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鈞,你說我是不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上天為什麼要這麼懲罰我?千羽還那麼年輕,她才二十二歲啊!那麼美好的年紀,維鈞……我的心好痛……好痛……」
尹曼窩在沙發里,傷心的低聲哭訴︰「為什麼啊?為什麼啊?」
「小曼,這是病,人吃五谷生百病,你不要把這件事扯到什麼封建迷信上面去。你現在好好靜靜心,不然千羽看見了,不是更加難過嗎?沒事,該怎麼治就怎麼治,顧家有錢,我就不相信千羽會這麼薄命?」
尹曼作為一個母親肯定內心的痛苦是巨大的,所以顧維鈞勸慰她的那些話,她都明白,但是沒用。
「維鈞,」她依舊是很難過,「要是千羽有個三長兩短,我要怎麼活……」
一向活在驕傲自大里的尹曼崩潰了,她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問題,她究竟是做錯了什麼?老天要這樣懲罰她,懲罰她最疼愛的女兒?
隔著千山萬水,顧維鈞就算是心急如焚,也是束手無策了,只能耐心地一遍又一遍的安慰。
……
打完電話,尹曼懷著沉重的心情上了樓,走進房間,顧千羽閉著眼楮躺在床上,呼吸均勻。
她在床邊小心翼翼的坐下,伸手撫模著女兒沒有血色的臉龐。悲由心生,已經控制住的眼淚禁不住又流了下來。
「媽……」尹曼溫熱的淚滴落到了顧千羽的臉上,顧千羽睜開眼楮喊了聲,「你怎麼哭了?」
她很害怕,媽媽在她眼里一直都是最堅強的後盾,她很少看見流淚的媽媽。因為,從來都是她在媽媽懷里流淚尋求安慰。
「沒什麼,媽媽想你了。所以,想起了你小時候的事情,覺得時光過得好快,怎麼就從指縫間不經意的溜走了。千羽……」尹曼握住了女兒的手,緊緊的。
這只手上的溫度是那麼的真實,她都不敢想象有一天自己會眼睜睜的任由這只手漸漸的消失溫度,漸漸的冰冷下去。
白發人送黑發人,這是怎樣的痛?
「媽,是不是我病得很嚴重?查爾斯說什麼了?他說什麼了?」顧千羽掙扎著想起來,卻被尹曼的手摁住了。
「千羽,沒什麼,真的。我已經訂了機票,我們一起回去,你爸爸和哥哥都在等我們。」
「我可以回a市了嗎?」顧千羽美麗的大眼楮里閃過一絲光亮,隨即又黯淡下來,「那個女人會同意嗎?」
「嗯!」尹曼點點頭,喉頭哽咽著。
夏雨橙說,要是顧千羽得了絕癥就可以回去。尹曼想起這事就肝腸寸斷,那個女人的心怎麼這麼狠毒?
這個女人就是一個萬惡不赦的妖精,女巫,她就是在詛咒自己心愛的女兒,她就是想把顧家趕盡殺絕。
「那太好了,我好想回家。媽,我想見風顥,我想見他……」
「好,回去就見他。千羽,乖!好好的。」
顧千羽伸出細瘦的手臂圈住了尹曼的脖子,撒嬌地說︰「我媽是世界上最好的媽媽,下輩子我還要做你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