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周西西的發呆次數很多,而且時間很長。常常顧諒桀和她說的一句話,久久之後,她才會對上他的視線,讓他重復一遍。
顧諒桀私下問過紀昱,對方的回答是孕婦情緒,讓他盡量地順著孕婦,千萬不要和孕婦拗著。可是他發現,他能順著周西西的,只有讓她安靜地發呆。
「小東西,你不是答應過孩子們每天都給他們打電話的嗎,今天還沒打。再不打,他們要休息了。」顧諒桀拿著電話,不等周西西回應,撥號過去。
周西西瞧了眼塞到手上的手機,她舉起放在耳邊,那頭傳來喬恩稚女敕的聲音,她微微集中了精神。
「媽媽,你什麼時候回來,我好無聊。我想出去玩,可是哥哥不帶我去,曾爺爺說要等你回來才能離開醫院,我沒生病,為什麼要呆在醫院里面呢?」
喬恩一口氣問完最想知道答案的事,他發現醫院里不好玩。
周西西想了想,小兒子的問題不難回答,「你乖乖在醫院里面,听哥哥的話。哥哥說什麼就是什麼,不要亂跑,不然媽媽出去後找不到你。」
「換我找媽媽,我會找到你的。哥哥他要看書,我想玩游戲,可是游戲機被哥哥拿走了。他說每天只能玩一小會兒,他自己看書又看久久的。」
小家伙當著哥哥的面抱怨,一點都不怕被哥哥知道。
周西西想到自己也被顧諒桀限制著玩電腦,她居然淪落到和小兒子一樣的情況,他們母子倆個真可憐。
可憐的想法在腦子里行程,周西西連小兒子在電話里說了什麼都沒听進去,一股腦兒子地想著令她郁悶的事情。
顧諒桀從文件里抬頭,周西西竟然無聲地啜泣。他皺著眉把東西丟到旁邊,走到她身邊,「怎麼哭了,他們不听話?」
周西西獨自一人哭得正起勁,哪里听得進顧諒桀說什麼。
看著小東西哭得傷心,顧諒桀接過她手里的電話。把人抱到懷里,然後手機放到耳邊。
電話的另一頭似乎也夾帶著孩子的哭聲,顧諒桀按了擴音把手機放旁邊,然後小聲輕呢地哄著周西西,「你哭孩子也跟著哭,不哭了好不好?是不是想出去,我讓紀昱給個準確時間,好不好?」
盡管心里知道紀昱正在研究病毒的情況,顧諒桀為了讓周西西不哭,說出一個讓她能轉移注意的事。
周西西果然有了興趣,她抬起淚汪汪的雙眼,一雙手緊抓著顧諒桀的衣邊,「他能保證?」
「我們進來三天了,他要是一點都沒進展,我們還不如出去。」
「可是出去會不安全,不要勉強。」周西西心里是知道病毒的可怕,她鬧情緒那是無端的,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周西西停了淚,不過滿臉還是悶悶不樂的樣子。她的頭枕在顧諒桀的胸口,過了十幾分鐘,她已經睡著。
顧諒桀怕電話里的聲音吵著周西西,他再次拿起電話放到耳邊。
他都沒開口說話,那頭正巧傳來威廉冷靜的聲音,「掛了。」
電話掛斷,顧諒桀關掉手機,抱著周西西進入夢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