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澤的心情和胃口顯然都不錯。♀廚下的苗媽媽見了撤下來的光溜溜的盤子,心里也高興得不得了,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天賦異稟,第一次做當家的就愛吃。
蘇陽怡服侍他洗了手,指尖一踫,臉就發紅。
葉澤一直偷偷看她的反應。說來可笑,回來之前,他還以為,她會惱得把她趕出去呢。
其實蘇陽怡確實想把他趕出去的。只是不敢。
昏暗的燭火下,蘇陽怡染了煙霞似的雙頰愈發動人。他隨口跟她說了幾句莊子里的事情。
「……過幾天你就回來罷。莊子里離不得你。下面的人現在見了我都像見了鬼似的,約莫在尋思著你的溫柔和好說話了。」他笑道。
蘇陽怡一怔,連忙道︰「妾,妾是個女子……或許是管束不嚴,所以才……」
葉澤回過頭看了她一眼,發現她有些不安,連忙道︰「我並沒有不高興的意思。你我夫妻,自當不分彼此。何況,我是有意栽培你的。你要好好地把鋪子接下來,我才好騰開手去做其他事情。」
這是他的期望。他並沒有怪蘇陽怡凌夫奪權的意思。
蘇陽怡這才松了一口氣。
然而這口氣在葉澤沐浴過後等她的時候,又提了起來。
蘇陽怡的臉越來越紅,洗澡洗了半天幾乎要把自己一層皮也洗掉。磨磨蹭蹭地探出頭去,卻見葉澤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他的身材雖然瘦削,可是,她已經見識了他那身精壯的,線條分明的肌肉。平時總是見他形容冷漠,從來說一不二,氣勢總是壓人一頭。
如今見他,墨發披散,那張面容年輕俊逸,一席雪白的褻衣。閑適地伸長長腿,半靠在床上,正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那眼神甚至是有些勾人的。♀
原來他雖然頗有才干,但其實,也不過是個年輕俊美的男子。
蘇陽怡看得眼熱,訕訕垂頭不知所措。
「過來。」他低聲道。
蘇陽怡慢吞吞地蹭過去,然後被他一拉,就坐在他的長腿上,身子也往後栽,摔在他身上。被他摟緊。
他身上好聞的氣息鑽入鼻孔。無端端就亂了心。
「陽怡。」他低聲道。
「……嗯。」
「你有沒有讀過一句詩。叫,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眨眼的功夫她的臉就燙得更嚇人了。
耳邊傳來他輕輕的笑聲,似乎頗愉悅。又對她的反應很滿意。他把她抱起來一些,直視她酡紅的臉頰,抿著唇笑道︰「我看你那日這樣大膽,原來這樣不經得逗。」
蘇陽怡懵了懵。她沒弄明白葉澤的意思。剛才那是逗她的話?
又或是……
她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麼。然後就被他低頭吻住了。
搖曳的燭光仿化作他眸中的星火,她一顆心也亂得厲害。最後無處可依,便只能把自己完全交到他手里。
他的眉他的眼,他深沉投入的模樣,他的雙手握住她的十指是那樣有力。幼女敕的身體仿佛被一點點地拓開。叫人害怕又期待。
那一瞬間她看清了自己的真心。
「……陽怡。」
她緊緊地抱著他,在他肩頭低聲道︰「相公。」
她想說不管以後她走到哪里……這一段繾綣的纏綿,便可夠她品味余生。
葉澤感覺到她窒息般的深擁,背脊一麻,明明剛剛開始卻生出了仿佛無限的沖動。再克制不得。♀也再溫柔不得。他把她狠狠揉在懷里,感受她的每一次戰栗和尖叫,看她像要窒息那樣不能言語。
蘇陽怡在他火熱的禁錮中被送了上去。聲線如同是拋高的的銀線,最後綿綿黯啞。
在這種最原始,最亙古的儀式,他攻城略地,而她潰不成軍。
事後被折騰得幾乎要散了架的蘇陽怡躺在了他懷里睡了過去。
葉澤沒有叫醒她,也沒有給她擦身子。他撫模著她汗濕的,瘦小的背脊,心頭的思緒有些復雜。
她是害怕的。這樣的糾纏,和窒息,她不知道是還能為自己留下些什麼!
