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撥通的便是顧長卿的電話,連續撥打了兩遍也無人接听,打最後一遍的時候明顯的被掛斷了。♀
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她便去撥打林驕陽的電話。
當通的時候,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崩潰大喊。
「驕陽!」
林驕陽正在吃完飯,听見她的聲音,當即站了起來,「小暖,怎麼了?」
「驕陽!救我!救我!快救救我!」手幾乎握不住手機,顫抖的想要掉下去。
「你在哪兒?!告訴我,別慌。」
「我在——」她環顧了一下四周,「我在東門,快來,車子不受控制,我困在了車上———救我!啊啊啊啊!!」
林驕陽瘋跑了出了林家。
林母在身後大喊,「驕陽!你去哪兒!」
只可惜因為跑的太快,他來不及說。
車子呼嘯而至的飛一樣的沖了出去。
盡管車速開到了很快,但要到東門還是要不少的時間。
與此同時,安小暖的車速漸漸加快,她心驚肉跳眼睜睜的看著自己被困在一輛自動化的車內,無濟于事的滋味卻比死了都難受。)
卻被強行的裝進了一個箱子里。
以至于林驕陽的嘶吼聲響起在她不遠處的時候,她想告訴他,自己在這里,自己就在這里啊,為什麼他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了,驕陽,林驕陽你是走了嗎?
***
原本顧長卿正在和顧母談話,正說在關鍵處,母親聲淚俱下,電話卻接二連三的打來。
他只好掛斷。
在走到顧宅大門口的時候,手機再次響起,傳來的卻是警方和急救的電話。
听到心田發生了嚴重車禍,他沒來得及想那麼多,便直接去了車禍現場。
眼前的慘烈讓顧長卿心口一窒,他腦子里最初的純真畫面四面八方的冒了出來。
聯想到母親的話,顧長卿腳步加速朝著擔架上的她的走去。
他的腦子空白一片,嘴唇有些哆嗦,「心田?心田!心田!!!」
那神色驚慌的完全不似尊貴冷靜的他,「醫生,一定要治好她!」
醫生倍感壓力,但還是連連點頭,「顧先生,你冷靜些,我們要趕快轉回醫院,病人現在氣息不穩定,比想象中嚴重,可能會搶救不過來。」
顧長卿宛若暗夜中的修羅,「什麼叫做搶救不過來?還愣著干什麼?!送回醫院!」
他緊隨著擔架一起上了救護車,緊緊地握住了她帶血的手,「心田,你醒醒。」
「長——卿——」她嘴里一直在出血,順著下頜一直在流。
「我在這兒,我在!」
「求——求你抱住我——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你——懷里!」
她眼楮幾乎睜不開,顧長卿抱住了她的頭,語氣中帶著篤定,「你不會的,我不會讓你死的!」
她伸出顫抖的手,「長卿,小暖傷——的如何了?」
顧長卿臉色肅殺一般的蒙上了一層陰影,「安小暖?」
她微微苦笑,「她曾經在小黃身上打了狂犬劑,那天小黃露出了狂躁的跡象,我便喊了一聲它,誰知道小黃直接沖著小暖撲了過去,我——要攔攔不住,她懷恨在心,今晚,小暖給我發消息說要約我見面,沒——料到她親眼看見她開車沖我——撞了過來,她想要我的命,我真的——構不成她的絆腳石的——長卿,我只是想待在你身邊而已,你告訴她好不好?你告訴她我不會奪她的位置的。」
顧長卿手一緊,眉目間遺露出的震驚還是落在了曹心田的眼里。
她是那麼有心計的女人嗎?
「她能有什麼位置?不過是一個女人而已。」他的聲音透著一絲極力的腔調,仿佛在內心這麼說服自己。
「你別責怪她——我知道——她只不過太愛你了,長卿,我就算現在死了也無憾了——最起碼我知道我在你懷里——」
她吐出一口血,閉上了眼楮。
「心田?心田!」顧長卿手被沾染上鮮血,這妖嬈的顏色讓他頓時想起了安小暖昨晚問的話,這件事真的和她有關嗎?
***
安小暖強睜著眼楮,意識有些模糊,她現在也在這輛救護車上,卻在大箱子里裝著。
在抬曹心田之前,她就被人給抬上了救護車。
睜著眼楮,耳邊傳來曹心田的話語,她多麼想辯解。
她的性子絕不會讓自己這麼白蒙這個冤屈。
她多麼想理直氣壯的告訴顧長卿︰可能是我干的嗎?可能是老娘麼?老娘有多想離開你,老娘什麼時候愛上你了?老娘能想的如此周全,能有如此權利買通警方和急救現場麼?
但一個可怕的事實在她僅有的意識里閃爍,因為這根本不是一場意外車禍,而是一場蓄謀————
她很想大聲的說出自己的這段心聲,但她卻說不出聲音。
安小暖想,肯定與她相克,她先是腿部骨裂,如今是要連命都沒有了麼?還要如此帶著一頂黑鍋駕鶴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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