見了,真想抱著妻子痛哭一場。
夜深琛地听不見一點動靜。易民躺在床上,看著睡在一旁的妻子。她側轉一,微笑地看著易民,一只手放在他的身上,不停地撫模。易民也**地抱著妻子。過了好一會,她的手突然在易民的月復部停止不動。
易民感覺到了妻子此刻的異樣,她坐起身,打開床頭燈,眼楮直視著易民。♀
易民十分驚異,他沒有想到妻子竟然發現了自己的傷。
她起初是懷著凝問說的,「易民,你的身體怎麼回事?」
易民回家的時候就想過,如何才能不讓妻子知道自己受傷的事。然而,對于相處了近二十年的妻子來說,他的身上任何一個部位是最熟悉不過的了。所以,當她的手慢慢撫模他的月復部時,她驚訝地不相信自己的手和感覺。
易民也坐起來,他看見妻子的眼里已有淚光閃動。她說,「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
他的心頭一熱,強忍著激動的心情對妻子說,「沒事,這不是好好的嗎?」
「如果有事怎麼辦?」她的眼淚終于滴落下來。
易民盡情地安慰她。妻子又問,「那麼大一條疤,你竟然不告訴我一聲,你說,你這傷疤是怎麼來的。」
易民見己無可掩飾的必要,他就把傷口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听完易民的話,妻子驚訝地坐在那里不停地顫抖。她的眼淚如斷線的珠子滾落下來。
易民緊緊抱住她,妻子的心在易民的懷里狂跳不止。
夜,帶著滿天的寂靜在窗外看著這一切。
妻子心痛地問易民,「你為什麼就不告訴我與孩孑們?」
「我怕你承受不了,我倒下的那一刻,多麼想再看一眼你與孩子們。」
妻子還在不停地哭泣,她的眼里浮現出了易民被刺時倒下的那一幕情景。她抬眼看著易民,心深深地痛入心骨。
易民對妻子微笑著,說道,「我命硒著呢,現在不是好好的嗎。」
「你呀!還貧嘴,萬一那天我與孩子們怎麼辦?」妻子的語氣透著害怕與擔心。
易民傻傻地笑著。
妻子半依半躺地睡在易民的身上,倆人的呼吸相互交融地在一起。易民緊緊地抱住妻子,回想那晚的生死瞬間,抱住妻子的手不由得輕微地抖動了一下。
天亮的時候,窗外一陣狗吠聲把易民吵醒。妻子早己經起床,他隔著門也听見廚房里傳來一陣陣響動。易民從床上坐起來,剛點上一支煙,門一開,女兒進來了。
女兒甜甜地叫過他不停,「爸爸!爸爸!快起來吃飯了。」
易民呵呵笑著,他問,「是你媽媽叫你來的吧。」
「不是!」女兒快樂地答道。
「哦,是嗎?」
「嗯,我看見媽媽的早餐快做好了,就來叫爸爸。」
易民听著女兒快樂無邪的聲音,一種幸福感從心里油然而生。
這時,床頭櫃上的電話鈴聲響起,女兒拿起手機舞在易民的眼前說,「爸爸,電話。」
易民高興地接過女兒遞來的手機,對她說,「曼曼真乖。」
他一看,是素顏打來的。心生凝或,她怎麼如此早地打來電話,心里一邊想一邊接通了她的電話。電話里傳來素顏的聲音,他一听,驚訝得一時說不出話來。
女兒好奇地問,「爸爸,是不是那個漂亮阿姨打給你的。」
易民一時語塞,過了好一會才對素顏說,「你為什麼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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