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玉薇的眼圈一直都是紅紅的,眼皮也是腫著的。說到這里,她禁不住又是一陣淚落。
商夢婉看了眼簡玉薇,忽然說道︰「我想起我們山里有一種鳥,叫杜鵑。春末夏至,就向北飛。它自己不會做窩,也不孵卵,卻把自己產的蛋放在畫眉、葦蔦的巢窩里,讓這些鳥替自己精心孵化。而且,為了獨享,它還會將那些鳥巢里別的鳥的卵或者是已孵出的雛鳥推出去……」
「 當」
簡玉薇手里的湯勺掉落在了地板上。
「婉兒,你有病吧!跟我說這些?你不要把我看得那麼壞,我一直以來做的事情,只是不希望橙橙跟風顥在一起,我沒想過要把她怎麼樣。她要是嫁給一個平常人家的男孩子,肯定比跟著風顥幸福。因為風顥根本就不會娶她……而且……而且……」
「而且,風先生原本是顧千羽的男朋友,是不是?」
簡玉薇听了,瞄了她一眼,彎下腰撿起了湯勺拿去水槽那邊打開水喉沖洗。
「其實伯母你就是藏著私心,怕人家的女兒過得比你的女兒好,白費了你當年的心思。可是你沒想過明佑哥,要是橙橙過得不好,這家里誰過得好?你看到了,今天出了這麼大的事,明佑哥開心嗎?你開心嗎?」
「你想說什麼?」
「沒什麼?」商夢婉說著拿出碗筷,走出了廚房。
……
客廳里沒有人。
商夢婉把碗筷放到了餐桌上,徑直去了書房。
書房里,夏明佑正站在窗子前,背對著門口的方向,手里拿著一只燃燒著的香煙。
商夢婉輕輕叩了叩敞開的書房門。
「明佑哥,吃飯了!」
夏明佑沒有動,把香煙放進嘴里猛吸了兩口,然後轉身把煙頭掐滅在書桌上的煙灰缸里。
「你先吃吧!」他微微抬頭,眉頭緊鎖。
「伯母不吃,你也不吃,我還敢吃嗎?」商夢婉沉著臉說,「橙橙出了事,誰心里都不好過,可是犯得著這樣嗎?你們就是餓死了,時間也倒不會去。」
「商夢婉……」夏明佑直起身子,陰沉的眼眸里浮現出一抹冷厲的光。
「你吼什麼?我也難過,可是她都不想見我們,難過有什麼用?你沒發覺橙橙變了嗎?她哪里還是以前的那個夏雨橙?以前的她那麼堅強,根本就不需要別人的同情和安慰。你看她現在都成什麼樣子了?整天讓你這個哥哥替她操心,她當初去招惹風先生,就是為了報復。後來又想要的更多,都有些貪得無厭了。你以為她真的能夠嫁進風家?不可能!」
「商夢婉,你再說一句試試?」夏明佑臉色變得可怕起來,他說著幾步就沖到了商夢婉的面前,居高臨下的瞪著她,滿眼怒火。
「我想說的是,是不是她不結婚,你就一輩子不娶我?夏明佑,你這些年愛的女人都是她吧?她要不是你親妹妹,你早就把她弄上床了是不是?」
「啪」的一聲,一記重重的耳光打在了商夢婉的臉上,力道之大,就連她的耳邊都在「嗡嗡」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