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甲板,他們肩並著肩躺了下來,吹著海風,靜靜地看著美麗的天空,感覺像是遠離了這世間的一切紛擾。
「真好!」夏雨橙枕著風顥的手臂,低聲輕喃。
風顥不語,只是用下巴親-昵的蹭著她的發頂。
有好幾次,夏雨橙都想要問那個叫童樂雅的女孩去哪里了,他是怎麼安排的,可是想想此刻的甜蜜,她又不願意問了。
這個假期是她安排的,本來一同前往的女人不是她。
要是這個男人真的不在乎她,那麼此時此刻,躺在他身邊,枕著他臂彎看著如此美麗的夜空的女人,應該是童樂雅吧。
那個女孩年輕貌美,身體又那麼健康,想必假期結束後,孩子便會不出意外的到來了。
想著,她的心口便是一陣刺刺的密密麻麻的痛。她側過身子抱住了他,如同宣示著自己的佔-有權。
「怎麼了?」他感覺到她的不安,低頭吻了她的額頭,手緩緩地梳理著她的長發。
「沒什麼,就是想抱著你!」
她就是想抱著他,抱著他一輩子。
「其實,有的時候我還挺羨慕你的,」安靜了一會,風顥緩緩地說。
「不是吧!干嘛羨慕我?我那麼衰?」
「因為你有媽媽啊!」雖然因為簡玉薇對夏雨橙的態度,他對簡玉薇是有點成見的,可再怎麼說,那是她的媽媽啊!
「也是!那天我哥還說,自從女乃女乃和爸爸相繼去世後,我媽媽就很辛苦的帶著我們繼續生活,很艱辛的。不過,還好,有媽媽,所以我們活了下來!」
聞言,風顥仿佛是墜入了記憶中,神情有些凝重︰「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是意外。我從懂事起,只在他們的墓前叫過爸爸和媽媽。他們微笑著看我,卻從不應我。十三歲,我被叔叔送去了一個封閉的海島,在那里接受著各種各樣的嚴酷訓練,因為我是個男人,風家的男人不能軟弱無能。」
「很辛苦嗎?」她記得在他的身上有些淺淡的痕跡,她那會就猜,應該是受傷後留下來的。
「那些訓練跟我以往在風家接受的訓練完全不同,在風家,下面的人跟我對練時都會留有余地。我想,正是基于此,叔叔才會送我去當年他接受過訓練過的地方。那里的受訓者,都是來自于世界各地的家族繼承者,在那里,你每天能想到的只有一點,就是想盡一切辦法活下去。活著回去見你的親人,接受屬于你的王國。」
夏雨橙撐起身子,低頭看著他,心疼的說︰「我還以為自己才是最悲慘的人,沒想到你也那麼辛苦過。你看上去什麼都有,什麼都不缺,可你,竟然沒有一個快樂的童年和少年期。那個時候,就該是無憂無慮的,而你那時候卻要想著,如何才能活下去。」
她低聲嘆息,原來這世上是沒有萬事如意和十全十美的人生的,命運給予你一樣,就會從你手中奪取另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