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顥冷著臉听她說完,又垂眼低頭,一言不發的繼續看書。這個女人一箭穿心的本事大得很,一句兩句輕飄飄的話總是可以很輕易的激怒他。
夏雨橙猜不透他在想什麼,伸手端起玫瑰花茶,喝了幾口潤潤喉嚨。
沉默了很久,風顥終于頭也不抬的開了口︰「你很希望我走嗎?」
「……」她沉默。
「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她繼續沉默。
等不到她的答案,風顥放下了手里的書,深邃的眼眸緊緊地盯著她看。
「我……」
「別說了,我不想听!」看她一個答案都如此艱難,風顥心中頓時升騰起一股怒意。
又過了一會,風顥抬腕看了看時間,隨後拿起擱在茶幾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都準備好了嗎?」
那邊回答了,他又問︰「行禮都收拾好了?」
夏雨橙的視線越過電腦屏幕,移到了風顥冷峻的臉龐上。原來,他不是沒有準備,而是一切都在順理成章的進行中。
「我出去抽支煙。」打完電話的風顥拿起茶幾上的煙盒、打火機走了出去。
扭頭看著那抹熟悉的,令她無比眷戀的高大背影,夏雨橙微微蹙眉,心底一陣抽痛。
她看過巴哈馬的圖片,風景十分的優美,那里有著湛藍色的大海和淺粉色的沙灘。想必,美人在旁,風顥一定會度過一個美好的假期。
他跟那個童樂雅會以怎樣的方式相處呢?
他會給童樂雅做飯吃嗎?會對童樂雅噓寒問暖嗎?會對童樂雅像對她那樣嗎?
其實,她最最想知道的是,風顥真的會跟別的女人做嗎?要是他們真的有了孩子,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夠接受。
也許,離開風顥,就是一種解月兌。
她想起路厲成怪責她是個瘋子,可誰又知道她心底的無奈糾結和痛楚。幾滴清淚從她的眼角滑落,美麗的花房里只有鳥語和她壓抑的呼吸聲。
她覺得自己活得多麼的可笑可悲,竟然連真實的想法都沒有資格大聲說出來。周圍的空氣壓抑得令她窒息……
……
風顥這支煙似乎是抽了很久,一個小時後,他仍然沒有回轉。
夏雨橙神情麻木的拿起筆記本電腦,慢慢地走出了花房。
路上,一個女佣匆匆地向她跑過來︰「夏小姐,夏小姐!」
「什麼事?」她的眼圈有點紅,嗓音低啞。
「夏小姐,風先生已經在去往機場的路上了,老夫人問你晚餐都想吃點什麼?」
他,走了?夏雨橙的身體猛地搖晃了一下,手一松,筆記本電腦重重的砸在了地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哎呀,電腦摔了!」女佣趕緊蹲幫夏雨橙把電腦撿起來,她拍了拍上面的泥土,眼前已沒有了夏雨橙的影子。
「夏小姐……」
……
回到屋子里,夏雨橙匆匆地跑上了樓,臥房里空無一人,安靜極了。
飛舞的窗簾把溫暖的陽光讓了進來,可是她仍舊感覺很冷,很冷,如同身處冰窖里,就連渾身的血液和每一個細胞都冷透了,凍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