最終,他只能附身親親她的額頭,又把她摟緊。
平心而論,蘇陽怡在家的日子是過的非常平靜的。姜氏不在,家里就她一個女主子。白日里葉澤都去鋪子里忙碌,而她一人在家,基本上沒人管她。
若是到了晚上,兩人都是食髓知味,那樣火熱的糾纏竟是夜夜不休。
蘇陽怡知道自己在他身邊其實也留不得多久了,倒也不在乎面皮什麼的。只要他要,她就給,而且給的毫無保留。
葉澤原還不敢太過放肆,後來因她實在太過熱情,他漸漸也放開了膽子。有些從前不敢提的,不敢想的姿勢,也都要她做。蘇陽怡則好像徹底沒了脾氣,只要他說得出口,她就願意去做。
這樣夜夜笙歌,讓葉澤剛回來的時候帶的那種肅殺之氣也柔軟了不少。雖然他上工的時候還是陰沉著臉,可是誰都能看得出他眉宇之間那股子得意勁兒。
是啊,得意。
明明已經二十大幾的葉澤,竟然也會像初知人事的小子一眼,一頭扎進了溫柔鄉。
這天夜里,蘇陽怡被他折騰過了,卻沒有睡著,還趴在他胸口上喘氣。
葉澤突然道︰「對了,明兒,你就跟我一起去鋪子里吧。」
蘇陽怡一怔︰「明天?」
「嗯,明天。」他笑了笑。
蘇陽怡有些忐忑,猶豫了半晌,道︰「明天……合適嗎?那些事情,弄清楚了?」
不是她對葉澤沒信心。實在是,葉澤最近的表現,嗯,怎麼說呢……太放縱了一些。
他每天天沒黑就出現在她面前,然後就開始黏著她不肯動了。有一次吃飯都吃到了床上去,然後那天晚上就沒下來。
蘇陽怡也沒見他再在夜里看賬本什麼的。他完全是覺得**苦短,有時候折騰到半夜還不盡興,拉著她起來喝茶說話,逗她高興。等她精神了又把她抱上床繼續折騰。
這幾天蘇陽怡的精神頭都有些不好,白日里總是犯困。而且她也在鋪子里呆過,知道到底有多少事情要做,別說現在正是多事之秋……
他能這麼快就把那些事情處理好?
葉澤自然不知道她為什麼猶豫,只是順著她的話說了下去,道︰「這事兒比咱們想的復雜。鋪子里有內鬼是真,但是沒有人和他們里應外合他們也是不敢的。我葉家在本地毫無根基,又樹大招風,自然要招些外賊。這就不是我在鋪子里能了結的事情了。上次打草驚蛇,我罷了趙管事。」
趙管事被罷了?
「您路上遇刺,果真與他有關?」
「查不出來,他們藏得太深。可是這個人不能留我卻是知道。一擊不中,咱們便只能耐住性子了。我用的是,私通沈家的名義,讓他自動請辭了。」
蘇陽怡一怔︰「他私通沈家?」
她一急,就忘了自己什麼都沒穿,此時胸前的好風景若隱若現,半貼在他身上。葉澤看得笑了一笑。
「嗯」,他的手漫不經心似的伸了過去,罩住,「他私通沈家。上次沈家的事情就是他鬧出來的。可是我查的時候,他一口咬死了是因為他家姑娘心儀我,所以不喜歡你,才做下這等糊涂事的。」
「趙儀……」她頓了頓,道,「趙管事很疼她的。」
這麼疼這個閨女,卻依然把她推出來當擋箭牌……那他背後,到底藏著什麼驚人的秘密?
「你想到了。」他低聲道。
蘇陽怡伏低身子,避開了他的手,卻拗不過他,只能稍稍側著身子讓他繼續把玩。但是她的語氣還是很正經的,道︰「嗯,我想到了。您現在讓趙管事自動請辭……」
「鋪子里的管事空了一大半。所以我讓你回來,助我重新整頓。至于趙管事,我已經派人盯著他,看看他接下來的動向,應該能有些頭緒。」
蘇陽怡不安分地又支起身子,道︰「也好,這樣您就能騰得出手做其他事了。哎……您輕點兒。」
被捏了一下有些疼,蘇陽怡不自在地道。
葉澤發出一聲低沉的笑聲,連帶著胸膛也震了震,他低聲道︰「你瞧瞧,騰不出手了。」
說著,雙手握住雙峰,就開始搗蛋揉捏。
蘇陽怡紅著臉,道︰「您真是……」
葉澤一把把她抱了下來,放在自己懷里翻了個身壓住,笑道︰「陽怡,你是知書達理。」
「……啊?」
「不過我要和你商量件事兒。」他低頭親了她一下,道。
「您說。」
「臥榻之上,咱們能不能不要這麼客氣了?」他玩味似的道。
她平時稱呼葉澤為「相公」,跟他說話,不管什麼時候,都是用「您」。
就是在臥榻之上,她一口一個「您慢點」,「您輕點」……
無端端就讓葉澤血脈噴張,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特別想笑,好幾次都差點笑場。
聞言,蘇陽怡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最終道︰「那,那我以後不吭聲了。」
葉澤輕笑了一聲,拉過被子被她蓋住,自己也覆了上去,低聲道︰「只要你忍得住。」
夜,還很長。l3l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