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抬頭，認真地打量邵東青。
邵東青很耐心地等著威廉，誰知道小孩子什麼話都沒說，瞟了他幾道冷眼，然後離開了客廳。
目光隨著小小的背影移動，邵東青不自覺地模了模自己的鼻梁。從威廉的身上，他仿佛看到了顧諒桀小時候桀驁不馴的樣子，這一對父子倆真的很相似。不知道威廉讀書會如何，邵東青想到顧諒桀的「豐功偉績」，心里很是期待。
威廉察覺到背後的炙熱的目光，但他沒有停下腳步。輕輕推開房間門，輕輕地關上。
***
周西西醒過來的時候，注意到窗邊有一道亮光。不過厚重的窗簾沒有打開，所以她之前沒有任何感覺。
窗邊，一道小身影靜靜地枕著抱枕靠在牆上，借由著那一道光線，低頭認真地看著手里的書本。
這孩子怎麼那麼喜歡看書，周西西打了個哈欠，剛要光腳踩著冰冷的瓷磚，窗台上傳來威廉的交代聲。
「媽媽，穿鞋。」
他一听就知道周西西沒有穿上拖鞋，想到冰冷的瓷磚，他對媽媽這種屢教不改的舉動很煩惱。那麼大的人還要他一個孩子來叮囑，他不由想起外公外婆離世前說的話，這媽媽看著年紀大，做事卻很孩子氣。
周西西回床邊穿上了拖鞋，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走到窗台邊。拉開窗簾，明媚的陽光讓她的心情大好。
「天氣真好。」
「誰讓你晚上不睡覺，現在都下午了。」威廉合上書本，他有些事想要問媽媽，抬頭。
周西西感覺到威廉的目光有些深意，她不動聲色地看著兒子，「媽媽沒洗臉，現在沒看頭。」
「媽媽，我們什麼時候回去？」
大家都對他緘口如瓶，他想知道事情究竟發展到了什麼地步。總這麼被動不好，他不太喜歡這樣的生活。而且他想弟弟，他從來都沒有和弟弟分開過一天。
周西西也說不準什麼時候回去，她想想才說，「是不是想喬恩了。」
威廉不置可否地點頭，在周西西面前，他很少會選擇說謊。
「那媽媽讓人送你回去好不好？你在這里，媽媽還要擔心你的安全，現在外面很危險，你又是個孩子」
「你曾經也是個孩子，媽媽，我想知道事情發展到哪一步，多一個人想辦法不好嗎？」
周西西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大兒子是個很有主見的孩子，他想的或者做的事都比同齡的孩子要有深意。有時候她不禁想，是不是這孩子投錯胎了，或許他一出生就是個大人，只不過借用了嬰兒的身體。
「媽媽，回神了。」
威廉發覺周西西在神游，頓時有種無力感。
「啊，威廉，你能這麼想媽媽很開心，不過這件事媽媽是做不了主的。」手指高高往上點點點，周西西的暗示是她上面有人，而那個人不言而喻就是顧諒桀。
威廉一下子就明白周西西的意思，他忍住沒有翻白眼，卻不再開口往下說這件事，「媽媽，晚餐要去哪里吃，我們今晚還去醫院看肖默叔叔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