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暖緩緩地將視線投放在窗口,陽光很燦爛,今天又是好天。
原本是一條腿骨裂,其他的可以動。
現在想要動一動,渾身牽扯的神經可以讓人痛的死去活來。
若不是她在最後關頭朝著後座位那麼一翻滾,並用守護住胸口和後腦,也許,她就已經死在了主駕駛位上。
想起困在車上的無助和驚懼,安小暖還是覺得自己依舊渺小的很。
這一次自己沒死是幸運,若還有下一次,那自己是否能逃月兌的了?
半個小時後,英子端著早餐粥進來放在桌面上。
剛要走,安小暖便喊住,「等等。」
英子回頭,「還有什麼事嗎?」
「我現在不能動一點,你不喂我,我如何吃?」
英子揚唇一笑,「我只負責給你端過來,至于怎麼吃,能不能吃的到,那就是你的事兒了。」
「好,沒問題。」安小暖繼續道,「等長卿回來,我會如實將你的話轉告給他的。」
英子哼道,「少主走前就安排好了,他要去國外出差,少則三四天,多則一周,雖然吩咐我們妥善務必的照顧好你,但是,我也真的看不得你憑著床上功夫好就將少主迷得顛三倒四的樣子,你還是好自為之吧。」
安小暖看她將門關閉,干看著桌子上的一碗熱粥,發作不得。
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英子又重新回來,她端起碗,哼道,「若不是管家說我,我才不會喂你。」
她舀起一勺熱的粥強行塞進了安小暖的嘴里,燙的安小暖干咳了起來,燙的嘴瞬間紅了起來。
英子再度舀起一勺子,安小暖卻緊緊地閉上嘴,「你沒看見熱嗎?房子桌子上先。」
「你以為你是我的女主子呢,還事兒這麼多,剛才巴不得我喂你,現在怎麼又不吃了?你不吃我還就非讓你吃。」
安小暖不張嘴,她就用勺子舀起後直接灌進了安小暖的脖子里。
這種任人宰割的滋味,安小暖刻骨銘心。
「英子,你最好祈禱我從床上爬不起來。」她低低的回答。
「你一定爬不起來的。」緊接著,她還想端著整個碗都倒在安小暖的臉上,卻被一把被血跡染透紗布的手抓住,隨後猛然松開,英子手中的碗嘎然落地,摔在地上成了碎片,剩下的米粥濺了一地。
「你——」英子惱羞成怒,顯然被嚇了一跳。♀
「出去!」
英子收拾了一下碎片,悻悻的走了出去。
安小暖從胸口掏出手機,手疼的灼痛,她按通了權赫檸的電話。
「老大,我在顧長卿這里,拜托你將我接出去。」她幾乎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力氣。
權赫檸听出了不對勁,開車來到顧長卿的公司。
「小暖她怎麼了?」
顧長卿正準備拿著電腦回去辦公,聞言,略顯詫異,「她給你打電話了?」
權赫檸皺眉,「我听著她的聲音很不正常。」
「她昨晚出車禍了。」顧長卿進了電梯,「我們邊走邊說。」
直至電梯下到一層,權赫檸也听完了昨晚的驚心動魄。
他有些不敢置信,「心田她怎麼——如此瘋狂?」
顧長卿寥寥無語,「女人的腦子里到底是如何想的,誰能說的清,也許是不甘心,也許是佔有欲強。」
「你都不想為何有這兩樣,心田她太愛你了。」
顧長卿不說話了,對于這個話題,他總會止于自己這里。
有些事情,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來了。
顧長卿不到下班時間提前回來這是第一次,他走之前明明說去國外出差,此時又突然回來,讓英子當即嚇個半死。
她在管家後面哆嗦了半天,也沒說出一句話。
顧長卿和權赫檸一起上了樓。
打開臥室,權赫檸幾乎都有些不敢置信幾天而已,安小暖憔悴的臉讓他頓時有些憐惜。
「小暖,你還好嗎?」
安小暖卻將目光射向了顧長卿身上,「你不是要去國外出差嗎?怎麼又回來了?」
他挑眉,「本來是非去不可的,但我考慮了一下,萬一我走了,你死在這里了,我還要重新找個女人,麻煩,你如何得知的?」
安小暖沒回答他,看向權赫檸,「謝謝老大你能來。」
「說的什麼話,怎麼說你也是我名義上的女朋友啊,你脖子里是——米?」權赫檸皺了皺眉。
顧長卿靠近,用手拉了拉她的領子,脖子里被燙紅了一片,數粒熟米還黏在她的脖子上。
「顧少,看來,你剛走一會兒,你這里就不安全了,不如將小暖接到我江南小區的房子里吧,我這些天不忙,可以天天給她做飯照顧她。」
「赫檸,你先下去將一樓的幾個佣人集合在客廳里,我會親自盤問。」
權赫檸點頭,快步出去下了樓,門被帶上。
四目對視,「因為你知道我要去國外,便給赫檸打的電話?」
安小暖唇帶著諷意,「我這條小命還有很多事情沒有做完,就如此死在這里怪可惜的,我舍不得,我當然要先活下來再說。」
「我不會走的。」他拿出醫藥箱,拆開她的右手紗布,重新包裹上干淨的,「就憑我還想要你好好活著。」
「你說這話讓我很意外,但又同時不意外。」
「好好躺著別亂動,我下去會兒再上來。」他將薄被給她蓋上,這才下樓。
五六個佣人已經集合在客廳內,各個十分不安。
顧長卿下來,直接便問道,「今早上,是誰給安小姐送的早飯?」
幾雙目光齊齊的看向英子。
管家發言,「少主,是英子送的,當時她送上去後沒有喂安小姐,我又囑咐了她一番。」
顧長卿走到英子面前,天生的尊貴彰顯在她面前,無形中形成了一層壓迫感。
「是你?」他的口氣很涼薄。
英子點點頭,「是我送上去的。」
顧長卿伸出手,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與他對視,「你真是好大的膽子,是誰給你的權利讓你將飯倒進安小姐的脖子里的?」
其他人聞言,均是一驚。
管家更是氣得不輕,但此時他什麼也不敢說。
英子面部有些抽筋,嘴唇有些顫抖,「是我不注意撒上去的,我不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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